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妻24(2 / 2)

秦舒曼擦拭下眼淚,“舒曼現在已經不抱有幻想,隻求大哥和爹爹能夠平平安安的。”

秦舒含柔聲道,“會的。”

卻不見秦舒曼加深的眸色沉沉。

待秦舒含離開後,秦舒曼也不讓任何下人進來,她漫步來到床邊,將藏在暗格裡的一個瓷瓶拿出,坐在床上神色變幻。

品花樓大火事情平息後,她卻是要到洛府拜謝救命恩人的,可笑的是,這救命恩人同時也是索命魔鬼。

秦舒曼體驗到毒藥發作時的痛苦,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真的不想再來一遍,洛時衣在她心裡的印象變了,她根本不是個普通村婦,而是一個心思縝密且頗具手段的女子。

瓷瓶內便是解藥,三天內服用一顆,毒藥便不會發作。

想起那日洛時衣神情冷淡的瞧著她痛苦的模樣,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與尋常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極端,秦舒曼撫著胸口,竟隱隱約約對洛時衣懼怕起來,她喃喃道,“如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枕邊人其實還有另外一麵……”

···························

“這便是你要我尋找的葛絲。”洛如信將一團粗糙卻純白的絲線放在洛時衣麵前。

洛時衣神情驚喜,“竟真的找到了,隻有這麼點嗎?”

“還有很多,已經被暫時放到庫房裡。”洛如信疑惑,“時衣尋找這個要做什麼?葛絲雖可做成衣物,但卻粗糙至極,即使被做成外衣,穿起來也格外的不適。”

“是要做成衣服,但卻不是如信想的那種。”洛時衣一邊檢查葛絲,一邊說,“小時候遇見的老道曾教會我很多東西,葛絲成衣便是一種,他發明出一種特殊的藥水,隻要將葛絲浸泡其中,做出來的衣服便柔軟且堅韌,尋常刀槍也可抵擋一下,必要時可以保命。”

洛時衣笑著抬頭,“我不能時常跟在如信身邊,你的安危對我來說很重要。”

洛如信麵上的笑意加大,低下頭親|吻|妻子臉頰,唇邊,歎道,“那為夫便先謝謝時衣了。”

洛時衣仰頭蹭了蹭他的鼻尖,輕聲道,“若你擔憂夏弘炎,便給他也做一件吧。”

小叭心裡感歎,“宿主好賢惠呦,男主都快被感動哭啦。”

洛如信神情確實有些變化,卻不是要被感動到哭,他雙手摟在洛時衣腰上,正待進一步動作時,洛時衣卻先鬆開了他,“如信坐下,我和你說說秦舒曼的事情。”

洛如信麵露無奈,卻乖乖坐在洛時衣身邊,“說吧。”

洛時衣將秦舒曼的事情簡單說了下,“……想必她回去後已經將那些話告知給秦舒含。”

洛如信點點頭,“若想複仇,弘炎必須得進入夏通啟眼裡,而這隻是第一步。”

“夏通啟雖然年歲已老,可他坐上皇位的時間卻還短暫,他必定不肯甘心將皇位早早的傳給兒子,但夏宏天和夏宏宇卻不一定能夠等得,他們現在就已經明爭暗鬥起來,夏通啟早晚會忌憚他這兩個年輕且優秀的兒子。”

“他會有危機感,到那時他勢必會扶持一個便於他掌控的傀儡上位,也就是弘炎。”

“而從內部分裂夏宏宇的人,便是將他們的爭鬥打開一個缺口,方便我們掌控時機,最後甚至能夠反過來,讓夏通啟不得不將皇位傳給弘炎。”

小叭已是聽呆,在洛時衣腦海裡嗷嗷叫喚,“男主好牛|B,男主好厲害!”

