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陰含著糖沒說話,他第一次覺得校服的口袋這麼暖。
兩個人走一塊,這麼牽著引得不少人矚目,沈長舟都好像沒看到似的,“阿陰。”
“嗯?”
“你為什麼想做醫生?”他上輩子就想問了。
周陰低了頭,呼出的氣在空氣中冒著白煙,鼻子也被吹得有點泛紅,“我大伯說那時候如果沒有醫生在我已經死了。”
沈長舟懂了。
周陰是撿來的。
彆人會因此笑話他欺負他,可以後他們就會忘了曾經欺負過的一個小孩,隻有在周陰心裡一直記著自己是撿來的。
所以他對這個世界是悲哀負麵的,所以他對帶給他希望的人才更加銘記,所以他才想做一個帶給彆人希望的人。
沈長舟握緊了周陰的手,傾身過去在周陰額間落下一吻,“乖。”
周陰眨了眨眼,“嗯,我乖。”
他們走在一起並不沉默,在情人眼裡連冷風都像是助攻,讓他們靠得更近,很多年後周陰都還記得沈長舟手掌的溫度。
第二天一大早沈長舟就過去周陰家了,他們有一大堆卷子需要做,一個下午根本搞不定。
可這次給他開門的不是大伯而是周陰。
沈長舟對他笑:“早啊。”
周陰已經換好了衣服,明顯是在等著來人,沈長舟笑得太過明媚,溫柔得讓周陰也彎了眉眼:“早上好。”
沈長舟拍了下周陰的肩進去,“大伯呢?”
周陰:“在後麵種菜。”
“噢。”沈長舟在後麵轉悠過,知道大伯在屋裡後邊搗鼓出了一片小田地,“我去跟大伯打個招呼。”
周陰:“我帶你去。”
在大伯的境內,沈長舟不好對周陰“毛手毛腳”,這麼乖乖跟著,周陰居然還有些不習慣。
沈長舟一過去就看到了蹲在茄子苗裡的大伯,他笑,聲音響亮:“大伯,我又來蹭飯了!”
“哎!”大伯一屁股坐地上去了,“咋這麼大聲,嚇死我了。”
沈長舟和周陰趕緊去扶大伯,大伯站起來了,拂開他們:“沒事沒事。”
然後看著沈長舟道:“又長高了呢。”
沈長舟:“您眼神真好。”
大伯哈哈大笑,他手上有土不然能在沈長舟肩上重重拍個兩下,“你們先進去坐,我摘點菜就進去。”
大伯看向周陰,“阿陰,先帶你同學進去啊。”
周陰點了個頭,“大伯,我們去寫作業了。”
沈長舟邊走邊說:“那大伯我先進去了。”
進了屋,周陰給沈長舟倒了杯水,“有菊花要加點麼?”
沈長舟看著他說:“難道不是先加菊花再泡水麼?”
周陰一愣:“噢,我忘了。”
沈長舟笑了,伸手捏了捏周陰的手,“阿陰,你真可愛。”
愛情就是讓人盲目,喜歡的時候對方做什麼都是可親可愛的,但沈長舟就是喜歡這份盲目。
沈長舟喝了水,“走,進屋受死。”
周陰跟在後邊抿嘴笑了。
把英語卷子這麼一攤,沈長舟剛做了幾題就忍不住罵張老師不是人,這是高中生能做出來的題麼……
周陰勸道:“競賽是這樣的。”
沈長舟手裡轉著筆:“我感覺這次我們三個要是沒拿獎回來他能讓他們自殺謝罪。”
周陰嘴角抽了抽,“不會。”
沈長舟噗次笑出聲:“我跟你開玩笑呢,老張還不至於這麼目無王法。”
沈長舟把一份卷子分成兩份,“喏,你做這些,我做這些,當時候互抄就行了,不過抄的時候記得改幾個不一樣的。”
周陰第一次乾這樣的事,可在沈長舟的眼神下還是點了頭,而且頗為果斷。
以前彆人說人和人待久了,會變得像對方,現在周陰覺得這句話真是有道理。
他們真的開始認真寫了,周陰偶爾會看坐在身邊的沈長舟一眼,沈長舟就是這樣,認真的時候就像另一個人。
大部分還是挺順利的,遇到沒想通的,沈長舟就轉著筆,轉著轉著就好像能茅塞頓開一樣。
而且沈長舟做題的速度要比周陰快許多,周陰會考慮糾結,沈長舟就這麼唰唰刷的下去,不會的就先空著,回頭再來轉筆。
一直寫到中午,大伯來叫他們吃飯,沈長舟一看時間,感歎了一句:“學習真是讓我沉迷。”
周陰:“”
周陰不忍心揭穿他三年也就這一次是這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