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坐著,林渙看著就有點不忍心。
“二嫂子打算怎麼辦?”
王熙鳳閉著眼:“還能怎麼辦?看你二哥哥,他要是能改好,就這麼處著也沒關係,他要是不能改,我就……”
“你就怎麼樣?”平兒把茶盞放下,“你也管不了他什麼,就算要管,你看府裡誰會讓你管?誰敢讓你管?”
王熙鳳怒目:“我管不住他,難不成還能管不住自個兒?”
平兒就不說話了。
林渙愣了一下:“管住自個兒?”
王熙鳳這回是真的寒心了,一個是賈寶玉,一個是賈璉:“這府裡根本沒有一個像樣的男人,那我還理他們做什麼。”
【心上人:唉,我們鳳姐是真的傷心了,她其實挺喜歡賈璉的,原著裡鬨了那麼多回,她也沒放棄。】
【一言不合:是啊,一從二令三人木,最開始的時候鳳姐掌權,所以賈璉還算聽話,到了後麵,感覺是從探春他們掌權開始,賈璉就開始飄了,開始對鳳姐還不是鼻子豎不是眼的,曹老沒寫完剩下的,應該也是想寫賈璉把鳳姐休了的。】
【豬都跑了:人間不值得!!!鳳姐離賈璉遠一點吧!!!】
林渙歎了口氣。
“二嫂子有事儘管來找我。”
王熙鳳笑了,說:“我這還能有什麼事?倒是有一樣事要拜托你。”
“什麼?”
“迎春已經定下了親事,可她如今府裡頭沒有嫡母,老太太又是年紀大了,恐怕管不了這事兒了,我預備著請你娘過來幫忙幫襯一下,不知道她肯不肯。”
林渙琢磨了一下,說:“我回去問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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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渙果然去問了秦婉。
秦婉想了想,答應下來了:“你的親事我是操心不了了,隻不過還有一個黛玉要想一想,她最早也要到明年,今年要是替迎春操心一下也沒什麼,就當打發時間了。”
“更何況於誌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林渙說:“反正也不用太過操心,那邊府裡還有二嫂子呢。”
秦婉說:“她管著那麼一大家子人,能得多少時間?到最後還不是到我手上?要麼,我就去問問二姨太太,左右她還在養胎,孕中多思不好,還不如讓自己忙起來。”
她果然收拾收拾去找了二姨太太。
說起迎春的事之前,她先問了二姨太太這一胎。
二姨太太苦笑:“這一胎怎麼樣也不由我,先前老太太送東西過來,我倒是有過一時的猶豫,想著該不該流了這一胎,後來太醫告訴我,若是要流了,以後我再想懷孩子,可就不容易了。”
秦婉握住她的手:“我懷過孩子,自然明白你的心情,那時候覺得自己是當娘的人了,怎麼都開心,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生怕壓著了他。”
為母則剛,這是男人永遠不可能理解的信念。
二姨太太摸了摸肚子,說:“後來我去找了一回老太太,和她說清楚了,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的,隻是以後不讓她影響賈寶玉的地位,是個女孩兒倒好些,要是個男孩……”
秦婉撇嘴:“要我說,老太太這樣有什麼好擔心的,再怎麼說,他們也不可能把你扶正,嫡庶之間的區彆大著呢,他們不鬆口,難道還真能影響寶玉?”
“再者,這府裡頭承襲爵位的是大房,嫡子分七成的家業,庶子分三成,輪到賈寶玉的頭上是三成裡的七成,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爭的。”秦婉說,“我知道你看得清楚,這府裡頭那麼多的下人,都是累贅,最後怎麼樣還不清楚呢。”
賈寶玉都十六了,這孩子生下來了,是個男孩又怎麼樣?等他長起來的時候,賈府都不知道在哪兒呢。
二姨太太被她安慰到了:“不說這些了,你來是為了迎春的婚事?”
秦婉點頭:“鳳丫頭求到了我這裡,左右我也無事,替她張羅張羅。”
二姨太太笑說:“你怎麼會沒事?難不成歡寶不成親了?”
秦婉說:“他的事不一樣的,不管他。”
她有心瞞著,彆人也都沒當回事,隻以為她要晚兩年再給林渙說親。
二姨太太也不問了,轉頭商量起迎春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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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事兒也沒什麼好說的,偏偏鬨出了一件事兒——孫家不知道從哪裡聽了迎春的事,上趕著去了賈赦那裡,說要出五千兩銀子的聘禮迎娶迎春。
賈赦猶豫了,態度有點不冷不熱的。
於誌聽了這事兒差點沒氣得把手裡的茶杯砸了!
“哪有一家的姑娘,許兩家的人?!”
林渙納悶,覺得這話聽著好像有點耳熟。
【心上人:長安守備,你還記得不?】
【豬都跑了:就那個金哥的事,最後還是鬨得兩個年輕人都死了。】
他們一說,林渙就想起來了:“我記得!”
他把這事兒和於誌說了:“你可彆衝動,這兩家的結局可不算好。”
於誌說:“我才不衝動,我心裡清楚著呢,賈赦不就是貪財嗎?難不成孫家出的錢還能比我多?”
他為了和迎春的親事,還捐了個五品的官,比孫紹祖還大點呢。
更何況孫紹祖都是年近三十的人了。
於誌憤憤:“他是真不把迎春當他的親女兒看!隻把她當成一個貨物,誰出錢高就給誰不成?”
林渙說:“可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