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一片沉哀悲痛的靈堂內,突然暴出哈哈大笑,一時間靈堂內眾人,不管是榮國府的主子下人,還是來吊言親戚世交都傻眼了。榮國府和史家人臉都黑了。
所有人都看著站在靈棺前麵哈哈大笑不止的賈史氏。
這婆母仙逝七頭還未過,賈史氏這當媳婦的就歡喜得忍不住在靈堂上大笑起來,這像什麼話。難道這賈史氏是盼著她婆母死不成。
靈堂內所有人都傻眼了,還是來吊言的保齡侯史侯爺先反應過來,聽到賈史氏的笑聲史侯爺臉色一白,顧不得失禮上前一把拽住哈哈大笑的賈史氏嗬斥。
“大姐,你這是怎麼啦?快給我住嘴。彆笑了!”
“史氏!你給我閉嘴!”
這時被妻子大笑驚愣了賈代善也回過神來爬起來衝著賈史氏怒斥。
雖說他與生母關係並不親近,但那到底是他生母,於他有生養之恩;他雖知道妻子與生母關係不好,知道妻子對生母有意見,怨恨生母;可他生母已經仙逝,人死如燈滅,他卻萬萬沒想到史氏竟對他生母怨恨至此,竟在生母靈堂上大笑起來了。
見賈史氏大笑已經快氣暈了的賈代善在心裡腦補了一番,心裡對賈史氏所為不滿也有了怨氣。
賈赦幾乎是和賈代善同時站起來,相比起賈代善賈赦更加氣憤,都快氣炸了。賈代善與老太太不親近,可賈赦是老太太親自養大的,賈赦與老太太的祖孫感情就是張氏都及不上。
賈史氏竟然在老太太的靈堂上發笑,賈赦氣憤,可他卻不能像賈代善那樣嗬斥賈史氏,因為賈史氏是他的生母。
賈史氏在老太太靈堂上發笑,這是不孝;可他賈赦卻不能嗬斥生母,否則那便是他不孝。
史侯爺和賈代善接連嗬斥,就在這時薑宛茵手中的另一顆冰粒也射出,極小極快的冰粒擊中賈史氏,賈史氏的笑聲嘎然而止。
笑停的賈史氏看了看拽著她的史侯爺又看了看賈代善,整個心裡都慌了。
“公爺,二弟,我不是,我沒有……”她壓根沒想這會笑出來。
賈史氏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為何笑出來了。
賈史氏雖怨老太太死的不是時候,可是老太太死了,在後院再也沒有人壓著她,她心裡是暢快,暢快得恨不得仰天大笑。可她不傻,就是心裡再怎麼具盼著老太太死,心裡再痛快她也不會靈堂大笑。
靈堂內眾目睽睽,她在靈堂大笑,那她這幾十年經營的好名聲就全毀了。不僅是她自己的名聲,還有榮國府和史侯府的名聲也被她毀了。
意識到這些賈史氏臉色蒼白得無半點血色。她想解釋卻從未解釋,畢竟她在婆母靈堂大笑這是事實。
賈史氏見眾人看著她,尤其是從賈代善眼中看到不滿和憤怒,從史侯爺眼中看到惱怒與失望,已經年紀半百的賈史氏突然承受不住兩眼一翻昏過去了。
隨後靈堂內一片混亂,賈史氏被抬出了靈堂。
賈史氏被抬著從薑宛茵身邊經過,薑宛茵瞥了一眼昏迷的賈史氏,她心裡並無愧疚,她如此也不過是自保罷了,誰讓賈史氏威脅了她的性命呢。
至於其他會受牽連的人,那與她又有何關係,她們要怪便怪賈史氏。
或許她內心原本就不是個太善良的人。
事情並沒有因為賈史氏昏倒就此了結,靈堂內除了榮國府的主子之外還有許多來吊言的賓客,靈堂外除了榮國府的下人,還有隨賓客來的彆人家的下人;所以賈史氏在婆母靈堂上大笑的事根本壓不住,不到半天這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在這時代,講究百善孝為先,便是皇家都以孝治天下,賈史氏在婆母靈堂大笑,那就是不孝,大不孝。
宮裡頭皇太後下懿旨申斥賈史氏,斥她不孝。
懿旨一出,賈史氏幾十年經營的名聲,經這事徹底臭了。
雖說榮國府的名聲受了賈史氏連累被毀得也差不多,但榮國儲閉門守孝受外麵影響不大。要說受賈史氏名聲影響最大的當是保齡侯府史家,也就是賈史氏的娘家。
“侯爺,這算什麼事?這下可怎麼辦?”
保齡侯夫人對著保齡侯抹淚,又傷心又怨恨。
“咱們的惠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出了這樣的事,京中誰還肯與咱們史家議親。惠兒幾姐妹的婚事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