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 125 章(2 / 2)

王熙鳳嗔她一眼:“你哪是做不來,你是不想管罷了!我早就該拉著你們一塊兒管家!整日裡在那裡躲懶,倒叫我累死累活地伺候你們!”

她向賈母哭道:“老祖宗!你可得替我做主!好歹把這幾個丫頭支給我,幫我乾點活好不好?也叫我鬆快鬆快。”

薛寶釵抿著嘴笑:“要鬆快還不簡單?等明兒林兄弟請吃席,鳳丫頭你索性丟開手,好好玩一回就是了!”

王熙鳳點著她:“還是你想得好,等明兒,那些個媳婦婆子的可彆來找我,我得大醉一場才好。”

林黛玉也笑:“那我們明兒可等著二嫂子唱貴妃醉酒了?”

【一言不合:不知道你們發現一個問題沒有,她們好像挺喜歡叫某丫頭的?比如顰丫頭、鳳丫頭、三丫頭之類的。】

【金金不計較:好家夥你這丫頭多的我都快不認識丫頭這兩個字了。】

【科普專家:丫頭有三種說法,一個是晴雯、襲人那樣的奴婢,主家會叫她們丫頭,二是賈母、王夫人那樣的長輩,會叫黛玉他們叫丫頭,三是同齡之間關係親密的也會叫丫頭,其實前麵的都無所謂,我比較關注的是為什麼寶釵也會管王熙鳳叫鳳丫頭。】

【白菜豆腐腦:是啊,其實我感覺原著裡頭,她們的關係並不好,隻是一般,寶釵和王熙鳳論血緣上還更親近一點,結果王熙鳳是鐵打的寶黛cp粉,堅信木石前盟的,而且鳳姐和平兒討論家裡姑娘們的時候對寶釵的評價並不算好,說她“不乾己事不張口,一問搖頭三不知”,王熙鳳這種社交小能手,對誰都能說得上話,但是原著裡從來沒有寫過她和薛寶釵單獨說話。】

【白菜豆腐腦:所以我一直覺得她們兩個的關係並不好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薛寶釵會叫王熙鳳叫鳳丫頭。】

林渙想了想說:“可能是展示她們的熟絡?寶釵心冷,麵上卻是溫和的,和姐妹們看著相處的都還不錯,我甚至有時候都覺得她可能是借著這個和姐妹們關係好,掩蓋自己的冷漠,結果被鳳姐兒這個人精看出來了。”

林渙其實覺得薛寶釵這個性格還好,至少維護了麵上情,讓彼此不會那麼尷尬,用直播間跟他說的話就是,塑料友誼又怎麼了?它雖然假,但是它永不凋零啊!

而且寶釵就真的沒有一丁點兒的心嗎?她還給林黛玉弄了燕窩調養身體,對於所有人,她好像是通透的,看人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便是賈環那樣的人,她也從不會看不起。

便是金釧兒,有人說她表現得過於冷漠,但是在林渙看來,給幾兩銀子的燒埋錢其實比可憐兮兮地掉兩滴同情淚要好得多,她說就對外頭說是金釧兒失腳掉下去的,一個是維護賈寶玉的名聲,這事兒傳出去就是淫辱母婢的罪名,另一個也是為了金釧兒的名聲,人都死了,難不成還說她是勾搭主家少爺被教訓了不堪恥辱跳井死的?

林渙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錯。

寶釵的無情在於她冷靜克製又通透,對任何人與事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並非是純然的冷漠。

王熙鳳玩笑式的抱怨,賈探春打蛇隨棍上的誇獎,加上薛寶釵插科打諢轉移話題,這場無形的硝煙就彌散了。

隻是林渙聽說晚上賈寶玉回院子發了好一通的火氣。

第二天林渙就在院子裡擺了宴請他們一塊兒吃酒。

又有闔府裡的媳婦婆子們來給他道喜,林渙身邊沒合適的人,問王熙鳳借了平兒去招待的。

這一天果然王熙鳳沒搭理那些個來問事兒的管事,林渙也聞弦歌而知雅意地幫她把人都擋在外頭了。

正吃著酒呢,賈寶玉院裡的丫頭匆匆忙忙趕過來,在寶玉耳朵跟前說了兩句話,賈寶玉急得起身就要走。

林渙看見了,忙問:“寶兄弟怎麼了?”

