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道光(2 / 2)

毛豆吸了吸小鼻子,委屈的眼淚就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兒,“娘,娘親讓我來跟您這樣說的。”

原來如此,紀恒一聽便知道他猜得差不多,用衣袖擦了擦毛豆眼眶中溢出來的淚,“哭什麼,我又沒凶你。”

毛豆趴在紀恒肩上不停抹眼淚。

紀恒歎了一口氣,突然又勾著唇笑了一聲,要他去跟爺爺睡覺?那畫麵也太……這傻孩子還真能聽岔。

應該要說的是要他去跟姨姨一起睡覺吧,毛豆把他的妾都叫的是姨姨。

他從金陵回來這些天除了葉蘇就再沒進過彆的女人的屋子,肯定是紀茹著了急。

紀茹一向挺著急的,不滿他總是寵著葉蘇宿在葉蘇房裡,不滿他老大不小了還沒給紀家留個後。

紀茹說了很多次要他雨露均沾,紀恒聽得多了都已經煩了,有時候急了還會跟她頂上兩句,這次他回來還沒寵過府裡任何一個女人呢,紀茹不好直接把他轟進哪個女人屋裡去,便找了毛豆這個話都聽不明白的小家夥來傳達意思。

他就是聽了這話生氣,也不好把怒意撒到毛豆這小家夥身上。

紀恒把還掛著淚的毛豆抱在懷裡搖啊搖哄他睡覺。

“毛豆想要表弟弟嗎?”他輕聲問。

毛豆想了一想:“不想要。”

“嗯?”紀恒有些意外,這孩子是怕有表弟弟了以後他就不疼他了?

毛豆把鑽出鼻腔的鼻涕呲溜一下吸回去:“毛豆不想要表弟弟,但是葉姨姨生的表弟弟毛豆會喜歡。”

紀恒心裡有些驚,“是葉蘇姨姨嗎?為什麼?”

他找了個帕子到毛豆鼻子前讓他擤鼻涕。

毛豆用力擤了一下,紀恒又給他擦了擦,毛豆才奶聲道:“葉蘇姨姨可有意思了,她會帶我捉蛐蛐兒,跳房子,還帶我自己用紙紮風箏呢。葉蘇姨姨那麼好玩,她生的弟弟肯定也很有好玩,那樣毛豆就有好玩的弟弟玩啦。”

好玩的弟弟?紀恒有點想笑,心裡一又是暖,決定把葉蘇找回來之後他就不追究她把他送她的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都拿去當了的事。

毛豆一邊玩著手指一邊說:“葉蘇姨姨手可巧了,小老虎小船小衣服她都能用紙折出來,毛豆也想學,她不教毛豆,說紀家的人都是金貴的老爺,可看不起她折的那些破爛玩意兒。”

紀恒皺起眉頭。紀家的金貴老爺看不起她折的破爛玩意兒什麼時候的事?

好像也是葉蘇剛嫁給他那兩年。

那次好像是他在書房練字,讓她在一旁候著伺候筆墨,葉蘇當時年紀左不過十五,還是愛玩靜不下來的年紀,磨墨磨得無聊便拿他的紙一個人折了好多東西出來,蝴蝶老虎小船什麼都有。她獻寶似的捧著她折的作品跑到他麵前要他看,他那時剛好碰上一個字怎麼練都練不好看,心裡不高興,看到她折的那些東西便隨口說了句“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他已經忘了葉蘇當時是什麼表情,隻記得那之後她好像成熟了許多,安靜了很多,他教她寫《千字文》時她也再不偷懶了,隻是,他不知什麼時候才發現她看他的眼神,已經少了什麼,她的眸子依舊很亮,但總感覺,是藏著的。

紀恒又想起那個夢裡的葉蘇,她夢裡看他的眼神,就很像那最初的,不摻一絲雜質的明朗純粹。

毛豆在紀恒懷裡睡著了,呼哧呼哧睡得很香。

紀恒把毛豆交給一直守在門外的奶娘。

他睡下時想到葉蘇一陣酸楚,又是一陣生氣。

臭妮子,你要再給我玩消失,我可真要召彆的女人了,到時候你可彆在我麵前故意哭得梨花帶雨要我哄,然後再趁機把我一留就是小半個月。

紀恒睡著了。

葉蘇拍完了一天的戲回到酒店。

她卸完妝後又衝了個澡,窩在沙發上貼了片麵膜,順便拿起手機刷了刷微博。

可能是因為有《長歌》熱度的緣故,她粉絲漲了將近一萬,那張肖雨拍的照片點讚數也快過百了。

不容易呀,葉蘇看著自己的二十三萬粉絲感歎,漲粉如此艱難,楊以澄有那三千多萬的粉絲真的很了不起,她這幾天在片場的時候有時還在拉著編劇討論劇本,應該也希望最後這戲出來不要辜負她的三千萬粉絲吧。

葉蘇摘了麵膜洗把臉準備睡覺。

她把浴衣脫了準備換睡衣,打開衣櫃本來還是準備穿她那件哆啦a夢的卡通睡衣,但挑的時候不知怎麼回事之前夢裡紀恒的那句“彆穿了,很難看”蜜汁回蕩在耳邊。

難看就難看,關你什麼事?葉蘇噘起嘴,手上卻換了一個方向。

她挑了原主的一件粉白色的真絲吊帶睡衣套在身上。吊帶的設計所以上麵胳膊胸口基本是露著的,下麵隻蓋過大腿。

這還是葉蘇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穿的這麼清涼,即使知道沒人看但她還是有點不自在,躥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抱著大布娃娃沉沉入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