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的那天,學校取消了當天的晚自習,沈長舟正好帶著周陰出去玩雪。
放學過後,沈長舟帶著周陰在門口吃串串香,這才剛放學,哪裡都是人,就是不見蘇瑾辭。
沈長舟喂了個小香腸給周陰,“這人大概是死了。”
周陰嘴裡嚼著小香腸,鼓動著腮幫,直到都咽下去了才說話:“再等等就來了。”
沈長舟嘖了聲,騰出一隻手去揉周陰的耳朵,周**上還染著紅,是串串香裡加的辣椒刺激的,“冷不冷?”
周陰腦袋動了動,無意間蹭了蹭沈長舟的手背,“暖的。”
沈長舟一愣,然後笑了。
蘇瑾辭就是在這時候來的,可來的不止是他一個人,還帶了一個。
周陰小聲說了句:“許娟。”
蘇瑾辭那個還沒成的妹子。
蘇瑾辭一見他們手裡的串串香就嘖嘖兩聲,好在他在妹子麵前還是留有風度的,“這是許娟。”
沈長舟低眼看向許娟,二班班長,談不上多豔麗好看,還算清純。
“這是老……沈長舟,這是周陰。”蘇瑾辭一一介紹完了。
“你好。”
“你們好。”
這算是打了招呼。
這其中最自在的恐怕就是蘇瑾辭了,把人介紹完了,就跑去串串香的攤子上了,還不忘問許娟:“許娟,你吃不吃?”
許娟靦腆搖頭。
蘇瑾辭一走,就剩下這兩男一女,而且這兩男的都相當淡定,反倒是許娟不太好意思。
許娟:“不好意思,瑾辭說你們要去玩雪,我比較愛玩就麻煩他把我也一起帶上了。”
沈長舟:“沒事。”
蘇瑾辭要不想帶的人,自然是有辦法推脫掉的,看來蘇瑾辭是真想好好談一場戀愛了。
沈長舟看著許娟,還行。
說話間蘇瑾辭就回來了,儘管許娟說不要,他還是把她的份也一起買了。
冬日嚴寒襯得一碗串串香更加暖手,這要是杯奶茶,蘇瑾辭現在都能打起廣告了。
許娟低聲說:“謝謝。”
“小意思。”蘇瑾辭轉頭去問沈長舟,“老沈,咱們去哪玩?”
沈長舟回答:“去球場。”
回的是蘇瑾辭,看的卻是周陰,周陰笑了笑點頭。
蘇瑾辭在心裡默默罵了句媽賣批。
從早上到現在,漸漸落成小雪,沈長舟伸手把周陰頭發間夾著的雪籽取掉。
球場離學校不遠,和學校的籃球場不同,那是老校區荒廢的球場,學生一般都不在那打,混在那的都是些社會上的人。
許娟有些擔心:“去哪會不會不太好啊?”
蘇瑾辭笑了下:“沒事的,跟著哥走就是了。”
許娟低頭:“可是……”
沈長舟看過去:“我們總有一天都會成為社會上的人的。”
許娟不再說話了。
蘇瑾辭搖搖頭:“老沈,你能彆嚇小姑娘麼?”
沈長舟沒回答,把周陰的手揣進兜裡,繼續往前走。
下了將近一天一夜的雪,籃球場已是一片雪白,球框上還結了冰。
蘇瑾辭抹了把覆蓋在汽車上雪,冰的手指縮了縮,“怎麼玩啊,堆雪人還是打雪仗啊。”
沈長舟低頭問周陰:“想怎麼玩?”
周陰想了想,Z市並不是每年都下雪的,零八年一場大雪過後連續兩年都不見雪花,像是一次用儘了似的。
周陰臉被凍得發紅,沈長舟伸手揉了揉周陰的臉,順帶掐了下他的鼻子,被凍著的鼻子最是敏感,周陰不滿的呢喃,沈長舟勾唇笑了。
周陰翻了個白眼,白眼還沒垂下去的時候,沈長舟突然在他鼻尖上親了親,“親親就不冷了。”
周陰長卷的眼睫輕輕顫動,的確是不冷了。
蘇瑾辭因為習慣了他們這一言就算合也突然秀恩愛的架勢,倒是許娟嚇到了。
蘇瑾辭拍拍她的肩,“壓壓驚,多看看就習慣了。”
蘇瑾辭心裡有種莫名的暗爽,就好像被虐的不止自己一個人的那種痛快感。
他的小心思一下就被沈長舟看穿了,用口型做了個“出息”。
蘇瑾辭傲嬌的笑得抬起了下巴。
周陰扯了扯沈長舟的袖子,沈長舟低頭看他,周陰聲音小小的:“堆雪人。”
沈長舟注意到周陰說話時看了眼蘇瑾辭身邊許娟,明了的笑了笑,周陰大概是覺得有女孩子在不好打雪仗之類的。
沈長舟揉了揉周陰頭發,“行,都聽你的。”
蘇瑾辭即使是心裡接受了,嘴上還要抱怨兩句:“啊,跑這麼遠就堆個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