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將軍是女郎17(1 / 2)

鄔致奚帶兵離開, 洛時衣成功帶回敖璿若極其婢女七翹,然而到達雲落城之後, 敖璿若卻指著洛時衣的鼻子道, “洛時衣,你罪犯欺君, 以女子身份冒充洛度將軍, 隱瞞實情,我回去定要稟明父皇, 叫父皇依法處置你。”

一席話說的雲落城眾位將領的神情冷漠下來, 一旁的七翹都已經發現形勢不好, 敖璿若卻還在揚著頭道,“你若是毀掉之前的誓言, 再次回歸傛朝, 我還可以考慮……”

缺了很多口子的環首刀被洛時衣放在了敖璿若的肩膀上,刀鋒還算鋒利, 泛著未儘的寒氣,直激起敖璿若脖頸上的汗毛。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剛才可是救了你。”洛時衣臉上沾著一些血汙的模樣, 淡淡瞧向敖璿若。

她長發披散, 已是露出女子的模樣, 然而氣勢卻不輸周圍的男子, 一身銀白甲胄染血,肅殺的令人看之顫栗。

敖璿若冒著火氣的心瞬間被冷水撲滅,“可、可你罪犯欺君是事實。”

“那便叫你那個父皇過來攻打我們雲落城!”鐘盧義神情不耐, 眼帶怒氣的喊道,“我們將軍拚死去救你!沒想到璿若公主回來後卻是這樣回報我們將軍,您要是還有記性,應該能夠記起到底是誰無辜出宮,甚至讓自己身陷險境,落入晟朝人的手裡。”

果然什麼樣的人生出什麼樣子的女兒,皇帝不是東西,女兒也不是個東西,呸!

敖璿若的臉色漲紅,“是、是鄔致奚他太不留情麵,這又哪裡是我的錯!”

眾人皆被敖璿若的一席話震了表情,真不知道這位公主到底是太過單純還是太過愚蠢。

“人家晟朝的祁王為何要對一個傛朝的公主留情麵,難不成您還以為祁王見您的第一麵就會愛上您嗎,進而再對傛朝的公主留情麵。”人群裡不知有誰喊道,其餘人聽後,眼底皆露出嘲諷的神情。

敖璿若被氣得渾身顫抖,還有被揭穿心思的羞恥感。

這群人竟然敢這樣對她?!

她可是尊貴的公主,等她回去後一定要,一定…………

敖璿若緊攥著手掌緊緊盯著眼前這些雲落城的人。

“你看到了嗎?”此時,洛時衣將刀收起問道。

敖璿若神情恍惚一下,見她將刀收起,急忙後退幾步。

“你看到了嗎?”洛時衣又問。

敖璿若緊緊皺眉,不耐煩道,“看到什麼啊?!”

洛時衣回答,“你麵前的這群人,雲落城裡的所有人,你看到了嗎?”

敖璿若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眼神撇開,目光所及之處仿佛全都是憎惡她的人,這種感覺極其的讓她難以忍受。

洛時衣卻在此時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看到我們這些身染血汙的人了嗎?看到倒在血泊裡被拖回來的人了嗎?看到被砍斷一隻手或一隻腳的將士了嗎?看到這些忙忙碌碌,來回奔走的百姓了嗎?”

最後一戰雲落城僥幸撐住,然而傷亡慘重。

地麵上布滿殘骸,哀痛呻|吟的人滿是,雲落城中卻是沉寂的,仿佛被血色覆蓋一般。

敖璿若身體僵住,洛時衣的話仿佛能夠鑽進她的耳朵裡,腦海中一樣,讓她忍不住一邊聽著,一邊朝著雲落城裡的狀態瞧去。

還懵懂的孩童撲在受傷的父親身上,淚珠不斷的灑落,瘸了一條腿的將士腳步瞞珊的走著,隻為將他手中被攙扶的傷患扶到大夫的身邊。

百姓們來來回回,麵容焦急擔憂,隻為洛家軍傷重的人能夠得到良好的照顧。

“你看到了嗎?璿若公主。”洛時衣見她不再躲閃後,便放開了她的胳膊,“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我們每個人都有太多的無可奈何,而如今隻為能夠在這世道裡存活下去,卻不知何時才能得見光明。”

“你隻知曉我罪犯欺君,卻不明白,若那時我不能站出來,洛家軍雲落城已經失去了我的父親,大哥,若再次失去洛度,軍心必定動搖,以當時鄔致奚的決斷,他必然會趁機大肆進攻雲落城,到時候一旦城破,這裡,我們的人和城中的百姓都會被屠儘,失去性命…………”

洛時衣最後道,“我不期待公主能夠懂得,希望你將這一切看在眼底,雲落城已經宣布獨立,之後傛朝有何作為,我洛時衣接著便是,如今傛朝派來的人馬就快要到達,公主也還是先準備一下,離開雲落城…………再也,不要到這裡來了。”

洗去塵沙,收拾好自己,她還是傛朝尊貴的公主,敖璿若跟著父皇派來接她的人離開,聽著身邊的官員大罵洛時衣,連城門都不讓他進去,還是忍不住回頭瞧了眼。

雲落城的城門緊閉,城牆上是儘忠職守的將士,夕陽下,不管是人的影子還是城牆的影子都被拉的很長,那點餘|暉莫名讓她想到洛時衣一邊在她耳畔輕聲說著話,一邊用那雙漆黑無比的眼眸看向她。

明明深不見底,卻仿佛能夠揮出最亮眼的光輝。

“公主。”七翹在一旁小聲的說,“您回去還要告訴陛下洛、洛將軍她…………”

敖璿若靠在馬車裡的軟墊上,“就算我不說,彆人就不會多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