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1 / 2)

戰場中心的瑞爾特揣著自己的酒壺,滿腦子都是要為自己的酒報仇,根本沒察覺主人已經站到了不遠處。

真是晦氣。

銀甲騎士憤恨地看著眼前的白發男人,不就是撞倒了個酒壺而已嗎?

這個男人並不在騎士名單上,很明顯就是個普通的騎士。

要是換個時間,他絕對會將對方大卸八塊,可現在自己忙著逃命,根本來不及。

想到暴君對待他同伴的手段,銀甲騎士握劍的手都拿不穩了。

眼見著周圍似乎有人過來,銀甲騎士心中一慌,趕忙加緊了手中的攻勢,想儘快逃走,他本以為可以很快解決這個男人,可越打越心驚,對方竟然都躲了過去!

怎麼會這麼這樣?

銀甲騎士狠心地咬牙,數不清的暗鏢從他手中飛出,幾乎都精準地丟向了瑞爾特的要害。

這是主城排名最高的武器大師製作的暗鏢,原本他想留著用來保命,可現在隻能浪費在這個男人身上。

扔完之後,銀甲騎士就準備趁著這個時機趕緊逃跑,然而下一秒,本該被暗鏢擊中的男人,卻突然站到了自己的身前。

“你撞倒了我的酒。”

白發男人深灰色的眸子滿是怒意,還對著他重重點了點酒壺,“我的酒,懂嗎?你把我的酒撞灑了!”

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關注酒?

銀甲騎士崩潰地想著,餘光忽然看到霍德華和他身後的艾斯裡特,他身體一僵。

他現在清楚自己是徹底活不成了。

誰都知道,艾斯裡特對待叛徒的手段有多殘忍,望著讓自己沒法逃走的始作俑者,銀甲騎士心裡湧出巨大的恨意。

我活不了,你也彆想活!

絕望之下,他孤注一擲地將自己最後的暗鏢投向白發男人。

暗鏢帶著魔法元素,速度極快甚至還有追蹤的能力,殺死一個高級魔獸都綽綽有餘,全帝國也隻有一百枚。

銀甲騎士在崩潰之中,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笑意,他殺不了艾斯裡特,還解決不了一個普通騎士嗎?就算死,我也要拉著你陪葬!

下一秒,銀甲騎士的笑容僵住了。

隻見白發男人用劍柄攔住了暗鏢,劍光閃過,暗鏢就碎成了兩半,接著白發男人,喝了一口酒,仿佛被真的惹怒似的笑了一聲。

“要來死一死嗎?”

一劍揮下,騎士身上的銀甲瞬間碎的不成樣子。

銀甲騎士渾身戰栗。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一個怪物,這個男人要比帝國的聖騎士們還強!

這樣的騎士為什麼不在騎士名單上?!為什麼他從沒有聽說過?!

銀甲騎士徹底崩潰了。

撕裂的破空聲響起,猶如雷霆萬鈞帶著根本無法逃離的氣勢,下一秒,雪刃劍抵上了銀甲騎士的額頭。

鮮紅的血珠從銀甲騎士的額頭不斷掉下,冰冷的劍氣帶著森寒的殺意。

白發男人想要殺自己,易如反掌,極度恐懼之下,銀甲騎士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瑞爾特。”

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抵著額頭的劍突然停滯,不再向前刺入。

正準備乾掉這個男人的瑞爾特聞言,全身都僵硬了。

完蛋,主人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眼見瑞爾特還聽進去自己的話,喬星南心裡微鬆,但隨之而來的確實一陣頭痛。

搶酒者必死技能激活了,要麼意味著瑞爾特的酒被麵前的騎士搶走了,要麼就如同卡池聚會那樣,酒被人碰灑了,意外激活了他的技能。

瑞爾特性子並不是愛主動招惹彆人的,不論是哪一種,顯然都是因為瑞爾特感覺自己的酒受到了威脅,才做出來的。

喬星南繃緊神經。

現在的問題是,瑞爾特打傷了莊園的騎士,還正巧被暴君他們撞見了,雖然自己立刻出聲阻止了事情朝著更壞的方向發展,可之前發生的事情不可辯駁。

自己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借著對方衝撞了瑞爾特的理由,將他的責任降到最低,保護他們的人設。

想好了辦法,喬星南睫毛微顫,一邊暗示斯特注意瑞爾特的情況,另一邊則專心整理思緒,打算應付對麵的艾斯裡特一行人。

艾斯裡特和喬星南來的時間差不多,自然看到了戰場中心那位名叫瑞爾特的聖騎士壓倒性的勝利。

他嘴角微勾,緩聲問道:“霍德華,你和他比怎麼樣?”

霍德華看向瑞爾特,往日嚴肅正經的臉上帶著一絲戰意,聽到王的話,他思索了片刻,誠實道:“我比不過他”

但隨即霍德華像是注意到什麼,沉聲道:“他很強,對身體的控製力比我還要高。”

白發男人就仿佛將能量積蓄了很久,強忍到某一刻揮出一般,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將自己的身體控製到那種程度。

艾斯裡特聞言,眼裡閃過一絲興味。

一旁的伊利爾聽到兄長的話,深棕色的眸子裡閃過訝異,隨後也隨著他哥看向戰場。

對身體的控製力比哥哥還強?

他們家族世代習劍,每個招式都十分狠厲,對身體控製力的要求極為嚴格,甚至帝國的那四位聖騎士對身體控製力都不如他的哥哥,這也是為什麼王來莊園隻帶了他兄長的原因。

“瑞爾特這樣的人,為什麼以前從來沒聽過。”伊利爾感覺到了牙疼,異族和四大帝國真的能指使動這樣強大的人嗎?

