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副業(1 / 2)

我的食客不是人 少地瓜 10149 字 7個月前

次日趙長書夫妻倆趕到墓園時,夜班和白班的守墓人還沒換班。

兩人直奔二老的墓地,果然發現上麵濕淋淋的,好像剛被人用水擦洗過。

十月底的清晨冷颼颼的,水漬未乾的地方結了一層薄霜。

怒火中燒的趙長書衝去值班室,一把揪住守墓人的衣領,竟直接將他提了起來。

許是從小營養好,趙家人都長得牛高馬大,正在氣頭上的趙長書眼睛都紅了,看著就更嚇人了。

那守墓人一開始還嘴硬,嚷嚷自己是好心雲雲,結果趙長書一拳下去,秒慫。

“對不起大哥!我,我怕你們投訴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每天都清理乾淨的!”

在墓地上班雖然有些嚇人,但清閒是真清閒。

尤其夜裡,一般人也不會來這邊。

所以雖然員工守則上寫著要若乾小時時巡邏一次,但大部分守墓人都會偷懶,窩在值班室裡蒙頭睡大覺。

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嘛!

這個守墓人也是如此。

原本一切順利,可大約半個月之前,他早起巡邏時驚慌地發現,竟然有一處墓碑被人潑了血!

老遠一看,血淋淋一片,宛如恐怖片現場。

當時他整個人都嚇懵了。

誰會乾這種事?

他不敢告訴家屬,更不敢上報。

那樣做的話,他消極怠工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到時候客戶遷怒起來,公司為了息事寧人,肯定會罰款、辭退一條龍……

可能是哪裡來的小流氓發瘋吧,他安慰自己,趕在同事來交班之前,趕緊將血跡清理乾淨了。

但萬萬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人來往上潑血!

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做這麼陰損的事?

他也曾良心不安,想著要不要晚上蹲守一下,乾脆把那個混蛋抓住。

可這麼一來,自己之前瞞報的事情不就曝光了嗎?

萬一,萬一把自己搭進去可怎麼辦?

要不……還是瞞著吧。

如今天越來越冷,那人肯定也堅持不了多久,早晚會氣消。

到時候,就什麼都好了……

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萬萬沒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托夢!

趙長書像一頭憤怒的公牛,衝他咆哮,“誰乾的,啊?老子問你誰乾的!這麼久了,為什麼不告訴老子!你他媽的,你他媽的……”

要是早點告訴自己,也不至於讓爸媽在下麵遭這麼多罪!

來之前趙太太已經報了警,沒多久,警車趕到。

鬨了這麼一場,時間也不早了,陵園裡陸陸續續有人來掃墓。

發現這邊的動靜後,好多人都湊過來圍觀,還有的掏出手機拍攝。

損毀他人墓地是違法的,而且這個性質太過惡劣,警方也很重視,馬上調取了監控。

嫌疑人很好認,因為那段時間進出墓園的就隻有一個人。

不是付安榮。

趙長書並不意外。

付安榮好歹也曾經是個記老板,這種事不可能自己下手。

交接班的日間守墓人見警察都來了,還有路人拍視頻,嚇得夠嗆,連忙上報公司。

為了平息趙長書的憤怒,陵園方麵迅速做出回應:

立刻辭退那位守墓人,並對剩餘的員工加強培訓。

另外,會給出賠償金以示誠意。

同陵園的客戶們大多非富即貴,對於服務非常敏感。

如果鬨開了,他們的買賣還做不做?

那守墓人苦苦哀求,但誰都沒同情他。

本來就是你玩忽職守造成的,還有什麼臉求情?

既然敢偷懶,就要敢承擔責任。

趙長書對陵園方的回應並不滿意。

他不差錢,遷怒守墓人也於事無補。

遷墳的意念更堅定了。

另外,警方對趙長書的知情方式極為震驚:

托夢。

真的有可能嗎?

可如果不是的話,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也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

現場一個老警察就歎了口氣,“母子連心啊。”

人類自古以來都對血脈相連這種事深信不疑,並且確實有大量例子佐證:

有的親人分彆數十年,甚至中間根本沒有見過麵,可某日突然在外地偶遇,就本能地覺得親近、熟悉;

從小分開的雙胞胎們哪怕不曾見過,可人生軌跡和喜好也驚人的一致;

有的母親能瞬間感應到遠在千裡之外的孩子遭遇危險……

趙太太謝了一回,又問如果查到始作俑者,對方會受到什麼懲罰。

那個老警察說:“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這種行為隻能說違法,還構不成犯罪。”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規定,故意破壞、汙損他人墳墓,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

情節嚴重的,處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1000元以下罰款。

“就這?”

哪怕不是自己的爸媽,趙太太也無法接受。

拘留而已啊,付安榮又不是沒進過局子,他根本不怕的!

至於1000塊錢的罰款……

那混蛋雇人的錢都花了不知多少個1000了吧?

警察安慰了幾句,“你們的心情我們很理解,但隻能說儘量將其定性為情節嚴重,再官方通報。法律就是法律,我們也沒有辦法……”

有時候甚至連他們都覺得,法律對某些天生壞種太過慈悲。

“對了,還有你們剛才說的符咒詛咒的事情,”警察為難道,“根據現有法律條文,我們不能立案。”

相關法律中確實有關於侮辱、恐嚇之類的規定,但需要有明確可以認定的物證,並且證明兩者之間有聯係。

那個符文什麼的……是不會被認定為物證的。

至於他們家中這幾個月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不順,因為沒有任何人為痕跡,也無法作為記證據提交。

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本身就很難界定。

出乎意料的是,趙長書意外平靜。

他剛才明明那麼憤怒的。

不光趙太太,就連警察都警惕起來。

人的舉動一旦太過反常,很可能是因為他在策劃什麼更瘋狂的行為。

“但對方潛入你們家花園埋東西的行為,屬於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確實是犯法了。”警察一邊說,一邊觀察趙長書的反應。

其實他能理解趙長書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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