所以陳凡和白鐵軍回到了絕情坑。
“陳凡？”白鐵軍扭過頭。
“怎麼了？”
“下次報靶，我們兩個還是一起？”
陳凡點了點頭。
白鐵軍一見，大喜，連忙樂嗬嗬地從身上摸出一包中華。
“中華？”陳凡眼睛一亮，隨後他嘿嘿一笑：“老白，看來伱也是一個擅於學習的人嘛，成才的小技巧你都學到手了！”
白鐵軍翻了一個白眼，嗤之以鼻：“我學成才？我呸——我才不是他那種小人！”
嘀咕了一通，他這才抽出一支遞給陳凡，自己也叼上一支，然後掏出打火機給兩個人都點上了火。
他的打火機就不是一塊錢一個的那種溫州貨了，而是一個不鏽鋼打火機，用火石和汽油的那種，雖然看不出來貴不貴，但肯定不會少於五十塊錢，也算是好東西了。
呼的一聲，他吐了一個煙圈，可惜他水平太差了，吐煙圈吐成了噴霧，不過他也不是太在意，他吐了一個煙圈，舒服地呻-吟了一聲，這才把手中的中華朝陳凡晃了晃，說道：“我一般也舍不得抽這個，不過每一次外出打靶，我都會買一包犒勞一下自己！來這裡打靶很苦的，再不犒勞一下自己怎麼行呢，是吧？”
“犒勞？”陳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聽到這個詞的感覺了，犒勞不是應該自己乾了一件很好的事情然後獎賞自己的付出嗎？
但白鐵軍應該是沒注意到他的這個表情，他繼續自言自語地道：“你都不知道當坑主有多悲慘了，今天還好一些，有你陪我，其他時間我都一個人，媽的，連一個說話的人的人都沒有，老悲慘了。”
陳凡也吐了一個煙圈，舒服地靠在了牆壁上，雙腳平放在地，正打算舒舒服服地傾聽白鐵軍傾訴他的悲慘生活，哪兒知道白鐵軍忽然一下坐直了，兩眼放光，一臉笑容，他一把摟住陳凡，笑嘻嘻地道：“陳凡，以後我們兩個一起來當坑主，好不好？”
還不等陳凡回答，他立即就唾沫橫飛、眉飛色舞地道：“下次我買點雞腿豆乾，然後我再偷偷藏兩罐啤酒，對了，我再去炊事班搞點搞東西，我們兩個來這裡一邊吃香喝辣的一邊聽槍聲，陳凡，你都不知道那有多享受了.坐在這裡報靶可比去外麵苦哈哈地衝山頭舒服多了，我們兩個一起來這兒享受享受，好不好？下次我多弄點好吃好喝的？”
白鐵軍一眨不眨地盯著陳凡，期待無比。
陳凡哭笑不得：“老白，你當三年兵不會就想聽三年的槍炮聲吧？衝山頭雖然辛苦，可是不衝一下，也對不起這三年當兵生活啊？
而且以後退伍了回去怎麼吹牛逼？難道你就跟你媳婦說我當年蹲在坑裡看他們往山頭上哼哧哼哧地衝像一頭公牛一樣，你媳婦問你衝山頭的感覺是什麼樣的，你怎麼說？編也不好編呀？”
白鐵軍一愣。
陳凡繼續說道：“有些牛逼，你不去經曆一下，還真的不好吹，是不是？比如車載並列機槍，你不親自打一打，誰知道什麼感覺啊？比如用機炮打目標，你不親自轟上一發，也不知道感覺如何啊？”
白鐵軍眨了眨他那幾乎跟一條線一樣的小眼睛，點了點頭：“照你這麼說，我們還是應該出去經曆經曆？”
“那肯定的，老白，你想啊，槍啊炮啊打靶啊衝鋒啊，這些東西，除了在部隊這三年，你去哪兒經曆？是不是？如果以後退伍回家了，你又想打打槍，你去哪兒打？我們國家是禁槍的，哪兒還有槍？難道去街上打氣球？槍都難，更彆提炮了，是吧？所以國家給我們提供了這麼好的免費打槍放跑的機會，浪費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白鐵軍被陳凡這般一說，當即點了點頭，他又一把摟住陳凡：“還是你小子有水平，幾句話就把我說得心都動了，指導員找我談話談了五六次，一次都沒打動過我，還是你小子有水平，幾句話就說得我熱血沸騰了，陳凡，你說得對，既然來了部隊，既然乾了三年，那什麼都要去經曆一下，不然以後吹牛逼真的都吹不起來——”
“就是！”陳凡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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