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渙有點擔心沈倦。
結果他去找倦哥的時候根本沒有看見他,門房說他出去了,結果沈倦出門的時候也沒說去哪。
林渙想了想,主要是他對倦哥的朋友圈子也不太熟,不知道他可能去哪兒了。
不過他心裡倒是有個想法,覺得他可能去他爹那裡了,但是林渙又沒有任何的理由去找到他家裡。
萬一倦哥不在那裡,他突如其來地拜訪他家裡,可能會帶來麻煩。
更何況王熙鳳說的是倦哥的爹獲罪了,一般官員獲罪,要麼是被革職,要麼就是被關進大牢。
不論是哪一個都不是現在的林渙能瞎摻合的事情,他不能給沈倦添麻煩。
想清楚了的林渙果斷地扭頭回家了。
他要老老實實在家裡等消息,而且他爹馬上下衙了,朝堂上的事情,他爹肯定知道點什麼。
果不其然。
林風起一回家就說:“你先生的父親被革職查辦了。”
林渙連忙問:“是什麼原因?”
林風起說:“貪汙受賄。”
“義忠親王在江南靠著甄家和薛家給他斂財,手裡的大批銀子就是靠著江南進京的稅船送進來的。”林風起喝了口水,怕他聽不懂,還解釋說:“一般的稅收銀子,從江南運上來就直接入庫的,入庫之前要按著單子交給戶部查驗,一旦有數目對不上的都不能入庫。”
“然而義忠親王已經在江南斂財斂了好幾年了,本該戶部查出來的,結果戶部一直沒有人說出來,甚至還幫著他隱瞞、偷天換日。”
“之前皇上一直沒有發落戶部,是怕打草驚蛇,前段時間義忠親王沒了,皇上終於騰出手收拾他們了。”
林渙哦一聲:“難怪那之前江南的巡鹽禦史就換成了林妹妹的父親呢,我還說義忠親王怎麼那麼不經嚇?原來是後路被人知道了,他心虛呢。”
【心上人:直接偷稅銀可還行。】
【白菜豆腐腦:我說你傻了吧,他們不是偷稅銀,而是偷偷地把自己的錢混在稅銀裡運進京裡了,畢竟從碼頭過要經過江南的水上航路,那些碼頭的人眼睛可尖了,看你船吃水的程度就能猜出來你這船上運的什麼東西,更彆說銀子了,很難逃過他們視線的。】
【一言不合:不過我挺好奇他們進京以後是怎麼把那些銀子給偷出來的?】
【無語:這個我知道,以前看過相關研究,裡麵說的是那些查驗稅銀的小官怎麼偷稅銀,其中一種辦法是夾在屁股裡,一般檢查的人隻會脫衣服檢查,而不會倒著看他屁股裡塞了什麼。】
【金金不計較:?你天天在看點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怎麼還研究這個?】
【白菜豆腐腦:我隻能說不愧是你。】
【古文學研究:這個不是挺正常的?文獻裡有過記載的,還正好是清朝那會兒的事。】
林渙:“……?”你們怪怪的。
他。靠著直播間想象了一下。那些官員。為了偷銀子,把那麼大的一顆銀子塞進屁股裡的樣子,頓時一陣惡寒:“不會吧?真的能塞下嗎?一個人隻能偷一顆銀子?這得偷到什麼時候啊?”
【古文字研究:……你想什麼呢?那些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能塞的東西比你想象的多多了。】
【啊這:救命!我腦袋裡有畫麵了。】
林渙輕輕咳了一聲。
既然已經知道倦哥他爹是因為什麼被革職查辦了,他倒是有點放心下來了。
這種罪名禍不及子,隻治他爹一個人的,更何況倦哥打小跟著他叔叔長大的,總不能把事情推到他頭上吧。
他最多要擔心的就是倦哥心裡怎麼想的。
林風起知道他和沈倦關係好,肯定會問起的,所以打聽的還算清楚:“你也不用多想,你先生如今已經到長樂宮去自陳去了,這事跟他沒關係,許是晚上就能回來了,你若是真的擔心就再等一等消息吧。”
林渙乖乖點頭,轉頭去了沈倦家裡等他回來。
他這一天都提心吊膽的,這會兒就有點疲憊,等著等著,他就窩在榻上睡著了。
沈倦回來的時候林渙睡得正香。
他睡覺有個毛病,手裡一定要揪一點什麼東西,以前和沈倦一起睡的時候,是揪他的衣服。現在自己一個人睡,揪習慣了以後沒得揪了,就攥緊床單或是被子,尤其是被子,要抱一個小小的角窩在懷裡才能睡得著。
這會兒,榻上的薄毯就被他揉得皺皺巴巴的。
沈倦皺眉。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來的時候他身上寒氣太重了,他一靠近,林渙就醒了。
“吧嗒?”
沈倦摸了摸他的腦袋:“困了就繼續睡吧。”
林渙反倒更清醒了點:“不睡了,等會睡,倦哥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沈倦說:“沒有什麼大事,皇上說這事與我沒有什麼關係。”
林渙猶豫地看了一眼他的臉色:“那你家裡……?”
沈倦臉色淡淡的:“他們怎麼樣與我無關。”
【圖圖的耳朵:倦哥感覺有點離經叛道哇,這樣的人放在古代的話,很容易受人詬病的。】
【一言不合:雖然但是,倦哥家裡人對他也不好吧,倦哥雖然沒提起過,但是看雙方從不來往就知道了,而且倦哥以前和歡寶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帶著歡寶去爬樹摸魚,從那個時候就能看出來他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熟練的很。】
【一言不合:一個官宦子弟在鄉下長大不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嗎?真有一兩分親情在,也不至於把自己親生兒子給叔叔養吧?】
【無語:我爹隻有嫌我煩的時候才會把我丟出門讓我自由生長,就我家老頭子那個陰陽怪氣的脾氣,把我丟出來半個月就會來問我怎麼樣呢,倦哥和歡寶呆的那五年你見他收過一封家書沒有?】
【白菜豆腐腦:確實,為人父母做的不好的時候,又為什麼要強求孩子孝順呢?】
林渙看見他們問起,也覺得很對,他從前就覺得不對勁了,隻是一直沒問過,倦哥也從來不跟他說。
但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