就算熟知劇情,可此時親耳聽見洛如信分毫不差的將之後的計劃說出來,洛時衣心中也升起佩服,因為原劇情中,事情的走向完全就是照著洛如信的計劃而走,隻不過劇情中是洛如信親自迷惑住秦舒曼,而現在卻是洛時衣控製住秦舒曼。

“在想什麼?時衣。”洛如信好笑的捏了捏洛時衣發呆的臉。

洛時衣回過神握住,“沒什麼,就是覺得如信好厲害。”

洛如信笑道,“卻是不及時衣厲害,現在京城中誰人不知洛夫人英名,如那神女般自品花樓五層飛下,顧盼……”

“你彆說啦!”洛時衣尷尬的臉紅,如信竟念起說書人口中的話,“你什麼時候聽得?”

“那日|受一位大人邀請去茶樓,聽得一耳朵,這位大人還向我誇讚起時衣。”洛如信眼中的笑意都快要溢滿。

洛時衣:“…………”

真是羞恥已經突破天際。

小叭還在腦海裡傻乎乎撒花,“恭喜宿主名揚京城。”

我不想的……謝謝。

夏季剛過,時年初秋,夏宏宇不過犯了一小點錯誤,通啟帝便當朝斥責於他,二皇子的臉麵丟儘,而此前一直處於下風的大皇子夏宏天再次受到通啟帝重用。

“夏宏宇近些日子以來太過於得意忘形,朝堂上的呼聲甚高,而今早,不過是一則遞上來的貼子誇讚二皇子有明君潛質,便被夏通啟隨意尋了個理由,將前幾日犯過的錯拿來訓斥。”

“夏宏宇自然不服,便當朝頂撞幾句。”夏弘炎咳嗽幾聲,喝了口茶水,“如今夏通啟再次重用大皇子,不過是為了製衡二皇子一派,看來他已經發現朝中重臣已多數站在了二皇子一邊。”

李晡點點頭,“他已經老了,眼見兒子還如日中天自然會著急,做的事情便會有失分寸,今日一事本可化免,可他卻走了最錯一步,二皇子心裡想必已是記恨。”

洛如信道,“他走錯了,於我們卻是走對,夏通啟如此針對他,我倒要看看夏宏宇會忍到何時。”

畢竟是自己的父皇,夏宏宇心中還存留著幾分敬意和遲疑。

但夏宏天卻同他勢如水火,兩個人的鬥爭越加激烈,夏宏宇又怎麼會容忍的了夏宏天越過他頭上,而夏宏天好不容易得勢,自然不想這麼快便失去。

於是,兩個人的明爭暗鬥,也將夏通啟的忍耐逼迫到極限,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平幕國出使蔚朝,打算借著聯姻借兵攻打虞瀾。

“出現啦,平幕國的公主將會是女主最大的情敵,也同時會促成二皇子造反。”小叭嘀嘀咕咕翻找劇情,“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木如意。”洛時衣回答道。

“哦哦哦對,木如意,好狠的一個女的哦。”小叭打了哆嗦,咂咂嘴,“她瞧上男主還不夠,還想要嫁給二男主,最後卻是嫁給了二皇子,甚至還……”

小叭嘚吧嘚吧的再次為洛時衣記憶一遍劇情,最後記掛著還有電視劇沒看,便下線去了。

平幕國帶來了他們的誠意,夏通啟自然會派人親自迎接,大皇子夏宏天和洛如信便成了人選。

“殿下,此次平幕國前來雖是要與蔚朝聯姻借兵攻打虞瀾,但我們也可以反過來借著平幕國的勢早做準備。”大皇子的幕僚恭敬道。

夏宏天轉著手中的扳指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爭取這次的聯姻?”

“是,殿下。”

“平幕國慣與我朝交好,就算是父皇也要給幾分麵子,這次平幕國的公主親自前來,並未明確說要嫁給哪位皇子,但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要從您或者二皇子之間選擇。”

夏宏天眯了眯眼睛,“我那三弟近日來卻也有些活泛。”

“殿下請放心,三皇子目前還沒有能力能夠威脅到您,想必平幕國的公主也不會瞧上三皇子,陛下此次差您前來,想必心中也是存了意思。”

“二弟近日確實有失分寸,父皇也不太滿意。”夏宏天笑了笑,“但他畢竟是中宮嫡子,後宮那位可不會隻看著。”

那幕僚神色一動,“殿下,二皇子也未必會願意娶平幕國公主。”

“哦?”夏宏天疑惑。

“屬下的夫人曾不小心瞧見二皇子與姚府的小姐走的頗近,二人之間似是有些曖昧……”

夏宏天卻皺眉道,“難道夏宏宇還會為了一個府中小姐而放棄平幕國公主嗎?”

