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體育中心，一個個排隊下了車，由班主任帶領著入座，體育中心很大，就算一中所有的畢業生都來了也占不滿一半的位置。
還是按著座位的位置，隻不過是橫著排，周陰就坐在沈長舟的旁邊。
偌大的體育館混亂的腳步聲，老師的叫聲，還有試音響的聲音混在了一塊，蘇瑾辭從袖子遮著手機給許零發了個短信——到體育中心了。
蘇瑾辭還以為許零白天不會回，沒想到他居然秒回——有圖有真相。
蘇瑾辭心虛了看了眼周圍，然後暗搓搓的舉起手機隨意拍了一張給許零發了過去。
手機沒開聲音，短信一來手機就在袖子裡震動，蘇瑾辭繼續暗搓搓的露出了手機的一角看許零的回信，許零回的簡單，不加標點符號才九個字，加了也才十個字，彆問他為什麼算的那麼清。
因為許零的十個字是：非要逼我說我想見你？
沈長舟湊過來看了一眼，蘇瑾辭眼疾手快的擋住了手機，還傲嬌的哼了一聲！
沈長舟嗬嗬冷笑表示不屑，“笑得跟傻逼樣的。”
蘇瑾辭：“……滾。”
蘇瑾辭越過中間的沈長舟跟周陰說：“周陰，管好你男朋友。”
周陰：“……噢。”
沈長舟側頭看向周陰，剛才對待蘇瑾辭的那一臉不屑瞬間消失不見，變成了笑意，沈長舟的臉皮正已肉眼可見速度生長著，日益加厚著。
對於蘇瑾辭的話他不但沒有半分羞赧，還直接拉住了周陰的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沈長舟衝周陰眉眼一彎，“記得管好我。”
沈長舟把周陰的手握得更緊，不忘強調，“是這樣管好。”
周陰閉了眼，“嗯。”
對於沈長舟的各種秀恩愛，他是又羞又有點……嗯，就是那種感覺。
蘇瑾辭沒有自虐症，沒必要去盯著沈長舟玩花樣秀恩愛，暗搓搓的打開照相機開始自拍，手機沒有前攝像頭，蘇瑾辭啦啦的拍了十幾張，然後打開相冊開始選。
然後蘇瑾辭發現了一個殘忍的事實：他忘了換姿勢，所以每張都大同小異。
………
許零收到蘇瑾辭短信的時候正坐在咖啡館的私密雅間裡，麵前放著一杯美式咖啡，手握著大小足夠被掌心包裹住的手機。
蘇瑾辭上輩子大概是羞死的，許零想起那次拐他去吃夜宵他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如今也曉得什麼是害羞了。
“在看什麼？”一個黑色夾克衫的男人扯了扯衣擺，直接坐在他對麵端起早為他準備好的咖啡一口喝光了瓷杯中的咖啡。
男人放下咖啡杯，嫌棄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吐出評價：“我早說喝不慣這些洋玩意。”
蘇瑾辭還沒有回他的消息，許零把玩著手中的手機，輕輕笑著看著麵前的男人，“你遲到了八分鐘。”
男人並不為他說的話所動，招來了服務員，“我都快餓死了，把你們這店裡能填飽肚子的都上上來，彆都是一小碟一小碟的，還不夠塞牙縫。”
服務員顯然沒有在雅間裡見過這樣的客人，畢竟咖啡館享受的是精致的下午茶和一個愜意的午後，她看著男人邊說邊把那件夾克衫也脫了下來，隻剩下裡麵一件灰色的短袖。
男人把脫下的夾克衫搭在椅背上，抬眼詫異的看著服務員，從這個角度看他眉角的疤痕顯得更是猙獰，“你怎麼還杵著呢，木頭呢，沒聽見我說我餓了。”
服務員這才反應了過來，連連道歉，許零輕輕笑著，讓她下去。
等服務員退下了，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又隻剩下他們兩人，“好久不見了，李浩。”
被叫作李浩的男人坐姿並不優雅的斜著眼睛看他，“呦，許先生找我又是什麼好事啊。”
許零並不介意李浩的粗魯言行，也不介意他對他的冷言諷刺，他優雅的端起咖啡杯，淺淺抿了一口，咖啡已經微涼，苦澀蔓延至味蕾，許零勾起唇角，宣告道：“宋綿回來了。”
李浩猛地一頓，情緒終於有了除了諷刺以外的變化，“你，你說誰回來了？”
許零輕輕啟唇，發音清晰的重複了一次那個人的名字：“宋綿。”
“臥槽！”李浩往桌上狠狠一錘，那空了的咖啡杯直接震得落到了地上，發出瓷器破碎的聲音，清脆又殘忍，在這小小一片空間已經處於低氣壓的氛圍時，李浩突然笑了，他的笑聲霸氣豪爽，像出了十幾年的惡氣一般，“他媽的終於回來了。”
許零淺笑。
有了許零拋出的條件，李浩終於願意和他談下麵的事，“說，你們想怎麼做。”
“切斷萊彩運輸線。”許零開門見山，不帶一絲猶豫。
李浩笑他，片刻後將目光定在了許零身上，許零今天依舊打扮如常，一身上下不超過三種顏色，暖色冷色在他身上都不顯違和，他輕輕笑著，好像並不清楚自己剛剛說出的是怎麼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