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南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等著對方給自己解釋。
“喬，你應該知道金鱗的能力。”
艾斯裡特斟酌道,他暫時沒說為什麼要讓這些神祇互相毆打，事實上,在他看來，喬應該已經猜到了原因。
如果不是狄易達和布寧迪這兩個神祇當著他的麵鼓動喬離開自己,艾斯裡特下手的時候,說不定會輕一些。
當然，那些神祇對金鱗的態度同樣讓他有些不爽。
喬星南聞言，睫毛微顫,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懷疑：“空間。”
不管是上次艾斯裡特瞬間離開去乾掉金鱗王,還是揮手創造空間隔絕聲音，其實都沒有在喬星南麵前掩飾。
“沒錯,不過準確來說，應該是時空。”艾斯裡特碧綠的眼睛微閃。
時空？
喬星南愣了一下。
“對‘時空’的理解,我也隻是略知皮毛,喬將它看作空間也沒錯。”艾斯裡特看著喬略顯疑惑的表情，輕笑了一下。
金鱗無法成為神祇。
他們這一族的神祇血脈算是被廢了,而作為一個血脈等級高的“異族”，略微知道“時空”的皮毛，都是規則的通融,更不用說想要完全掌握時空了。
從昨天聽到神祇的那番言論後,艾斯裡特冥冥之中就感知到了這件事。
艾斯裡特沒有說這些，而是看著喬星南若有所思的表情,道：“我利用時空的錯覺,讓狄易達將布寧迪看做是祂此生最恨的人。”
在喬的注視下,艾斯裡特還是為自己辯駁了一句，“我隻是想教訓他們一頓，沒做的太過火。”
事實上，他心裡未嘗沒有將離間喬和自己的那兩個神祇全部乾掉的想法，不過理智還是成功阻止了他，若是那兩位神祇真的相互殘殺，其他幾位神祇肯定會動怒。
幾個神祇意識而已，艾斯裡特並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他們，隻是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做了，喬應該會很生氣。
為了幾個神祇讓喬生氣不太值當。
所以到最後，艾斯裡特隻是將布寧迪和狄易達放在了同一個時空，再順手讓狄易達看見了“時空的錯覺”。
兩個人之中，有一個保持理智，也足夠讓兩人活下來。
神祇率先出言不遜，金鱗用點小手段報複回去，這天經地義。
艾斯裡特清楚，那幾個神祇意識不會為了這件小事糾纏，就算糾纏也會來找自己的事情，而不會影響喬。
這就足夠了。
“喬，你不要將這些神祇看做是什麼高尚，正義的存在。”
艾斯裡特坐在喬星南的身側，暗戳戳把自己摘出去：“若是一開始神祇是什麼光明的存在，就應該在參與交換生時將這件事告訴給你。”
“祂們可比喬你想的要精得多。”
“那幾位神祇這次來，應該是想和喬合作吧。”
聽到這句話，喬星南抬眼看著麵前的艾斯裡特，艾斯裡特居然猜中了。
“嗯。”
艾斯裡特看著喬的表情輕笑：“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情，祂們以後怕是會更積極表現，讓你看到祂們比我更適合與你合作。”
這樣若是喬真的與那幾個神祇合作，便可以占據更大的利益。
喬星南懂了艾斯裡特的意思，但他沒誇艾斯裡特，而是調侃：“然後讓我趕緊放棄你？”
小樣，還學會給我轉移話題了？
艾斯裡特聽到這裡，忽然一頓，碧綠的眼睛微眯，“這是不可能的。”
喬星南瞥了眼艾斯裡特，頗為好氣的抬手捏了捏艾斯裡特的臉，力道很重，沒有半點心疼。
艾斯裡特笑了笑，沒有躲開，兩人相處這麼長時間了，他也知道喬星南在氣什麼，但也沒保證自己下次會不會再犯。
畢竟那些神祇不尊敬喬，鼓動喬離開自己，這兩件事，他永遠無法忍受。
直到喬星南鬆開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仿佛一個信號，艾斯裡特回過神，他碧眸微閃，試探地重新牽住喬的左手。
所以喬應該已經不氣了吧？
艾斯裡特想著，如同上午一般，湊近了坐在椅子上的黑發帝王，眼見對方沒有吭聲，他更加肆無忌憚。
打蛇上棍這件事艾斯裡特已經愈發熟練。
他微微俯身，蹭了蹭對方的嘴唇，下半身露出了蛇尾的模樣，蛇尾緊緊纏著喬的小腿。
喬星南沒有拒絕，呼吸交纏間，喬星南的胳膊不自覺的放在對方的肩膀上，對兩人現在親昵的姿態早已習慣。
什麼時候，給卡牌們說一聲吧？
恍惚之間，喬星南有些走神，卻並不知道，他和亞利蘭斯金發帝王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卡池。
“主人和艾斯裡特在一起了？！”
火一幽藍色的火焰顫顫巍巍，十分震驚地看著麵前的目珠。
“你聽誰說的？！”
目十優雅的女士音裡，含著一絲嗔怪：“這可是真的，消息是從烏利威那邊傳過來的。”
“烏利威嘴裡的話，有一句是實話嗎？”
