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幸災樂禍(1 / 2)

蘇瑾辭背脊一下繃緊,“你說什麼!”

沈長舟把門打開,“進來再說。”

沈長舟丟下這句話,轉身進去,沈家安靜得可怕,就連沈長舟也很少在這過夜。

蘇瑾辭跟著進去,把門帶上的時候蘇瑾辭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不太明顯,隻有他自己才能感覺到細微動作。

沈長舟給他倒了熱水,“剛燒的。”

蘇瑾辭點了個頭,手緊緊握住玻璃杯,就好像感覺不到杯壁灼熱的溫度一般。

沈長舟看得輕輕歎氣,把他手裡的玻璃杯取出來,怕他燙傷了手,“我和阿陰都是二十七歲死的,許零要比我們早七年。”

七年。

許零才二十三歲時就去世了,那樣年輕的時候悄然離去。

沈長舟用平緩的語氣跟他敘述著:“我大三那年出了點事,許零為保我,被許爺斷了三根手指和一條腿。”

蘇瑾辭詫異的看向沈長舟,唇瓣顫動著,手不知覺的握在了一起。

“許爺是給他姓的人,三根手指一條腿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這他媽算個屁法!”蘇瑾辭突然猛地一拍茶幾,桌上的那杯水震了一下倒了滿桌。

沈長舟邊歎氣邊拿紙巾擦乾淨,“你先冷靜了再聽我說。”

蘇瑾辭頓時啞然,還有些無措,“我,我冷靜了,真的。”

“你對許零的了解是什麼?混黑道的?長得不錯?還是活不錯?”

蘇瑾辭低了頭。

“瑾辭,我不是心理醫生,也不是知心姐姐,能直接說的話我也懶得拐彎抹角,我還是那句話,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許零,是我欠著他的,這恩我不能不還,但是絕不會用我最好的兄弟去還。”

字字珠璣。

最好的兄弟,蘇瑾辭從來沒聽過沈長舟這麼明確的表達過,沒想到這個身份卻用在了這裡。

“三年後,許氏和黃氏鬨得不可開交,許零被作為放棄品被許爺親手送到了黃老爺子手上,一個星期後,好好的人成了一堆爛肉。”

蘇瑾辭眼淚湧了出來,水霧迷了眼,眼前是那天夜晚躺在紅色機車上身影掀長的男人,那泛藍的眸色融合於黑夜的裝飾,是聖誕夜的那天醉酒臉紅的傻樣,是白灼燈下白皙的臉龐……那麼好的人,卻落了一個這樣的結局。

沈長舟敘述時儘量讓自己語氣顯得平靜,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刺激到蘇瑾辭,可蘇瑾辭還是哭了……因為在蘇瑾辭心裡許零是另一個存在,不是愧疚也不是朋友。

大三那年的種種,愧疚和悲切幾乎往將他吞沒,好在周陰一直陪著他。

蘇瑾辭是他的兄弟,蘇家的恩情他難以為報,許零是他的大哥,從他目中無人的中二期就一直護著他最終為他喪命。

如果兩個人真的能有一個好結局,他又怎麼會去阻止,可現實的力量總是比飄渺抓不住的愛情要強大得多,愛情的承諾是最沒有用的,無論你是真心許諾還是隨心而說。

“還三年,我們可以改變的,可以的!你和周陰都重新在一起了!”蘇瑾辭急著去找讓自己信服的理由。

無論許零會不會和蘇瑾辭在一起,沈長舟都會去做的,但是不論是上輩子還是如今事實還是沒有變過,“許爺很有能力。”

不然也不會把許零抓住了一輩子,那麼短的一輩子。

“可是我們總該試試啊!”蘇瑾辭哭得破音了。

“彆哭了。”沈長舟扯了紙給他,“我都跟你說清楚了,選擇權還是在你身上。”

蘇瑾辭沉默了。

蘇瑾辭哭的模樣又浮現在眼前,沈長舟垂了下眼,笑笑:“甜麼?”

周陰咬著吸管點頭。

“是麼?”

周陰眨了眨眼,他怎麼覺得沈長舟笑得好苦,他是這麼想的,身體也這麼做了,他傾身過去,被奶茶潤紅的唇貼在沈長舟的唇上,又在沈長舟時離開,聲音好像裹了香甜的奶茶香,軟軟糯糯,“甜的。”

沈長舟眼裡的笑意散開,“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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