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完結(2 / 2)

這應該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唯一不該的是許零被判十年有期徒刑,加上那些七七八八的功勞,才改成了七年。

許零入獄那天,宋綿又換上了深色製服,他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他們曾在同一個子宮共處二十六周,他們有著世界上最相似的DNA,也曾有過他人難以分辨的相似臉龐。

可二十一年,他們處在對立的位置,他是警察,他是罪犯。

一身警服,一身囚服。

許零手上戴著手銬,仍在對他笑著,走到今天,是他們十七年前自己選擇的路。

宋綿給了他一個擁抱,這一個擁抱跨越了十七年的歲月,人生有幾個十七年啊,再回過頭來,他們才發現這十七年好像也沒做什麼。

他們踏著上帝隨手揮灑而下的尖刀,歸來仍是少年。

從那一天之後,蘇瑾辭就再也沒有見過許零,那幾天的事就好像一場電影一樣在蘇瑾辭的腦中循環播放著,如果不是後果如此深刻,蘇瑾辭真會以為那隻是一場電影。

蘇瑾辭歸隊之前,他去見了一次宋綿,他看著這個他曾誤吃過醋的男人的模樣,棱角分明的五官,不苟一笑的神態,明明這張臉沒有多相似,蘇瑾辭卻好像看見了許零。

他太想他了。

想得快要瘋掉。

許零不願見他,連著沈長舟也不願再見一麵。

宋綿交給他一張照片,原本一直夾在許零的錢夾裡層,後來被宋綿找到。

照片上的蘇瑾辭笑得跟個二百五似的,一點都不好看,蘇瑾辭想罵他,找也不找張好看點的照片,可當他後麵一排小字似的,蘇瑾辭的眼睛發酸。

隻似初望,願有所終。

……

高考的前兩天,學校開始放假,讓他們好好整理心態,放假的前一個晚上,張老師坐在講台前的那張凳子上,看著他們看了好久。

還在上個學期,他們就在鬨著離彆的苦澀,如今真要分開了,他這個做班主任的倒是矯情起來了。

張老師不說話,班上安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仿佛這幾眼,就能把他們三年歲月全部記住。

二零零八年,一半是高中,一半是大學。

誰也舍不得破壞這一刻的寧靜,直到晚自習下課的鈴聲響了,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老師,然後一聲一聲接著。

沈長舟,作為零六屆高三一班班長最後一次喊道:“起立!”

一個一個站了起來,高的個子都超過了張老師,而這裡每個人,不管以後他們混成了什麼樣,但此刻他們是一樣的,他們是張老師學生,“老師,幸苦了!”

這一聲無比響亮!

到了最後竟然帶了哭腔。

女生哭成了一片,男生默默的低下了頭,這樣的單純歲月已經很少很少了。

“張老師,謝謝你!”

“張老師,這三年辛苦了!”

“張老師,我們不會忘了你的!”

……

此起彼伏的聲音充斥在這個教室裡,隻可惜少了一個蘇瑾辭。

張老師拿起一節粉筆,在那三米長的黑板上唰唰寫下幾個大字:未來是你們的!

那剛勁有力的幾個大字,是一個老師對學生的祝福,“孩子們,高考加油啊!”

六月七日,零八年全國高考的第一天。

沈長舟和周陰不在同一個考場,蘇父蘇母還有沈長舟的父母、周陰大伯全都上陣。

沈長舟摟著周陰無奈的笑了,“你們都不要上班了啊。”

江小碧走過來抱了一下沈長舟,“兒子,加油。”

沈長舟笑了笑:“必須的。”

江小碧沒說打擊他的話,隻說讓他小心審題,彆馬虎,會做的題都給丟分了,然後又給了周陰一個擁抱,才不舍道:“好了,你們進去。”

沈長舟一手拿著文具和身份證準考證,一手牽著周陰進了學校。

走到走廊,他們一個考場在左,一個在右,周陰見沈長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便說:“我得去高考了。”

“我知道。”沈長舟突然把周陰扯到懷裡,這周圍人來人往,他親吻了周陰的額頭,“阿陰,我在未來等你。”

喜悅一點點掩蓋住了羞赧,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們誰都不容易,他笑著說:“好。”

…………

周陰以理科721分的總分成為Z省理科狀元,成功被S大錄取,還拿了一筆豐厚的獎學金,周陰大學的開支完全可以自給自足,大伯可以找一些輕鬆的工作了。

而沈長舟也以擦邊球的分數如願被U大經濟管理係入取,兩家的大學酒是一起辦的,格外的熱鬨,而周陰一直串在項鏈上的戒指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由沈長舟戴在手上。

蘇瑾辭從一開始天天罵著那個傻逼教官,到後來對某某某滿是崇拜,他已經很少再提起許零了,可到底有沒有忘記,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返校那一天,蘇瑾辭也回去了。

張老師坐在講台前給他們一個個寫著同學錄,一邊嫌棄他們寫這個幼稚,可寫給每個人的留言都是長長一大段。

他們瘋狂撕書撕卷子,那些是他們三年的成功,也是他們三年的壓力,蘇瑾辭踩在桌子上,把撕成碎片的卷子綁在風扇上,一打開,一個教室紛紛揚揚。

他們被紙屑白了頭,卻一個個笑得特彆嗨,這樣沒有任何形象可言的笑容會是他們高中的回憶烙印。

沈長舟和周陰相視而笑,一張被撕碎的卷子飄到周陰發絲上,沈長舟笑著為他撚開。

那塊紙屑上正好寫著:

高三(1)班周陰

時間恍然,去年的那個秋天裡,沈長舟在林簡手裡搶來一張寫成周陰名字的試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