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活動計劃最終還是定了那個義賣的活動，那天好多女生都哭紅了眼，坐成一排的男生沉默的低著頭，他們終於明白黑板上粉筆寫著的倒計時不是玩玩的。
一百多天看著很多，可是一眨眼間就隻剩下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啊的感歎。
聽說那天教導主任和張老師就站在教室外邊，教導主任在張老師的肩上拍了拍，學生將學會習慣離彆，而老師們把離彆一次次在自己身上演練著。
高三一班難得的團結，很快就分工合作好了。
徐亮帶了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去水果市場批發蘋果，幾個小女生嫌棄他們男生太糙，怕他們什麼樣的醜蘋果都買回來，結果就組成了一支轟轟烈烈的隊伍。
他們是笑著回來的，據說是因為到了水果市場，人家老板看他們這麼一大幫人，以為他們是來搶蘋果的，付錢後老板還感歎這年頭真是什麼都得搶。
另外文藝委員和幾個女生買來了花花綠綠的包裝紙和卡紙，還有一些各種各樣的小玩意。
平安夜前一天晚上，他們正搗鼓著包裝，張老師就咳了一聲走進來了。
這一咳，他們趕緊把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往抽屜裡塞，如果學生是即將成精的，那班主任那就是千年老妖了，這麼點小動作，張老師怎麼可能看不到。
“張老師——”
張老師站在講台上，良久沒有說話，他看著台下這幾十個他親自教養出來的小屁孩，從高一入學分宿舍到高二分科送走一批人再融入進來一批人，直到現在……老師間總是有人不經意的感歎，高三太殘忍了。
一晃眼也快三年，這還有半年呢，就被他們提前搞得這麼憂鬱。
老師不說話，嚇壞了下邊的小朋友，試探性的喊著：“張老師……”
“咳咳。”張老師整了整神色，然後丟下一句，“明天記得送我一個。”就走了。
同學間麵麵相覷，最後放聲大笑。
“老張這算動用私權麼？”這是蘇瑾辭的聲音。
“啊啊啊啊張老師好萌啊！”這一聽就是女生恐怖的呐吼。
“操！蘋果夠不夠啊！”這是操多了心的男生。
末了還有人補了一句：“要不就送兩個給張老師，算了，還是三個。”
沈長舟看著坐在他前邊背對著他的周陰笑。
心裡有種老年人的感歎：年輕真好！
就像文藝委員之前說的，自己想怎麼包裝就怎麼包裝，嫌麻煩的男生連用包裝紙隨便包起來都特彆醜，被心靈手巧的女生恥笑了半天。
還是女生好，用卡紙做了各種各樣的小盒子，她們分工合作，有的在上麵寫字，有的在上麵畫畫，有的在寫祝福的卡片用回形針彆在上麵。
男生受了刺激，開始奮發圖強，蘇瑾辭就屬於受了刺激的那一群之一。
蘇瑾辭坐在男生中間，一邊嫌棄的用長尺拍開前麵那個擋著他光的徐亮。
“辭哥，這夠大了！再大都能放倆蘋果了！”
蘇瑾辭會承認自己的錯誤麼？開玩笑，當然是不會！
“你懂什麼，平安夜街上什麼人多？”
被問到的男生愣愣的搖頭。
“笨！情侶啊！”
一乾男生居然還覺得挺有道理。
開始討論起來：“辭哥，要不咱們都做情侶款的，宰死那些恩愛狗！”
“好主意！男生在女朋友前麵就要麵子了，肯定會買的！”
“說得好像你有女朋友樣的。”
“我單身我驕傲！”
最後蘇瑾辭大手一揮，“信辭哥，得永生！”
沈長舟坐在自己桌上哈哈大笑，他手搭著周陰的肩，感歎著：“我一直覺得瑾辭如果不當兵，還挺適合做生意的。”
周陰抬頭看著他，也笑。
這樣的氣氛總是能讓人從心底開始愉悅。
“要不我們也做一個？”
沈長舟突然這麼說道，周陰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
沈長舟從男生堆裡搶了兩張卡紙和一些工具，周陰則去箱子裡拿了一個蘋果，不夠大，卻足夠紅，他們要的不多，開心就好。
沈長舟把卡紙攤開，擺在桌上，計算著要放進一個蘋果的尺寸，他也沒做過這個，摸摸鼻子，“要不先量下蘋果的大小？”
周陰在這方麵同樣是個小白，愣愣的跟著點頭。
沈長舟量了蘋果的長跟寬，然後又問周陰：“要算體積麼？”
周陰：“……你是打算用正方形還是長方形體積？”
沈長舟很誠實：“我都不記得公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