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掀了禪院家的消息不脛而走,黃昏時分發生的事情,入夜之時已經是人儘皆知了。
本來快要下班的爛橘子們心情複雜地開了個緊急會議。
高層與禦三家從來都是麵和心不和,在守護他們共同利益的事情上還能勉強團結一心,但心裡都恨不得對方當場暴斃,禪院家老宅被掀了的好消息,讓他們的嘴角第一時間裂到了耳朵。
張嘴就是非常八卦的——“死了幾個?”
聽語氣,真是恨不得禪院家直接被五條悟滅門。
前來彙報情況的輔助監督道:“暫時還不清楚,禪院家正在清點損失,據說直接去盤星教挑釁的禪院直哉與另外兩名禪院家咒術師至今生死不知,禪院直毘人正在從東京趕回京都的路上。另外,五條悟還從禪院家抓了兩個人質。”
笑死。
禪院直哉那個眼高於頂的狂妄小子,能死在六眼手裡都算是他的福氣。
至於禪院直毘人……
嘖,平時天天躺在禪院家喝酒,今天怎麼偏偏沒在,要是五條悟順手把禪院直毘人乾掉了,那他們正好順勢吞了整個禪院家。
“有問過是為什麼打起來的嗎?”
輔助監督不太確定道:“聽說禪院家終於出了個繼承到家傳術式的後代,不過被接到了盤星教,禪院家上門要人,這才打起來的。”
“嗯?”長鼻子老頭動作一頓,“繼承了禪院家的家傳術式?”
“是,”
身旁的另一個爛橘子陰惻惻道:“那就更不應該接回去了,最好這個繼承人能死在外麵。”
“……彆。”長鼻子老頭抬手阻攔道:“先彆去觸盤星教的黴頭。”
五條悟剛掀了禪院家,現在估計手癢得很,這個時候撞上去找一個繼承人的麻煩,簡直正中五條悟下懷。
他沉思良久,問道:“東京那邊知道消息了嗎?”
“肯定的,畢竟禪院直毘人都在往回趕了。”
那就是東京咒術高專也知道了消息的意思。
長鼻子老頭沉聲道:“讓夜蛾正道來參加視頻會議。”
五條家廢了,根本管不住五條悟,可以說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不然不會這麼久都還不能把五條悟接回家,現在的五條家還不如夜蛾正道有用。
有個爛橘子疲憊道:“反正被掀的是禪院家,我們在中間意思意思勸勸架,就彆管這件事了吧?我們身上的「貞子」詛咒始終是個不確定因素……”
“蠢貨。”長鼻子老頭道:“今天是禪院家,明天就可能是加茂家,再後天就是我們。”
偷笑歸偷笑,看熱鬨歸看熱鬨,但警惕之心不可無。
那兩個特級咒術師自叛逃之後就不再受他們約束,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心血來潮想要一統咒術界?那時候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而可惡的五條家作為滅世大魔王的親族,大概還能逃過一劫。
“禪院家要是有事,就讓他們先去找五條家的麻煩,我們正在開會!”
“是!”
而此時,天降一口大鍋的五條家也在大悲大喜。
喜的是禪院家老宅被他們家大少爺給掀了。
聽聽。
禪院家,被掀了,五條悟乾的!
五條悟不愧是幾百年才出一個的六眼和無下限的擁有者,從小就又強又不聽話,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惹事的能力也直線上升,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叛逃後好像比原來強了不止一丁半點,一出手就差點滅了禪院家,這還是本人隻放了個大招就撤退的情況下。
五條家一開始聽見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也跟咒術師協會差不多,嘴角紛紛裂到耳朵,恨不得掏出大喇叭炫耀一下自家六眼的實力,順便狠狠拉踩一下禪院家。
嗬嗬,禪院家?兩代人裡連著出了兩個反向天與咒縛,前麵的那個天天出賣美色去給女人當小白臉,成了整個禪院家的恥辱,後麵的那個不僅是個女娃,還是個雙胞胎,debuff直接疊滿,更是笑話中的笑話。
然而禪院家很快就打電話過來,對著五條家就是一通埋怨,話裡話外都是“五條悟讓我來找五條家算賬所以我來了”的意思。
樂極生悲的五條家:“……”
阿這,雖然很樂意接下替大少爺收拾殘局的任務,但總覺得他們完全被大少爺放棄了呢。
大少爺他……顯然一心護著盤星教,完全不管他們五條家的死活,這根本就是被當成工具人對待了。
可即便如此,五條家也隻能硬著頭皮去跟禪院家掰頭,畢竟五條家這一代的血脈,都在五條悟的光芒下被壓製得黯淡無光,就算偶爾有幾個出挑的,在五條悟的對比下也完全入不了老一輩的眼,所以他們家在指望的就隻有一個五條悟。
五條悟不在乎本家沒關係,隻要其他的咒術師世家會因為五條悟的存在而忌憚五條家,那就足夠了。
眼睜睜看著禪院家和五條家撕起來的加茂家:“……”
笑死。
這就是躺著看熱鬨的快樂嗎。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吃飯吃到一半就收到高層的會議通知也不覺得煩了。
……
在咒術師協會和禦三家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阿爾和五條悟也回到了盤星宮。
“憂太!!!”
以自己的人身安全保護了弟弟的乙骨憂太,一回來就收到了小朋友們熱烈的歡迎。
祈本裡香撲上來,一把抱住乙骨憂太的脖子,乙骨憂太熟練地接住她,連忙安撫道:“我沒事,裡香,讓你擔心了!”
伏黑惠滿心愧疚道:“乙骨桑……”
乙骨憂太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沒事,惠君,不要責怪自己!”
