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這一晚, 薑宛茵徹夜未眠。甄夫人在內室睡著, 林煜帶著安兒在側間睡著, 唯有薑宛茵在甄夫人正院正房的正堂內坐了一整晚。
外頭天色已經朦朧亮了, 甄老爺還沒有回來了。
昨晚薑宛茵讓愛喵幫忙,找到了拐子在城裡據點,愛喵又發現茶樓下人群有彆的拐子抱了小孩子, 薑宛茵立即叫人去將那拐子拿住, 直接押去衙門報了官。
又借口已經從這拐子口中問知拐子在城裡據點,將拐子的據點告訴差役。好在揚州城的父母官是個好官, 連夜派出衙役捕快連夜出動拿人。
甄老爺擔心女兒也跟著去了,薑宛茵就先帶著甄夫人和兩個孩子先回甄府。先安置了昏迷未醒的甄夫人,又叫人去請大夫。大夫來給甄夫人診過脈,確認無礙於了調理的方子。
安頓好甄夫人的事之後,薑宛茵又讓兒子帶安兒去睡覺,自己坐著等。
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甄老爺還沒回來了,甄夫人卻是先醒了。
聽到丫鬟說甄夫人醒了, 薑宛茵趕忙進內室。
“嫂子, 您醒啦。嫂子你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
昨晚大夫診脈之後, 薑宛茵擔心甄夫人中途醒來了擔憂, 便讓人給她喂了安神湯。甄夫人這一覺睡到天亮, 倒是氣色極好, 反倒是薑宛茵因為一夜沒睡一臉疲憊顯然憔悴。
隻是甄夫人一醒來就想到走失的女兒,哪裡心思會注意到薑宛茵的臉色差。
“惜兒呢?惜兒找到了嗎?”
“嫂子您放心,昨晚已經抓到了個拐子, 還查到了拐子在城裡的據點,知府大人連夜派人人去抓拿那些拐子人販子,兄長掛心惜兒已經跟著去了。從半到現在,這會天都亮,想來兄長也該回來了。”
雖聽薑宛茵這麼說,可是沒見女兒甄夫人到底不放心,起床後又派人去衙門打探。
一直到快中午時甄老爺才回來,也將甄惜給帶回來了。
甄夫人一見到甄老爺懷裡抱著甄惜泣不成哭,薑宛茵見甄惜被甄夫人抱著沒動靜反應,登時給嚇著了,她忙上前。
“兄長,惜兒這是怎麼啦?”
薑宛茵上前伸手握著甄惜的小手趁機給她把脈。薑宛茵這一問倒是提醒了甄夫人,甄夫人更是嚇得哭出聲來了,甄老爺這才慌忙安撫。
“惜兒沒事,夫人您快彆哭了。那些個拐子拐了小孩子擔心小孩子哭引人注意就給孩子喂了迷/藥。在衙門那已經讓衙門請的大夫看過了,惜兒沒事,讓她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真的?”
甄夫人哽咽著問。
“是真的。夫人您快把惜兒回房去吧,這外頭冷著呢。”
甄夫人擔心女兒顧不得旁人,甄老爺卻是心細周全之人,等甄夫人抱甄惜走之後,甄老爺朝薑宛茵作揖行禮。
甄老爺突然行禮作揖,嚇得薑宛茵不顧形像的跳到一旁,慌問:“兄長,你這是做什麼?”
“惜兒的事,還有你嫂子,為兄在這多謝義妹。義妹大恩為兄銘記於心。”
“兄長,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不是兄妹嗎?不是一家人嗎?一家人就不該說兩家話。嫂子待我親近,待煜兒如己出;惜兒又是我看著出生長大的,我做這些不是就應該的嗎?兄長說什麼謝我的話,豈不是想和小妹生分了。”
“是是是,是為兄的不是,是為兄說錯話了。”
兄妹倆又說了一會,薑宛茵實在疲憊得不行,便與甄老爺提出告辭,正好林煜也醒了,就扶著薑宛茵回家。
經這一事,甄惜也渡過了被拐一劫。不過經這事兩家人都嚇得不輕,小兄妹倆都被拘在家裡輕易不給出門,尤其是甄惜,之後她再怎麼鬨甄氏夫妻都不同再帶她出門。就是安兒也得有甄老爺親自帶著甄夫人才放心讓他出門。
出了正月,林煜該出去書院了,出了一僧一道之事,薑宛茵到底是不放心。她親自給林煜準備了行禮,又親自送林煜去書院。
林煜這麼大了,哪願意再讓娘親勞累,直說不要薑宛茵送,可薑宛茵卻是不放心。
“你就讓娘送你去,若不親自送你進書院娘這心也放不下來了。”薑宛茵也堅持。
那一僧一道已經找上甄老爺家了,林黛玉也該出生了,那一僧一道遲早會找上林家,若是讓那一僧一道發現她給原著中注定絕戶的林家偷偷生了個兒子,難保那一僧一道不會對林煜不利,她不得不防。
薑宛茵堅持林煜拗不過薑宛茵,為了讓娘親放心林煜也就答應讓薑宛茵送他。
薑宛茵直接送他到書院門口,在林煜下馬車前薑宛茵不放心的再三叮囑,讓林煜再遇到一僧一道時不要與兩人碰麵,更不要硬碰硬,直到林煜再三保證薑宛茵才放他下車去書院。
在家裡悶了近一個月,甄惜吵著要出去玩,正好花朝,又逢春暖花將開,甄老爺疼惜女兒便答應帶女兒去踏青。
原本甄氏夫妻是想邀薑宛茵一起去,不過薑宛茵雖與甄家人親近,可到底還是外人,如今甄家人一家人去踏青,她一個外人摻和進去算什麼事。薑宛茵拒絕了甄氏夫妻的好意,沒跟甄氏一家去踏青。
薑宛茵心裡還惦著一世,那就是林黛玉出生的事。
前幾世都聽說林妹妹出生在花朝節,出生時揚州城內百花競放,薑宛茵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花朝節前一開,薑宛茵就讓人將一盆未打苞的花搬到自己屋裡,她想知道第二天這花會不會開。
第二天薑宛茵起來,那盆沒打苞的花還是一樣。薑宛茵讓人去打聽才知道賈敏放裡發動了,但是還沒生呢。
用了早膳,在知得甄家一家已經出門踏青之後,薑宛茵也讓人備了馬車,抱上那盆沒打苞的花,直接往巡鹽禦史官邸去。
當然薑宛茵沒傻到去前院,她呀是去了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