火一哼哼，它這個機智的火焰才不相信！
“那你這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了？”
目十有些不悅。
火一剛想說話，下一秒卻被老大攥緊了手裡。
幽藍色的火焰被死死攥住，氣勢蔫了許多，看起來似乎有些委屈。
一旁鏈族的沙克斯從頭看到尾，手腕上的鎖鏈啷當作響，他瞥了眼身邊的斯沙，幽藍色的鬼王麵具遮住了斯沙的臉，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他們兩人今天負責巡邏礦脈，現在正要回去練兵。
兩人關係一般，畢竟沙克斯不善言談，而斯沙那是純純不說話，都由火一當嘴替。
但沙克斯知道斯沙不蠢，主人和那位金發帝王在一起的事情，有眼睛和腦子的卡牌都能看出來。
這件事情，斯沙怕是沒有給火一說。
當然這不關自己的事情，現在他最在意的可不是這件事。
沙克斯抬眼看著麵前的目十，聲音冷淡：“除了烏利威之外，還有誰在傳播這件事？”
沙克斯手腕上的銀色鎖鏈，黑色逐漸蔓延，主人可沒有說過，這件事情可以廣而告之，所以，究竟是哪一個卡牌這麼多事？
斯沙顯然也想到了這個，他鬆開了明白真相之後有些恍惚的火一，目光落在了目十的身上。
優雅的女士有些慌亂，它在空中晃蕩了一下，隨後道：“目三提到了維多。”
沙克斯點頭，墨藍色的眼睛看了眼身邊的斯沙，兩人默契地乘著鎖鏈與火焰，飛快地朝著帝都趕去。
飄在空中的目十看著兩人的背影，在心裡為維多默哀。
它剛剛才知道，除了麵前鏈族首領和鬼麵斯沙，就連斯特和奧瑞莫裡他們那邊也一直在找著傳播消息的卡牌。
憑著他們的能力，應該很快就找到了吧。
目十剛準備離開，下一秒就看見遠處的沙克斯，鎖鏈在空中一甩，瞬間出現在了它麵前，“先跟我走一趟。”
目十：“……？”
“我…我沒有告訴很多人。”
另一邊，維多揮動著翅膀，他盤腿坐在空中，兩隻胳膊被捆在身後，心虛道。
斯特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看向了一邊也被捆著的瑞爾特，“那這位閣下呢？也沒有告訴很多人嗎？”
瑞爾特更加心虛低下頭：“也就…幾個。”
“還有你呢？”莫裡抬手按住斯特的肩膀，深呼吸後看著獨角獸人蒂爾達。
半人馬蒂爾達低下了頭，頗為不好意思：“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喜歡說話，烏利威給我說了，我一個激動就給我的族人都說了一遍，目珠那邊還沒有說，就被捉過來了。”
他達看著前麵的莫裡，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所以，長老你們觀星者之前拔花的那件事，我聽說主人都知道了？這可真慘，你放心這事我沒有告訴其他人。”
莫裡還沒有什麼反應，他身邊的奧瑞炸毛了，“閉嘴，蒂爾達。”
莫裡仿佛沒聽見一般，示意奧瑞不要失禮，神色冷凝地看向斯特，“現在知情者很多，卡牌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斯特攥緊手杖，下一秒就看見沙克斯和斯沙捆著烏利威回來了。
“我沒有跟多少卡牌說。”
被鎖鏈捆得死死的烏利威掙紮著，不著痕跡地把自己手中的蘭花藏起來。
但顯然現在沒什麼卡牌理會這位俊美的人魚。
可靠的卡牌們將這些大嘴巴的卡牌一個不落都捆了。
“目珠們大都已經知道了。”沙克斯看向斯特。
斯特微微歎了口氣，“人太多了，先讓他們去禮堂那邊，讓他們反省一個小時，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主人的私事，他們這些優雅的卡牌長者，自然有責任守護！
斯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結，隨後對著其他卡牌點點頭，拄著手杖朝著主人的屋子走去。
路上還正好碰到了從機關小鎮回來的風淩和椎暮。
斯特禮貌地點頭問好，隨後便看到了風淩皺起的眉頭。
顯然他也聽到了什麼消息。
“先去見主人吧。”
斯特說著，看了眼跟在風淩身邊的椎暮，他的目光從對方眉骨間的黑色花紋上劃過，對新來的SP卡牌椎暮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閣下可以改變某些認知？”
斯特狀似隨意地聊天。
椎暮嗯了一聲，眼尾的淚痣顯得他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憂鬱的精致，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斯特：“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