海膽頭的小朋友低著頭抿了抿唇。
乙骨憂太再接再厲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就是該互相保護嘛,以後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惠君也可以來保護我。”
“……嗯。”
海膽頭的小朋友這才點了點頭。
伏黑津美紀由衷道:“謝謝你,憂太。那些壞人一直想搶走阿惠,他們差點就得逞了。”
菜菜子道:“就是,那些人居然還綁架小學生,這是以大欺小,是犯罪,,簡直太無恥了。憂太,那些壞人有沒有打你?有沒有對你說很凶的話?”
乙骨憂太擺擺手:“沒有沒有,雖然氣氛真的很嚇人,但是我沒有被打也沒有挨罵啦……惠君沒事就好!”
菜菜子低聲道:“都怪人販子……”
祈本裡香用力點頭。
“沒錯,人販子真是太可惡了!”
滿臉懵逼的禪院真希&禪院真依:“……”
阿爾一鬆手,兩個小丫頭就就急急忙忙撲進媽媽懷裡,一直生活在禪院內宅的媽媽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胞胎女兒,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五條悟和阿爾。
“你們……綁架我們是沒有用的。”她語氣輕輕顫抖,卻十分堅定:“這兩個孩子是雙胞胎,真希又沒有咒力,我的丈夫……視我和孩子們為恥辱,他早就不想要我們了,你們利用我們是無法威脅到禪院家的。”
對禪院家而言,女人是卑賤之軀。
對咒術師而言,雙胞胎是詛咒。
對注重術式的禦三家而言,天與咒縛是整個家族的恥辱。
她從不在女兒們麵前說這種話,哪怕有無數的人會當著孩子們的麵說同樣的話,她也不想親口說這些讓女兒們受傷的話。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隻有儘可能地貶低女兒們的價值,孩子們才有可能活著。
“因為我生下了她們,所以我的丈夫失去了成為家主的資格,他一直把我們視作拖油瓶。”
“嗯——這樣啊。”
五條悟忽然逼近,把兩個孩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指了指其中一個。
“這個,就是沒有咒力的那個吧。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真希。”小女孩眼神凶狠,明明隻是小小一個,卻非常有氣勢:“我叫真希。”
五條悟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眼神不錯。”
“啊!”
禪院真希吃痛,禪院真依連忙拉住姐姐的袖子,免得姐姐衝動行事跟人販子起衝突。
阿爾也在五條悟後麵細細打量雙胞胎,他稀奇道:“她們倆長得真的好像哦,比菜菜子和美美子像多了。”
菜菜子美美子也是雙胞胎,但發色一個淺一個深,性格更是完全相反,自從來到盤星教,就從來沒有人弄錯過她倆,但眼前的這對雙胞胎……嗯,真的,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實在是太像了!
被點名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對視一眼:“阿爾大人,五條大人,她們是誰啊?”
阿爾淡定道:“這兩個孩子嗎?順手從禪院家拐來的。”
小朋友們:“……”
阿爾摸了摸下巴:“說拐來的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應該算是搶來的吧,既然他們要搶我們家的孩子,那我們就搶他們家的孩子。”
小朋友們滿臉震驚,他們紛紛指責道:
“這根本就是人販子行為吧!”
“阿爾先生,小朋友是無辜的!”
“你們還把小朋友的媽媽也一起搶過來了!”
人販子竟然就在我身邊!
但是一般的人販子也不敢連孩帶媽一起搶啊!
金發碧眼的少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嗯……人販子嗎?不錯,我喜歡這個稱呼!我們畢竟是個邪/教嘛!”
小朋友們:“……”
禪院母女:“……”
什麼?這還是個□□???
阿爾滿臉認真道:“媽媽和孩子一起搶過來,總比隻搶小朋友好一百倍吧,隻搶小朋友的話,小朋友會想媽媽的。”
“那就不要搶孩子啊阿爾大人!”
“……你們怎麼不把整個禪院家一起搶過來啊。”
“快點送回去!”
阿爾雙臂環胸,苦惱道:“怎麼可能就這麼還回去,悟醬不要麵子的嗎?”
五條悟指了指禪院母女:“不過阿爾,聽起來好像沒人會來贖她們唉,想趁機再揍幾個人的計劃告吹了。怎麼辦?撕票嗎?”
禪院母女:“……”
小朋友們:“……”
夏油大人/夏油先生,你快回來管管這兩個魔鬼!他們不僅當人販子搶人,現在還想撕票!
考慮了一會兒之後,阿爾問雙胞胎的媽媽:“你會做飯嗎?”
雙胞胎媽媽:“……”
這是什麼問題?
雙胞胎媽媽點點頭:“會、會的。”
“會洗衣服嗎?我是說,用洗衣機來洗的那種,就按個按鈕,然後拿到天台晾一下就可以。”
雙胞胎媽媽道:“……會的,隻要洗衣機的功能不超過二十個,我都會用。”
“二十個!”阿爾戰術性後仰,驚歎道:“這不就是天才嗎!”
雙胞胎的媽媽:“……”
她不是很懂這個人對天才的定義。
阿爾盛情邀請道:“那你有沒有興趣跟你的人渣老公離婚,然後留在我們這兒工作呢?我們盤星教工資待遇很高,家政人員的話隻需要給我們提供一日三餐,然後打掃一下房子就好。”
他想了想,補充道:“雖然家政部部長有點潔癖,導致我們家天天都在大掃除,但因為房子本身很乾淨,所以意思意思對付一下就差不多了。對了,你吃住都在這裡的話,還有人幫你帶孩子。”
“……”
從來沒見過這個陣仗的女人看起來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