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你是長大了。”
長大了麼?
這樣的話更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感歎,可宋綿也隻比沈長舟大三歲。
四年前,宋綿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就坐上了隊長的位置,宋綿十五歲特招入伍,他有著常人難以達到的智商和體能,他的未來會是光輝一片。
再看現在,他已經失去了那張和許零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被確認死亡,連戶口都早已被取消,他沒有身份,做著一份調酒師的工作。
沈長舟並不奇怪他能把調酒師這份工作做得如此熟練,以他的腦子,做什麼都是輕而易舉的。
這麼厲害的人,當年是因為他差點落入地獄。
沈長舟輕輕攪動著吸管,如果他刻意收斂一些,以他的履曆沒有幾個能看出他的情緒的。
而宋綿就在那幾個人之中。
“長大了倒是想得多了。”宋綿看著他說,“聽說你改了名字。”
“是。”一說到這個沈長舟就笑了,有一些動作和詞語早已被獨屬於某一個人,隻是彆人不經意一提起,自己也會覺得分外溫暖,“哥,我遇到了與我共度一生的人,我想帶他來見你。”
在前不久,許零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這一個兩個都把他當成了家長。
“嗯。”宋綿應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沈長舟直接把這種回應理解成了高興,如果周陰和蘇瑾辭在這,一定會很驚訝平常大哥大的沈長舟還有這麼依賴人的時候。
沈長舟崇拜宋綿,像哥哥像長輩,用後來的網絡流行語就是崇拜到大佬給跪了。
宋綿收回他的玻璃杯,“回去。”
沈長舟沉默了一會終是點頭,這半天的假,全在想許零和宋綿的事了,到家後沈長舟給周陰打了個電話,周陰剛開始沒接。
這一天起起伏伏的情緒,其實把那一堆陳年往事講給周陰聽,他自己也輕鬆了很多,四年前那件事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開始刻意的回避,讓自己不要去想,慢慢的,就真的好像忘記了。
四年前,沈長舟被擄,那是他第一次離死亡那麼接近,他放肆狂妄,打架鬥毆,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把槍對準了他的太陽穴,隻是那人手指輕輕一扣的事,他這輩子就完了。
抓他的人是王家,也是許零這一次的目標,王家心狠手辣,貪得無厭,當年王家用沈長舟逼出宋綿這個臥底,被捉出的臥底還能有什麼下場?
沈長舟真的沒有想到宋綿居然還活著。
一場不到不到一年的重生,讓他比上輩子活了近三十年看透的還要多,好像什麼都還來得及,周陰來得及,蘇瑾辭來得及,許零來得及,連宋綿也來得及……沈長舟真的特彆感謝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