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林渙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賈菌嘻嘻哈哈地捂住嘴:“當初他罵我得到時候就是說我有辱斯文,風水輪流轉,今兒個他自己也被罵了呢,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兒。”

他興衝衝拉著林渙看熱鬨。

外頭那幾個書生仍舊對峙著。

其中一個說:“我們平日裡讀完書出來小酌幾杯、吟詩赴宴的時候多了去了,這姑蘇城裡的大小酒樓都知道!隻查一查蘇兄記的賬就是了。”

他冷笑一聲:“平日裡你跟著我們蹭吃蹭喝一分錢不出,我們何曾說過你兩句?知道你家境貧寒,蘇兄往日裡都連你那一份的酒錢出了,,你到了林縣令家裡做西席,說是要請咱們吃頓飯。”

“吃完了的飯現今竟還要人吐出來不曾?!”

他一字一句,幾乎讓王舉人羞愧致死。

然而又苦於顏麵,畢竟天香樓是姑蘇城裡頭人流最大的酒樓,來往的也大多都是富商鄉紳,這會兒一個個飯也不吃了,都在樓上、馬車裡、路邊上看熱鬨,圍了兩圈。

林渙的馬車停得較外,人一往那邊擁過去就再也看不見了,急得賈菌拉起林渙就往那邊跑。

兩人往裡頭擠的功夫就弄清了事情的來曆經過。

原來這是王舉人的同窗好友,幾個人交往還算密切,平日裡參加那些鄉紳之類的人家舉辦的宴會的時候都是一起去的,這幾個人也都愛喝酒,經常私下裡開小宴。

次數多了,大家便是一塊出的銀錢,你一點我一點的湊活著,都交給這個蘇兄去結賬,王舉人家貧,好些時候都是跟著白蹭人家的酒菜吃,隻是人家度量大也沒管他。

前兒王舉人不是到林渙家裡任西席嗎?那會兒秦婉給的是一個月二兩銀子,另有彆的孝敬。

王舉人一下子富起來了,乍富之下豈有不揮霍的?

他當即約了這幾個好友去天香樓吃酒,一頓飯下來花了足足一兩銀子。

等花完了就開始後悔了。

再加上後頭林家辭退了他,不要他做西席了,王舉人手上的銀錢就有些周轉不足了。

他妻子譚氏前些天說是想盤個小鋪子以後做生意,結果手裡的銀錢不大湊手,於是問王舉人要,才知道他請人吃飯用掉了!

可她也沒法說什麼,怪誰呢?那幾個好友素來對他們家不錯的,要怪也隻能怪王舉人太過揮霍,他們這樣的人家,一兩銀子是一個月的嚼用!

“你這是吃得山珍還是海味?!難不成儘著人家的招牌點了不曾?咱們什麼樣的人家能由著你把那些個鮑魚海參當蘿卜白菜吃不成?”

譚氏從進了林家當花農,手裡錢多了,腰杆也硬起來了,以前看不慣隻能忍下來,現在卻能指著王舉人的鼻子罵他,王舉人還不敢還嘴。

可那銀子已經花出去了,譚氏也不好說什麼。

王舉人反倒生了歪心思。

他手裡錢不夠了就想著好歹把錢要回來一點,一兩銀子要是能要回來半兩就好了,其餘的半兩讓他們幾個出。

於是今天就在宴上稍提了提。

其餘幾個都是喝了酒的,這會兒都半醉著,聽完這個都給整清醒了。

才有了今天這場事故。

【一言不合:笑死,這王舉人騷操作啊,哪有當場請人吃完飯,隔天後悔了說你把飯錢給我結一下的。】

【無語:心情如名,這王舉人好奇葩,之前白吃白喝人家的,請吃了一頓飯還要退錢。】

王舉人被好友三兩句揭開遮羞布,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公告出來,又羞又氣,頓時兩眼一翻,差點撅過去。

那個好友又嘲諷道:“你可彆裝了,往日裡你在先生麵前犯了錯,兩眼一閉腿一蹬就裝暈,先生都不好說什麼,我們可不吃這一套。”

將將要暈過去的王舉人翻著白眼又醒了。

他不占理,隻能反複念著“有辱斯文”。

好友不耐煩,又說:“什麼有辱斯文,你從林家出來的時候可沒見你說自己有辱斯文!”

王舉人掩飾道:“分明是林家那兩個學生調皮,怎麼能怪在我頭上?!因著不想讀書就大鬨學堂,頑劣不堪!”

哦豁?和林縣令家裡有關?周圍人豎起了耳朵聽他們說話。

【古文學研究:歡寶,你不能再坐著了,王舉人如果一直在外麵敗壞你的名聲,以後恐怕對你和林縣令的仕途有礙的。】

林渙懵逼地眨眨眼:“跟我和我爹的仕途有關?”

【古文學研究:你們那會兒文人的名聲很重要的,上官考察的時候會看名聲,你將來要是考科舉,考官排名次的時候也要看名聲,若是名聲不好,人家不取,這一輩子苦學就白費了。】

【古文學研究:而且我記得你爹是任姑蘇縣令的第二年,明年就得上京述職等待重新分配官職,要是王舉人敗壞你家的名聲,說不定你爹的升職加薪就泡湯了。】

林渙:!

他拽著賈菌往裡麵擠,想解釋不是因為自己頑劣不堪。

結果賈菌已經擠開人跳出去了。

“好一張狗嘴!分明是因為你教書有問題林家才將你趕出去的,怎麼這會兒又怪到我和歡寶頑劣不堪身上?!”賈菌大罵,“半個月字也不教音也不教,白吃林家的糧食,如今竟也充起大爺,罵起老東家來了!”

他在賈家學堂裡混過幾日,那金榮的娘璜大奶奶素來牙尖嘴利的,他在學堂裡聽了不少,小小年紀就曉得怎麼樣罵人了。

眾人聽他自陳,還以為他是林家的人,忙讓開一條道讓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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