這樣想法同時從在場人的腦中浮現。

艾斯裡特輕輕說了一句:“回去查瑞爾特。”

瑞爾特這種程度的強者在大陸上肯定會留下蹤跡,比喬他們三個人更容易調查。

霍德華看著王,正聲答應,緊接著,他便發現王的視線越過了戰場,看向了對麵那位。

黑發金眸的青年神色清冷,眉目如畫,他似乎沒有發現他們站在這裡,待戰場上局勢已定,他緩步走上前跟瑞爾特說著什麼。

霍德華頓了下,再次看向自家的王,忽然發現,王碧綠的眸子裡有些蠢蠢欲動,果不其然,下一秒,艾斯裡特就朝著那邊走去。

要來了。

注意到對麵的狀況,喬星南穩住心神,冷淡的臉上露出一副才發現他們的樣子。

他朝著艾斯裡特點頭,但並沒有主動開口的打算。

現在這種情況,率先出聲容易出現紕漏,見招拆招逐漸掌控主動權,才是讓自己在這時立於不敗之地最有效的方法。

艾斯裡特也沒有多想,他微微側頭讓霍德華把探子帶走,隨後笑著道:“多謝喬幫我製住對方,他是我們莊園的背叛者,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嗯?這人是壞蛋?

喬星南聞言,冷淡的表情不變,內心卻將自己剛剛想好的話推翻重來。

“不必客氣。”他微微偏頭,看了眼已經昏過去的銀甲騎士,平靜眼眸裡帶著一絲歉意道:“也是湊巧罷了,若不是他衝撞了瑞爾特,也不會被瑞爾特攔下來,倒是我的下屬在莊園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這之後,我會約束他們的行為。”

再多的,喬星南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隻能這樣模模糊糊地將發生這件事的原因,糊弄過去。

艾斯裡特一副你太謙虛的樣子,客套了幾句後,便準備離開,似乎是想要去解決那個銀甲騎士。

喬星南內心早就迫不及待地催著暴君趕緊走人,麵上卻淡淡的,金眸裡帶著一絲對於友人的柔和,“嗯,再會。”

艾斯裡特輕笑了一下,再次看了眼喬星南,轉身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從自己臉上劃過,喬星南繃住了自己的表情,直到艾斯裡特離開,他才鬆了口氣,視線看向了瑞爾特,跟往常的態度沒什麼差彆:“先回去吧。”

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瑞爾特心裡暗暗叫糟。

如果對自己冷淡或者厭惡,他還不至於慌張,可喬星南這種跟以前一樣的態度反而讓他心裡虛的不行。

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到底會不會回混沌卡池?

一旁,斯特蔚藍色的眼睛滿是溫和,仿佛和瑞爾特的關係很好似的:“快走吧,我們回去說話。”

一邊走居然還一邊哼著歌,看樣子很是幸災樂禍沒錯了。

瑞爾特看著老頭的背影,忍住了拔劍的衝動。

他沉住氣,喝了口酒,往前走了兩步,旁邊是白袍人零。

“小木頭人,你對這個有經驗不?是不是我回房間後,就該直接回混沌卡池了?”

之前那幾任主人遇到這種事,直接就讓他滾回了混沌卡池來著。

瑞爾特倒是不怕,但就是想提前做個心理準備,畢竟墮化還有點疼。

零不知道。

主人從來都沒有對他生氣過。

白袍兜帽下的零麵無表情,他空空的腦子裡隻知道自己現在不想跟旁邊的人說話。

零討厭瑞爾特。

他現在很不想見到對方,就算主人已經寬慰了自己,但是本質上來講,麵前的人偷了主人交給零的錢。

主人讓零給瑞爾特錢跟瑞爾特從零這裡偷錢,是兩個概念。

R級的零腦子還有點轉不過來彎,但不妨礙零現在跟斯特叔站到了瑞爾特的對立麵。

“斯特,叔,等我。”

零緩慢地,一字一句很明確地表達了這個想法。

斯特對於這件事當然樂見其成,他笑眯眯地走在零的旁邊,對著瑞爾特露出了一個溫和中摻雜著不屑的笑。

真是可憐的廢物,連最單純的零都搞不定。

瑞爾特對自己被兩個卡牌排擠的事實,有些無語,他也不太在意,灌了口酒,慢慢跟在幾人的後麵。

直到進入屋子關上門的那一刻,喬星南緩緩吐了口氣,真正放鬆下來了,幸好最後的結果是好的,沒有崩了他們的人設,要不然他就該跟那個銀甲騎士一起受刑去了。

喬星南打了個顫,坐在椅子上,抬起眼,讓其他三個人也坐了下來。

他們需要開一個小會。

喬星南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必須要了解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這樣在之後暴君如果找自己聊天,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有個應對的話。

瑞爾特看著喬星南,仔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內心依舊騰著怒火,但因為差點給主人惹了麻煩,說話的聲音帶著一點心虛,雖然話裡的內容絲毫體會不到這個情緒。

“他突然撞灑了我的酒,沒有道歉,還呸了我一口,他該死。”

瑞爾特的這個說法,和喬星南猜測的差不多。

搶酒者必死的激發跟瑞爾特的酒壺脫不開關係。

不過,喬星南琢磨著瑞爾特的話,問道:“如果道歉了,你的技能還會激活嗎?”

“他道了歉,我就原諒他這一次,不會激活的。”瑞爾特這時候看著倒挺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