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的抗日劇已經播完了,嘰嘰喳喳正放著“他好,我也好”的廣告。
葉蘇看到陽台門外那坨黑乎乎的“垃圾”決定先把它拎到樓道裡去,放在陽台上容易引老鼠。
她哼著小曲兒打開陽台門,順著著屋裡照出的燈光往“垃圾”處看了看。
一愣。
葉蘇回手關上門,甩了甩腦袋。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葉蘇十分篤定地點了點頭,“再來。”
纖白的手指握住陽台門把緩緩旋轉,一直轉到最大限度,葉蘇再一次推開門,深呼吸了好幾下後才把視線移到那堆“垃圾”上。
……不是垃圾,小小的陽台幾乎被那雙長腿占滿,束冠長發的英俊男人頭歪歪地靠在欄杆上,燈光和月光在他略微有些潮紅的臉上混出很好的色調,像是劇組的柔光燈,照在人的臉上好看得有些不真實。
葉蘇被那張臉驚得呆了。
靠在欄杆上的男人半眯著眼睛囈語了幾聲,手順著欄杆探索想要往有光亮的屋裡進。
“啊啊啊!”
女人的尖叫驚得整棟樓的燈都亮了好幾盞,樓下綠化帶的樹裡躥出幾隻飛鳥。
接著又是“砰”的一聲,葉蘇在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探進她門框之前狠狠摔上了門。
她轉身,背貼在門上洶湧地喘氣。
如果,如果原主那雙視力20夜視能力max的卡姿蘭大眼睛沒有看錯的話,那麼外麵的那坨“垃圾”是……紀,恒?!
老天爺一定是嫌她在這個世界過得太爽在跟她開玩笑。
外麵天上月亮圓得像餅,僅隔著一扇門的小陽台,坐在地上的男人因為那聲震得人耳膜疼的摔門聲恢複了些許清明。
他手撐著欄杆搖搖晃晃地站起,依著本能向透出光亮的門上貼。
他的個子幾乎跟那扇門一樣高。
冰冷的玻璃門貼在身上頗為舒暢,但男人還是不耐地扯開衣領,露出一截精致性感的鎖骨。
“熱~”紀恒隔著門,對裡麵的身影喃喃。
心裡熱,生理……更熱。
紀恒額頭上滲出點點薄汗。
他從那道觀回了紀府,心裡被那臭道士的胡言亂語說得煩躁,匆匆用過晚膳就回房準備洗洗睡下。
房裡又被紀茹塞進來個顧繡。
紀恒暗罵了一聲。
他想安安生生地自己守個“空閨”怎麼就不行呢?誰他媽想當這個紀老爺,被逼著娶了一堆花花綠綠晃得人眼睛疼的女人。
有一個女人倒是不晃得人眼睛疼,可是偏喜歡在他頭上弄出一頭綠□□得他腎疼。
腎疼也就罷了,再這麼下去旁人估計都要懷疑他腎虛了。
顧繡精明,說老爺晚上不愛喝茶便煨了一壺酒過來。
紀恒剛好心裡愁苦想借酒消一下愁便喝了一口,那顧繡又在他耳邊添油加醋說了好多以前於葉蘇有關的事,說每次老爺不在時葉蘇的房裡總發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曖昧聲響,進去的生臉丫頭高頭寬肩,跟個漢子模樣。
紀恒越聽越氣,酒澆情愁,不一會兒便灌下小半壺。
他是後來身上越來越熱頭腦越來越昏的時候才恍惚意識到,他喝進去的是親姐紀茹特意為他操心準備的……助興暖情酒。
他甚至醉醺醺地把那顧繡當成了葉蘇樂嗬嗬地抱到床上去,在那女人頸上啄了一口才發現不對勁,口感不對,葉蘇吃起來明明比這嫩多了,滑多了,甜多了,香多了,美多了。
紀恒抬眼,眼前女人的臉又由葉蘇恢複成顧繡。
半醉的男人連滾帶爬地下床,捂著差點清白不保的“小紀恒”就跑去找葉蘇。
路上頭頂的月亮又大又圓。
“葉蘇,葉蘇。”他搖搖晃晃摸著進了葉蘇的房,“我今天還來你這兒睡,咱們努努力,你給我生個兒子好不好?”
“我現在……很想跟你做生兒子的事情。”
黑燈瞎火,他找不到人,摸索著倒在葉蘇人去空涼的床上的時候才恍惚想起,葉蘇早就不見了,那死女人不要他了,他找不到她。
紀恒很難受,又很困,燥熱著身心在葉蘇床上昏沉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周身一空,像是從什麼高處跌了下來。
眼前一黑,一亮,光影中站著的身影看起來那麼熟悉,再一黑,再一亮,那身影砰地一下摔上門把他拒之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