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六月,Z市一中六十年校慶。
零八屆畢業生大多數都趕回母校,隻有少數遠在外地的表示遺憾,紛紛在同學群裡捶胸頓足。
突然有人說了一句:“咦,我們這個群都創十二年了。”
眾人沉默片刻,然後才感歎道:“時間過得真快啊。”
十二年的時間裡,他們從一個剛邁過中考的高中生混到了身處社會的甲乙丙丁。
校慶的那天,曾經一班的學生都聚在了教學樓前的楓樹下,還有人感歎,教學樓後麵的那片小樹林居然還在。
他們不知道,那是沈長舟出資留下的。
蘇瑾辭先到的一中,他前腳剛進,後腳就被人圍住,“以前覺得辭哥斯文得一逼,做不成軍人,現在一看,還挺合適啊。”
說著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其實今天蘇瑾辭並未穿著軍裝,隻不過軍人身上的那股氣勢是難以掩蓋的。
有人問道:“話說班長呢,怎麼沒看到人?”
有人接道:“去接周陰了。”
“噢。”那人一點頭,“周陰還在市醫院任職?”
“嗯,聽說升上主任了。”
“也該升了,沒見過比他更賣命的醫生了。”
“可苦了我們沈大班長苦守寒窯。”
“哈哈哈。”這笑的人明顯就是蘇瑾辭。
……
幾個人一人一句,聊出了點當年的感覺,又各自說了些自己如今在說什麼,說得多了,又有忍不住抱怨工作壓力大家庭事情又煩雜的。
沈長舟和周陰就是這個時候來的,沈班長依舊是存在感十足,多年的商場曆練讓他的外表看上去更為凜冽,而站在他右手邊的周陰,淺藍色的襯衫黑色長褲,皮膚倒是比以前還要更白些,隻是眼底的黑影難以忽略。
兩個人並肩走在一塊,卻都不說話,這莫名冷淡的氣氛,讓一群人背生冷汗。
大夥都知道,這位沈班長在周陰麵前是脾氣最好的,也是最不好的,隻不過他不向周陰發脾氣,遭殃的是他身邊人。
他們紛紛後退了一步,留蘇瑾辭打頭陣,蘇瑾辭倒是露出了笑容,在沈長舟肩上拍了拍,“你們來了。”
沈長舟冷著臉:“嗯。”
蘇瑾辭:“……”
沈長舟剛剛才把周陰從醫院接了過來,沈長舟早早就開了車上醫院門口等候,沒想到被護士告知周醫生還在手術室。
沈長舟也不意外,周陰最久的一次連續做了三台手術,那段時間隻要他一閉眼,無論什麼地方都能睡著。
沈長舟就坐在外麵等,好不容易把周陰等出來了,想要親親抱抱給個甜棗,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程咬金沈長舟也認識,黃氏集團的小開黃旗,每天打著生病的旗子在周陰麵前晃,關鍵就是沈長舟已經再三告訴周陰那家夥居心不良,可周陰還是不聽。
當黃旗把爪子伸向周陰的手的時候,沈長舟終於忍無可忍的把黃旗拍一邊去了。
兩個人就開始冷戰,沈長舟覺得周陰不聽他的警告,周陰覺得沈長舟不支持他的工作,兩個人一路冷到了一中。
沈總不說話的時候氣勢也相當強大,硬是沒人敢吭聲,最後還是周陰開的口:“張老師來了麼?”
周陰這麼一問,其他人才敢說話,“張老師說他要晚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