賈寶玉頭也不回:“我院裡出了點事兒,回去看看。”

林黛玉說:“能是什麼事兒?這麼火急火燎的,就跟背後有人追他似的。”

林渙也好奇,連忙趁賈寶玉還沒消失,把直播間分屏挪過去了,嘴上卻和林黛玉說:“回頭咱們就知道了,不管他,你吃你的。”

分屏追著賈寶玉到了院子裡,林渙才看到,原來襲人正在屋裡頭吐。

【心上人:臥槽,襲人不會懷孕了吧?】

【一言不合:啊這?不可能吧,我聽說男人年紀小的時候,精/子的活躍度不夠強,使女人懷孕的幾率不會太高。】

【無語:你們可能不知道,吉尼斯紀錄最年輕的讓女孩懷孕的男的,也就是13歲,我覺得賈寶玉總不能是萬裡挑一正好撞上的那個吧……?】

【金金不計較:那襲人吐啥呢?】

他們討論這個的時候並沒有避著林渙,因為古文字研究老師說,十三歲的小孩正是身體萌動的時候,一味的避諱會讓人更加忍不住去注意自己身體的異動,更加在乎,最後往往會起到相反的效果,所以在討論賈寶玉和襲人的問題的時候,他們有意識地給林渙科普了一些生理知識。

林渙也好奇襲人到底懷孕沒有。

按理說是沒有的,原著《紅樓夢》好像從來沒有提起過。

他問起直播間的時候,直播間也否認了。

【紅樓我來啦:其實如果這樣說起來,襲人被賈寶玉踹了的那回有可能懷孕了,現在不會,一來是賈寶玉年紀太小才十二歲,二來襲人要是真的懷孕了,她肯定會自己偷偷瞞著,不會說出來的,否則她肯定沒辦法保證自己上位啊。】

【一言不合:我比較讚成樓上的說法,第三十回的時候,襲人被踹了那會兒還有點可能呢,躺在床上休息了好久,還悄悄地瞞著,不許彆人知道她病了,這回真不可能,我估摸著是她在跟賈寶玉鬨呢。】

果不其然。

賈寶玉問:“你這是怎麼了?才早起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突然就病了?”

襲人搖頭:“我也不知道呢,就是心裡頭不舒服,有些難受。”

賈寶玉連忙拉著她在床榻上躺下,伸手給她揉/胸口。

他們兩個才剛成了好事不久,這會兒互相看著,不由雙雙紅了臉。

過了一會兒,賈寶玉問:“怎麼樣?好些了沒有?”

襲人羞紅著臉點頭。

賈寶玉見有效果,便繼續替她揉著,兩個人慢慢地說些體己小話。

林渙正覺得無聊呢,剛準備把分屏關了,賈寶玉屋子門口就撞進來一個人。

原來是秋紋。

她一看見賈寶玉和襲人躺在一張床上,就譏諷道:“喲,這青天白日的,你們倆在弄什麼鬼?而且不是去林大爺的慶賀宴麼?這會子怎麼在這兒?”

賈寶玉還沒怎麼,襲人卻立馬從床上坐起來了:“原是我心口疼,二爺體貼我,才替我揉了揉罷了。”

秋紋冷笑了一聲。

原先她們關係本來就不好,後來因為寶玉不清醒,她們一道兒作法,又互相瞞下來了,再有可兒因她們而死,難免有些兔死狐悲,從那以後關係倒是好了不少,然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賈寶玉能一碗水端平的情況下的。

賈寶玉隻當他和襲人的事無人知道,然而他們能瞞過外頭的人,還能瞞得過他們房裡頭的人不成?

