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 136 章(1 / 2)

謝鯨握著林渙的手,林渙反手拉住了他,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放下手,扭過了頭:“哼!”

一個人想說小草本來就是我照看著的妹妹。

另一個還以為他是來搶妹妹的,打定了主意讓他離自己妹妹遠一點。

兩個人相看生厭,互相不理對方了。

過了沒多久,謝鯨摸著兔子,忍不住說:“對了,你知不知道?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好像是你先生的朋友?”

林渙啊了一聲:“我知道啊。”

倦哥的朋友一共就那麼多個,他當然知道了。

不過有時候他也挺好奇的,倦哥明明是個文人,怎麼認識的人都是武人呢。

林渙想了想說:“真論起來,我先生的朋友不算多的,好像都是兒時的夥伴,打小就在一塊兒玩,即便後來分開了幾年沒怎麼來往,再碰麵的時候還是能把酒言歡。”

謝鯨羨慕:“這難道就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

林渙讚成。

【心上人:好像確實很少看到倦哥和朋友吃飯喝酒聚會,大多都是麵上不怎麼來往,但是找人幫忙的時候能看出來他的關係網很強大的。】

【無語:成年人的友誼啦,反正我是不喜歡參加那些吃吃喝喝的,浪費時間、效率低下,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多開發點新東西。】

【一言不合:你可以永遠相信倦哥就是了,不過我有時候會懷疑,倦哥認識那麼多兵丁指揮使啥的,是不是因為打小就是個搗蛋鬼,和歡寶一樣,沒事乾就攛掇著人爬牆?】

【紅樓我來啦:笑死,我本來覺得你在內涵倦哥,仔細想了想,原來你內涵的是歡寶。】

林渙瞅瞅直播間,哼唧一聲:“我哪裡攛掇著人爬牆了?他們都沒爬上去呢!隻讓我一個人爬了!”

直播間都說你爬了人家沒爬,人家還跟著你一塊兒抄大字呢。

林渙這才抿著嘴後知後覺——好像也是嗷。

謝鯨抱了一會兒兔子,頗有點依依不舍:“下回我再來,你還給我看看兔子成不成?”

林渙暼他一眼:“不惦記我妹妹了?”

謝鯨心口一緊,故意說:“我不過一時嘴快罷了,哪能真的和你搶啊?再說了,她姓林,我姓謝,難不成我還能讓她跟著我改姓不成?”

嘴上這麼說著,他心裡卻偷偷想——以後我嘴慢一點,才不說出來呢。

謝鯨又把兔子還回去,自己捏著胡蘿卜掛飾走了。

林渙想了想,他要去找倦哥玩去!

結果今兒沈倦這裡有客。

林渙站在門口聞了聞,裡頭有一股酒香。再一聽,裡頭的人已經喝高了,不過聽聲音,好像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陸信。

陸信大著舌頭:“好兄弟,咱們得有好多年沒見了!想當年你能把國子監鬨得一天都不安生,如今卻穩重起來了?”

沈倦的聲音淡而平靜:“人總歸會長大的。”

林渙聽了聽,倦哥說話的語調比起往日裡慢了一些,大約也喝了不少的酒,不然也不會發現不了他站在門口。

他想了想,去叫沈家的下人:“備兩份醒酒湯來。”

吩咐完了,他才又轉回去,剛準備敲門,正聽見裡頭陸信問起:“說起來,你怎麼收了這麼個小徒弟?還護短的很,我瞅著你替他擋了不少的事,也從來不告訴他。”

裡頭沈倦停了一會兒,酒盞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停滯,過了沒多久,沈倦沉悶的聲音響起:“他同我曾經很像。”

往事如畫卷一般展現,隔著經年,沈倦仿佛從他身上看見了自己。

陸信想了想,笑著說:“是有點像,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他是你兒子呢。”

沈倦:“……我哪來那麼大的兒子,想什麼呢?”

陸信應該也有點喝醉了,這會兒也不聽他說話,自顧自言語:“真論起來,你這小徒弟比你小時候可活潑多了,看著也更討喜,不像你,現在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粗俗。”沈倦又給他倒了一杯酒說,“他打小兒就有父母朋友寵愛,性子也嬌縱些,不過,嬌縱卻不任性,是好的。”

陸信一飲而儘:“還不是你也慣的!”

他們倆絮絮叨叨說些往事,林渙倒不好再進去了,隻坐在外頭長廊下發呆。

沈倦他們是開著窗戶喝的酒,偶爾有隻言片語塞進林渙的耳朵裡,他不由問起直播間:“我哪裡就嬌縱了嘛?”

【銀翹片:一點點,隻有一丁兒點。】

【白菜豆腐腦:比起嬌縱,我更在意的是倦哥居然說你和他小時候很像誒?真的像嗎!其實我一直覺得倦哥特彆嚴肅正經,哪怕唐先生說了倦哥小時候調皮地能把國子監掀過來,我依然腦補不出來。】

【紅樓我來啦:我也腦補不出來……我心裡的倦哥已經是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嗚嗚嗚,真想看一看倦哥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豬都跑了:切!反正也看不到嗚嗚哇哇我也想看!肯定和歡寶小時候一樣可可愛愛!】

林渙摳摳手:可惡,他也好想看!

正這麼想著呢,裡頭陸信大約是真喝多了,咣啷的一聲,酒壺跌了一地,他說:“真想讓你回到小時候……”

沈倦摸到酒杯,將杯中殘酒一飲而下,然而輕輕搖了搖頭:“現在這樣很好。”

壞人已經得到了懲治,他的內心很平靜,隻有足夠平靜的內心才能去平和地接受下一段人和事的進入與融入。

真要換成小時候,他一直是這麼個性子,也不知道會嚇跑多少人,那麼調皮,偶爾有些惡劣的性子……

他怕把歡寶嚇跑了。

他仍舊惦記著剛見麵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控製不好自己的脾氣,感受不到彆人的善意,頗有點目中無人的性格。

才見麵沒多久,就把歡寶氣成那個樣子,小孩家家的,也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回。

他這麼想著,信眼看了一下窗外。

難不成是喝多了,怎麼好像看見了歡寶?

他眨著眼睛,被酒精蒙蔽的大腦有點呆呆的。

然後他就看見歡寶站起來了,趴在窗台上,像是很多年前那樣,他趴在窗台,雙手緊握著棱邊,眼巴巴盯著他喝藥的樣子。

沈倦遲鈍地眨了眨眼睛,又慢吞吞站起來,走到了窗戶邊上。

林渙仰著頭有點迷惑:“倦哥?”

他在外頭站的有點腿麻了,這會兒耷拉著趴在窗台上,倒和小時候有點相像。

他要伸手扶一把沈倦。

結果沈倦伸出手,把他的手拂開了,然後遵從自己的內心,在他的小冠上輕輕捏了一下。

一邊捏,還一邊說:“嗯……?怎麼硬硬的。”

他捏的不是一小坨發髻嗎?

林渙簡直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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