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後如何,賈赦夫妻又是如何處置,這些薑宛茵都不知道,她也不再關心。經曆生死一線的驚嚇,薑宛茵發誓再也不做那些不該是她做的事情。
自那晚之後,雖然賈赦和張氏都沒有把她怎麼樣,可薑宛茵還一直戰戰兢兢的,擔心賈赦和張氏哪裡想起來將她滅口了。
雖然已經在古代生活了十年了,但前世接受的教育讓薑宛茵還是無法接受習慣這古代人動不動就殺人滅口視人命如糞土。
薑宛茵如此擔驚受怕了數月,直到十一月張氏生產她再次被帶到產房,被張氏叮囑要仔細檢查,彆讓毒手伸到張氏的產房時,薑宛茵這才想起自己辨毒的能力,自己還有被需要被利用的價值,薑宛茵這才放下心來。
她竟然忘了這事,隻要她還有被需要,那她的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薑宛茵心裡打定注意,她以後一定要謹慎低調,任何事她都絕不出頭。
或許是頭一胎流產的原因,這一次懷孕王氏非常安分,恨不得長在屋裡不出門。而賈史氏又忙著照顧懷孕的王氏,兩人都沒做夭,這府裡才安穩了幾個月。一直這一次張氏生產,王氏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薑宛茵就站在門口,陳嬤嬤從她身邊衝出去,薑宛茵才回神。仔細聽外麵的說話的聲音,就聽陳嬤嬤急衝衝地問。
“產婆呢,產婆來了嗎?”
“嬤嬤,產婆還沒來呢。”
“什麼,還沒來!”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催啊。”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
薑宛茵聽到突然跑出去的腳步聲。
“可有叫人去請太太了?”
“回嬤嬤,已經派人去了。”
“嬤嬤,老太太那要不要派人去報信。”
“老太太年紀大了,這會不用驚擾老太太,等大奶奶生了再叫人去報喜。等等,還是叫個人去跟陸嬤嬤說一聲。”
“是,嬤嬤。”
“你去二哥兒屋傳話,讓奶娘丫鬟們將二哥兒照顧好了,若是二哥兒有個半點差池,定饒不了她們。”
“是,奴婢這就去。”
“書香,廚房那給看好了,不許任何閒雜人等進出。”
“嬤嬤放心。”
“來人,再去看看產婆到哪了?”
薑宛茵聽到門外陳嬤嬤忙不而亂的吩咐安排,又回頭看躺在產房上的張氏,她沒說話,安分的守在門口。
很快門外傳來匆忙的跑步聲和急促的喘息聲。
“嬤嬤。”
外麵叫聲將剛進來的陳嬤嬤又叫了出去。
“嬤嬤,不好了,二奶奶也要生了,咱們請的產婆被二奶奶給截走了。”
“什麼啊?二奶奶也要生了?這怎麼可能,她不是才剛九個月嗎?離太醫說的預生期還有半個月吧。這怎麼就要生了?”
“這可怎麼是好,怎麼都趕上了?”
“產婆,咱們不是請了兩個產婆嗎?”
“都被截走了。”
“那太太呢?”陳嬤嬤問賈史氏,薑宛茵猜出陳嬤嬤的心思,是想讓賈史氏做主,兩個產婆總得分一個過來。隻不過陳嬤嬤怕是打錯注意了。
“太太也去聚福院了。”
“這天殺的!”
陳嬤嬤憤怒咒罵。
在賈史氏心裡賈赦比不上賈政,張氏自然也就比不上王氏。更重要是王氏這胎可是賈政的頭一個孩子,賈史氏自然更加重視次子的嫡長子,自然是舍了張氏而就王氏。
也正是知道這樣,陳嬤嬤才忍不住咒罵。
“嬤嬤,現在怎麼辦?”
“去,多叫上幾個人一起去後街找,務必要請產婆請來。”
“是。”
那丫鬟跑了出去,陳嬤嬤又叫一小丫鬟過來吩咐。
“你去榮慶堂給老太太報信,說大奶奶要生了,請老太太過來了。”
原本是不想請老太太的,畢竟老太太年紀大了又時常生病,現在府裡有什麼事一般都不驚動老太太,可是現在卻不得已了。
怕驚著產房內的張氏,陳嬤嬤等人在外麵說話聲音很小,不過薑宛茵耳聰目明,依舊聽得清清楚楚。薑宛茵在榮國府人緣不錯,對府裡的事她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這榮國府的下人都住後街,後街下人家的人她也知道個大概,隻不過薑宛茵卻不打算多嘴,她木木地站在門口。
產婆還沒來,陳嬤嬤急得直冒火。
聚福院的產房內,王氏的丫鬟悄悄進了產房將看到老太太往懷芳院去的消息告訴了王氏。
“該死的老不死,那都有她,就她多事。”
原想著那老不死生病張氏必不會驚擾她,哪想那老不死竟又爬起來去了懷芳院。
可惡。那老不死又出來壞她的好事。
“快傳話過去,讓人收手。千萬不能被那老不死的逮著。”
她不容易才收買的幾個奴才,可不能再折在老太太的手裡,那老太太的手段她可是領教過的,連太太都不是那老太太的對手。
“奶奶放心,奴婢這就去。奴婢一定給奶奶辦妥了,奶奶您就彆操心了,奶奶就安心將哥兒生下來。”
“我這胎一定是哥兒,我必會趕在張氏之前生下哥兒的。”
王氏懷孕四五個月時就已經讓太醫給摸過了,的確她懷的是個哥兒。
為了搶在張氏之前生下兒子,王氏也拚了。她一聽張氏發動了,也立即叫要熬了催產藥喝下。
張氏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了,若是再讓張氏先生下,那她的兒子豈不是就要排到第四了。一想著張氏的三個兒子都排在她兒子前麵叫她的兒子成為了四哥兒,王氏心裡就不舒坦,她打定注意要壓張氏一回。
張氏備的產婆這會都在她這,等張氏的人再出去找來產婆,她兒子都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