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來了。”
隨著這句話落下,饒是牧魚也嘶了聲。
這就有點恐怖了哈。
倒是當事人胡青青冷靜得過分。
“它應該沒有傷害我的意思,不然早就動手了。可它嚴重影響了我的作息和專注力,這樣下去,會妨礙我高考的。”
阻礙學習萬萬不得行!
牧魚:“……”
小姑娘真是個心性堅定又目標明確的人啊。
他忍不住扭頭看向旁邊的師無疑:你們倆肯定有共同語言。
都是學霸嘛!
師將軍巋然不動,麵不改色:
聽不懂!
江瀾一臉驕傲地摸了摸侄女的馬尾辮,“她的目標是北清,老師說問題不大。”
頓了頓,江瀾又說:“我想著,能不能麻煩你幫忙看看……”
“等會兒,”牧魚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我就是個廚子啊。”
一開始幫張敞做飯好歹還算業務範疇之內,雖然實現方式不大一樣。
後麵的許柚就有億點點離譜。
現在您這是?
我可是個正經廚子!
捉鬼什麼的,明顯專業不對口。
江瀾捏了捏眉心,“這個我懂。不過……”
她不認識這方麵的朋友,若病急亂投醫,不僅容易被人騙,還可能耽誤侄女的大事。
牧魚雖不是專業的,但起碼自己親身驗證過能通陰陽。
哪怕真的解決不了,至少先確定了連日來騷擾侄女的家夥究竟是誰,有什麼目的,也好對症下藥。
牧魚想了會兒,“那先試試吧。”
野道士以前倒是玩笑似的說過一點,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也不知管不管用。
江瀾鬆了口氣,“多謝,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四支香,四碗供品,四遝紙錢,對了,香爐要用新的。”牧魚道。
漢語中“四”音同“死”是有講究的,這個配置是專給遊魂的。
他再把桃木劍捎上。
若對方求財呢,就燒給它;
若無理取鬨呢,就燒了它。
在任何時候,都要講究以理服人嘛。
江瀾點頭,“這個好辦。”
張敞剛沒了,這些東西家裡都是齊備的。
簡單收拾下,一行人就出了門,結果師無疑也跟著飄了出來。
“你也要去嗎?”牧魚小聲問。
江瀾一扭頭就見他對著空氣說話,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她的眼皮跳了跳,難不成,剛才屋裡還有一隻鬼?!
然後她就看見牧魚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又跑回去拿了把黑傘,非常鬥誌昂揚地往前一揮,“走吧!”
我有大佬罩,可以橫著走了!
江瀾努力把視線從那把眼熟的大黑傘上收回,行了,確定了。
倒是胡青青有些意外:他還挺注意防曬,難怪那麼白……
江瀾家位於康城高新區,是一棟三層的獨立彆墅,非常氣派。
隻是最近男主人去世,小少爺被送回老家散心,家裡隻有江瀾和一個住家保姆,顯得有些空曠。
看見彆墅的第一眼,牧魚很自然地羨慕了下,不過轉念一想,也不用急,等自己死了就能住了。
路上江瀾已經吩咐保姆把東西準備好了,牧魚確認一遍,又問了胡青青的房間。
那鬼晚上才出現,但也不排除白天就潛伏在宅子裡。
江瀾帶著他們來到一個房間前,牧魚推門進去,愣了下,然後又退了出來。
“這房間的布置一直都這樣,還是她來了之後改的?”
江瀾說:“青青來之前根據她的喜好改的,有什麼不妥嗎?”
胡青青也眨巴著一雙大眼瞅著他。
這不是挺流行的性冷淡簡約風麼?
牧魚重新推開門,“雖然大家都說要打破封建迷信,但有的東西吧,還是信一信的好……”
裡麵的陳設不是黑就是白,屬實太陰間了。
這不是性冷淡,是命冷淡。
大家都知道喪事非黑即白,卻很少有人想過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陰間就是這個顏色啊!
他親眼見過的!
剛才推門的一瞬間,牧魚差點以為自己又靈魂出竅了,旁邊的師無疑也覺得環境挺親切。
胡青青皺眉,“可我不喜歡那些紅紅綠綠的。”
小時候爸媽總給她買大紅大綠的裙子,還帶蕾絲蝴蝶結,說什麼女孩子就得這樣,她現在看見鮮豔的顏色就反胃。
嗯,是個有主見的叛逆少女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