這可不是單純的放棄一個女人,而是要放棄她背後的整個勢力。

“殿下,難道您沒有發現最近皇後娘娘也對二皇子不滿嗎?聽屬下的夫人說,近日皇後娘娘於宮中設宴,言辭之間卻隻對姚府小姐頗為不滿,想必是二皇子與其……”

夏宏天驚訝後勾起唇角,“如若果真如此,那便有趣多了。”

平幕國出使的隊伍還有不久便會到達城外,洛如信隨夏宏天出來迎接。

夏宏天笑道,“如今三弟領了些事情,正巧與洛大人共事,不知洛大人與我三弟相處的怎麼樣?”

夏宏天這話純粹是惡心洛如信,任誰都知道三皇子與其共事以來,洛如信每每見其都會冷著臉色,不欲與其同屋,但卻礙於夏宏彥是皇子,他隻能忍受。

“相安無事。”洛如信拱手回答。

恰在此時,兩人聽得不遠處的官道上突然傳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轉身看去,卻見一位身著颯颯紅衣的女子策馬揚鞭,極快的朝著城門趕來。

夏宏天皺眉,洛如信神情冷淡。

女子暢快的笑起,已是瞧見城門口的一隊人馬,還有立於最前方的兩人,她不僅沒有放慢速度,反而再次揚鞭,徑自朝著兩人衝來。

夏宏天略有驚慌,叫了侍衛,洛如信卻還立於原地,侍衛忙著要保護大皇子,一時間竟把洛如信洛大人給忽略過去。

待女子快要到近前時,她卻拉緊韁繩,隻把馬頭勒的揚起,前蹄踏於空中,掀起的風吹拂開洛如信的發絲,更顯姿容非凡,俊美若仙。

女子幾近看呆,快速下馬後,來到洛如信身前問,“你怎麼不躲開?不害怕嗎?”

她慣愛這樣嚇人,看著那些人被嚇得膽戰心驚,她也樂得高興。

然而眼前的情況她卻是第一次碰見,被她那樣嚇,這人卻是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洛如信:剛成婚那會兒,時衣慣愛逗他,時常坐在樹上,等他經過時便突然跳出嚇唬他,久而久之,洛如信自然鍛煉的淡定非常。

而眼前女子的裝束不同於蔚朝,且神態張揚,快到城門口時卻還不見下馬,由此可見,女子的身份必定不同尋常,這個時候,很可能便是平幕國的公主木如意。

洛如信不答,夏宏天便怒了,就要斥責女子,木如意又怎會讓他罵自己,果然下一刻便亮出身份。

夏宏天一張臉被憋得青紫,還得扯出笑容客氣,“原來是平幕國的如意公主,怎麼沒跟出使隊伍一塊兒過來?”

木如意敲著手心裡的鞭子,嘴上回答,目光卻瞧向洛如信,“我嫌隊伍走的太慢,便先一步過來了。”

說完,又轉向夏宏天,“早就聽說蔚朝的大皇子英武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先前如意失禮,也請大皇子不要介意。”

木如意一身紅衣,巧笑嫣然,眉目間儘是嬌媚,容貌不比京城雙姝差,麵對如此美人對他柔聲細語的誇讚,夏宏天就算是有天大的火氣,此時也發不出來。

待夏宏天直言自己不會介意後,木如意又話音一轉,瞧向夏宏天身後,“這位一同前來的大人又是誰?大皇子不為如意介紹一下嗎?”