他那屋裡頭的丫頭,個個都不錯眼地盯著他呢,一有什麼她們就是最早知道的,這些日子賈寶玉對襲人的柔情蜜意難道她們看不出來?

往日裡襲人是最視自己穩重老實的,這段時間為了博取賈寶玉的憐惜,處處學著人家那些煙視媚行的做派,麝月她們本就察覺到不對勁了,略對一對不就知道了?

襲人和賈寶玉還以為自己瞞得好好的,殊不知人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秋紋就看不慣她那個做派,自己得了便宜還賣乖,偏要在她們這些人跟前裝老實。

因此她啐道:“你們兩個有事可彆瞞著我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你就神不知鬼不覺了?我們可都清楚著呢!我隻勸你一句,把你那些做派都收起來,彆在外頭給二爺丟臉,今兒這樣重要的場合,你偏勾著爺們霸占著爺們,外頭的人還以為咱們二爺是不知禮數的!”

她向來牙尖嘴利:“有這樣的好時候,還不叫二爺去沾沾人家的喜氣!來日也考個秀才回來豈不好?”

誰知道她這一番話,竟然戳了賈寶玉的肺根子。

一來是做的事兒被揭穿了惱羞成怒,怨恨秋紋這樣大聲嚷嚷出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聽見,二來就是他沒考中童生的事兒。

他本來也就不想考的,趕鴨子上架才去了,沒考中已經很丟人了,偏偏和他差不多年紀的林渙考中了,還是比童生更高等級的秀才,昨兒叫史湘雲那麼說已經很是難堪了,今天又被自己的丫頭說,如何能忍?

他當即說:“你要是覺得人家好,早晚撂開手往人家那兒去,有的是高枝等著你攀呢!什麼秀才公舉人老爺的,誰還稀罕不成?”

林渙萬萬沒想到吃個瓜也能吃到自己的頭上。

還被隔著空氣嘲諷了一通,頓時無語了。

【心上人:笑死,歡寶人在外麵坐,鍋從天上來,實慘了。】

【一言不合:要我說賈寶玉就是欠收拾,本來就是歡寶高高興興的日子,他再不喜歡,不去不就是了,非要去,去了中途還因為一個丫頭撒嬌作鬨匆忙走了,走了和人起了口角,還要把歡寶拉出來打一通,腦子有病病。】

【圖圖的耳朵:這種情況請一律叫他酸雞謝謝,我們歡寶就是厲害就是能考中,以後還能考中舉人進士當大官呢,本來就是高枝,他在這無能狂怒啥?咋滴,歡寶舞到他臉上嘲諷他了?背後說人小話,也不怕爛了舌頭根子!】

秋紋也是真的硬剛,嘴上不饒人:“二爺可算了吧,等哪日你考中了一個再來說誰稀罕不成!這兩日家裡誰不是高高興興的?偏二爺耷拉著臉,外頭的人還以為咱們是什麼尖酸刻薄的人,容不下親戚家裡的兄弟,在外頭說了多少閒話,二爺自己也去聽聽,您倒好,躲在屋裡頭不出聲,左右有襲人姑娘陪著,樂得自在,倒是我們在外頭丟了人,叫人戳著脊梁骨罵!”

她想起賈寶玉說的叫她撂開手、攀高枝的話,愈發生了氣:“左右我都是不知好歹的人,白白為了二爺操心這麼久,不配呆在您跟前兒了,滿院子裡的人裡也就襲人姑娘一個人配伺候您,您越性兒把我們都打發了,往後你們兩個長長久久在一塊算了!原是我們不配!”

林渙聽得目瞪口呆。

這姑娘是個人才啊!

作者有話要說:秋紋,一個硬剛型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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