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兒媳聽說您派人去了懷芳院收拾,可是懷芳院那有什麼不妥?”
“若是真有不妥,您派人說一句媳婦叫人去收拾就去,何苦讓您操心。”
要知道懷芳院那的一草一木都是她在老大搬進去去之前親自安排人布置的,若是懷芳院裡有什麼不妥,被老太太如此折騰換下來,這豈不是打她這當家太太的臉。
賈史氏又看向坐在一旁的賈赦夫妻。
“還是老大你和媳婦不喜懷芳院的布置?”
“若是你們不喜,直接來跟我說就是,我也不會攔著不讓你們收拾,何必打擾老太太。老太太年紀大了,你們何苦讓老太太為這等小事操心呢。”
賈史氏一副語重心長地說了一番話,乍聽是擔心老太太,可仔細一想卻叫賈赦夫妻聽著臉色都變了。
賈史氏這話裡話外都在指責他們夫妻不孝。對母親所賜不喜,是不孝;讓祖母為自己操心,這也是不孝。
太太這是變著法的說他們不孝。
老太太一聽賈史氏說她孫兒不孝,老太太就不樂意了。
“不關赦兒的事,是老婆子想要給他們收拾的。”
“老太太?”
老太太這麼一說,換賈史氏臉上不自在了。
“這懷芳院當初是讓下人布置的,這若是以前還罷了,現在赦兒媳婦有了身孕,原來的布置卻是不妥。想著你即要照顧政兒又要忙著管家無暇分心,老婆子我也閒著便替赦兒收拾了。”
“懷芳院那的事,交給老婆子就行了,不用你操心。”
老太太還真是不出手則已,一擊必中。
話裡不僅說賈史氏偏心幼子,更是意指賈史氏重權攬權無視長子,又幾句話阻擋不讓賈史氏插手懷芳院的事。
賈史氏聽這話心裡直接怒氣騰騰就要破胸而出了,不過倒是叫她給硬忍下了,隻是那臉色卻變得微微僵硬不自然。
“還老太太您疼赦兒,赦兒有您照看著,兒媳也就放心了。”
“自赦兒落地哪樣不是老婆子我親自操持照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老太太說著瞥了賈史氏一眼,對兒媳媳賈史氏偏心自己養大幼子卻不喜她這個婆母養大的長孫老太太心有不滿。
賈史氏老太太這話,差點就忍不住翻臉,她僵著臉道:
“是,老太太說的是,兒媳很放心。”
聽老太太這些話可是叫賈史氏心中對老太太怨恨不已,心中咒罵。
當年我倒是想替赦兒操心,可不就是你這老不死的攔著,不讓赦兒親近我這個生母,若不是你這老不死的從中作梗,我們母子又如何會到如今這地步。
當年赦兒才落地,我這個生母甚至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就被你這老不死的抱走了。
老大是你這老不死的養得不親生母,又如何比得上我親自養大的政兒。政兒純孝聰慧好學,被你這老不死的養廢了的老大如何能和我的政兒比。
我的政兒聰慧好學,可是狀元之才,老大不過是個混吃混喝的廢物,也配和政兒相提並論。
思及此,賈史氏看賈赦的眼神也帶著怨恨。
此時的賈史氏已經完全忘了,當年她初嫁到榮國府老太太就讓她管家,可她嫁到榮國府後數年未孕,還借著手中的管家權一連弄死了好幾個懷孕的妾室和庶子,正是因為如此老太太才奪了她的管家權。
後來在嫁到榮國府的第六年賈史氏終於懷孕了,為了得到管家權,她拿在腹中的孩子和老太太交換。等兒子生下來之後就抱給老太太養,而她就得到管家權。
親生兒子都被她當成交易的籌碼,如今倒是將事情都推到老太太身上,不僅怨恨起婆母連兒子都恨上了。這人還真是自私自利,在她看來她永遠是對的,錯的都是彆人。
隻是賈史氏表麵功夫做得好,竟沒人看穿她的心思。
見賈史氏這會歇了心思,老太太也就沒再繼續說這事轉而提起另外一件事。
“你來得正好,我這兒正有件事與你說一下。赦兒媳婦懷孕了,算算日子過年了也就該生了,我讓人挑了兩個小丫頭先放在赦兒媳婦身邊教導,等赦兒媳婦生了哥兒再調到哥兒身邊伺候。”
“去將兩個小丫頭叫來見見太太。”老太太吩咐書芳。書芳出去很快就帶著兩個小丫頭進來,兩個小丫頭其中一個正是薑宛茵。這會薑宛茵正悄悄的打量另一個陌生的女孩。
“給老祖宗請安。給太太請安。給大奶奶請安。”
兩人雖年紀小但顯然家裡人都教過規矩,跪下恭恭敬敬的行禮。
“起來吧。”
又謝過薑宛茵兩人才站起來。
“老太太,這倆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