夏宏天笑道,“這位是我朝的新科狀元洛如信洛大人。”

“原來是洛大人,如意有禮了。”木如意嬌俏一笑,便是再硬心腸的人也不禁會動容,然而洛如信隻是淡淡的一回禮,便指著遠處說平幕國的出使隊伍到了。

“父皇明晚會設宴為公主接風洗塵,今日便先請公主好生歇著。”夏宏天覺得這次聯姻不虧,若真能成事,他不僅會獲得平幕國的支持,還會擁有如此美人。

“如意便在此謝過大皇子了。”木如意嬌笑道。

然而待大皇子離開後,她的臉色便立刻冷漠下來,不屑的哼了一聲,“膽小如鼠。”

在她策馬來前立刻躲閃到一旁,身邊護衛眾多,臉上卻還是帶著害怕,倒還不如……

木如意突然想起那如仙人之姿的洛大人,膽識容貌皆是過人,隻可惜對她太過冷淡,不過,木如意有自信,她這朵嬌花自會有辦法讓男人臣服。

尤其是忽視她的男人。

第二天晚上的宴會,明著為平幕國公主接風洗塵,實際上也是平幕國公主相看三位皇子的宴會。

夏朝意纏著夏宏宇,好奇問他會不會娶那個什麼平幕國的公主,夏宏宇難得煩躁的揮手讓她離開。

夏朝意自個兒生悶氣的來到湖畔,卻見一位紅衣女子也正漫步走來,本不必理會,以為又是哪家的小姐,卻瞧見這女子手中拋著的珠釵,釵上鑲著翡翠玉珠,正是夏朝意極其喜愛的卻怎麼也要不到的珠釵。

那是她母後手裡的,怎麼會在這個女子手中?

夏朝意一時嫉妒,跑過去攔住紅衣女子,“站住!你是哪個府上的小姐?”

來到近前,細細一打量,夏朝意卻皺眉,她不傻,自然認得出女子身上的服飾不是蔚朝裝束,“你是平幕國的公主?”

木如意上下打量,“你又是誰?”

夏朝意挺直腰板,暗暗嫉妒對方的容貌和身材,“我是蔚朝唯一的公主。”

她重點放在唯一兩字,平幕國卻是不隻有木如意一個公主,隻可惜木如意比其他公主優秀太多,也聰明太多。

夏朝意心想,怪不得母後喜愛的珠釵會在她手上,母後便是想讓二哥迎娶平幕國的公主……

木如意聽見她的話噗嗤一笑,“聽說你叫朝意?想必蔚朝的皇帝必是很喜愛你,為你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朝氣蓬勃,稱心如意嗎?”

“你知道就好。”夏朝意得意的笑了下,又仿佛施舍般問道,“你叫什麼?”

木如意勾起唇角,“我叫如意。”

夏朝意略驚奇的挑了挑眉,“我們兩個的名字卻是很相似,你的名字卻是又作何解釋?”

“我便是要這天下的事情皆如我意。”

夏朝意愣住,半響嘲笑道,“怎麼可能。”

木如意也笑了,“是啊,怎麼可能,你還當真信了我說的話嗎?”

“……你什麼意思?!”

麵前的人但笑不語。

夏朝意被她笑得煩躁,不由開口道,“你不過是一個小國公主,還被嫁到蔚朝來,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如此作態,彆忘了你可是要嫁給我其中的一位皇兄,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就會讓你在蔚朝生活不下去!”

這話當然是恐嚇,若木如意嫁給二皇子,沒準還能有興點可能,可若是嫁給大皇子,以大皇子恨不得其欲死的態度,根本沒可能聽夏朝意的話。

所以在聽得夏朝意如此說之後,木如意當即嗤笑一聲,不再理會她,轉身便離開了這裡,留的夏朝意在原地跳腳。

晚宴開始前,洛時衣與一眾女眷坐在一側,徐冉秋有些好奇,“也不知道那個平幕國的公主長什麼樣子。”

姚清夢回答,“既是來蔚朝聯姻,想必長相自然不會差,也許會很美也說不定。”

徐冉秋暗自撇嘴,也不知道會便宜哪位皇子,總之三皇子的勝算最小。

“對啦,聽說這位公主極喜愛長鞭,我記得時衣當時也揮舞過鞭子,興許你和這位平幕國的公主還會有共同的話題呢。”徐冉秋突然想起什麼說道。

洛時衣卻內心回答,恐怕她無法與這位公主有什麼共同的話題,怕是還會要對上。

“平幕國的公主到了……”就在此時,姚清夢突然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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