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度絳河(十)(1 / 2)

滑頭鬼?

柯南迅速調出這類妖怪的信息。

滑頭鬼是一種特彆喜歡闖到彆人家裡騙吃騙喝的妖怪。

但是出現在巷子裡的人,除了身後跟著的妖怪,看上去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棕發棕眸,戴著眼鏡,看上去有點弱氣斯文。

奴良陸生,現任奴良組少主,由於半妖血統,他白天是人形,晚上會變成妖怪,兩種形態他體現的性格作風也有微妙的不同。作為人的一半試圖遠離妖怪的世界。可他終究是奴良組少主,所以在此羽衣狐作亂之際,他也勢必要承擔責任。

聽底下妖怪報告,一名人類小孩和一個氣息陌生的妖怪在調查死去少女的案子。那名妖怪十分強大,僅僅是妖氣就讓小妖無法靠近。

奴良陸生斟酌著放棄和新認識的朋友再交流,決定親自跑一趟。

“您是?”被叫破了身份,陸生客氣地問道。

青行燈沒有回答,大妖怪的倨傲她不會對小崽子動手,同樣也不會把小崽子放在眼裡。

她看著柯南,又露出嬌美可人的笑容,視柯南警惕的眼神於無物。

“小偵探,莫緊張嘛。”她嬌笑,“你不是想調查真相嘛,真相就在這裡哦。”

柯南的注意力全部被真相二字吸引力,“真相?”

奴良·真相·陸生僵著身體,倒也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全身都被強大的氣勢壓製住了,動彈不得。

這究竟是何方妖怪?!這樣強大的妖怪他從未見過。

青行燈掩唇又笑,“呀,原來您也醒了。”

黑色的鴉羽飄落。大天狗靜止在半空中,麵若冰霜,朝青行燈略一頷首當打過招呼了。神情稍有困惑地看著柯南。

柯南習以為常,心中波瀾不驚。

奴良陸生憑借這對翅膀認出了壓製他動彈不得的力量來自麵前擁有秀美少年外表的大天狗。他心中不由湧起荒誕之情。什麼時候大天狗也這麼強(帥)了?

人類無法想象妖怪的強大,現今的妖怪也無法想象千年前的妖怪的力量。

大天狗是那些大妖怪中脾氣最好,最正直的妖怪,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任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地盤被人類弄成了風景區,他還得交門票都不會太高興。一路來到京都,京都衝天煞氣更讓他不爽極了。

不過就是這麼不高興了,他也控製著力量沒有真的把這個滑頭鬼小崽子壓趴在地上。他不耐煩地抖動翅膀,愈發不耐煩,

“真相?我也很感興趣。”

奴良陸生:“…………”

一個乾巴巴的瘦小老者忽然出現在奴良陸生身前,將自家孫子擋在身後。

“原來是您二位。”現任奴良組當家,奴良滑瓢心情無比複雜地說出兩位千年前赫赫有名的妖怪的身份。

“晴明的式神。”

在如今的京都城,晴明這個名字無疑等於一顆核彈,陸生和他身後的妖怪們臉色狂變。

“他們是羽衣狐的人?!!”

這些小妖怪經曆淺薄,並不知道他們正在和什麼樣的大妖怪說話。

青行燈醒得早許多,不像大天狗尚且什麼都不知。青衣搖曳,幾朵輕盈若幽蝶的燭火將說話的妖怪圍住。美麗的妖怪語氣輕柔,其中冷意凜然。

“這是何等無禮。”

那名脫口而出的小妖怪嚇得兩腿戰戰,它深切感覺到死亡近在咫尺,這美麗的燭火會讓它死的,會死的——

奴良滑瓢暗自歎了口氣。這可是千年前的妖怪,這可是晴明的式神。口出妄言是會死的。

他上前一步,再次誠懇地開口,“抱歉,他們年紀小不知事。作為賠禮,請容我請您二位,”他看向柯南,有點奇妙地挑眉,“……和這位小朋友往寒舍歇歇腳。”

青行燈眼波流轉,她淡淡一笑,“好啊。正巧,妖怪多點,好講講故事。”

奴良滑瓢苦笑一下,卻沒有否認。

三言兩語決定了接下來的行程。

*

天守閣內,會議宣告閉幕。

沒有人動,靜靜坐在原地,不少姿態懶散的年輕陰陽師也都收起手機,正襟危坐起來。

正戲開始,名取周一卻集中不了注意力。他此時滿腦子都是的場靜司那個一聽就不靠譜的猜測。中原小雪是流光姬,怎麼可能呢?!的場腦洞太大了。

但要是他真的不相信,他也不至於現下如此糾結。

“你有什麼憑證嗎?”他終於問出口。

光是花開院和禦門院一族的特殊對待不足以證明什麼。何況,花開院和禦門院一族憑什麼能認出流光姬呢?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流光姬都被人視為一個虛擬人物。她缺少記載,也沒有畫像流傳。

中原小雪宛如身披神光,但是名取周一確認中原是人類。

流光姬,晴明的神女,怎麼可能會以人類之身存活於世呢。

他沒有憑證。

但是,一旦他把中原的形象代入傳說中的流光姬,竟沒有半分違和之處。

的場靜司回以一個平靜的微笑。

他反而提起另一個話題,“說是四時院會議,不如說是召開在四時院的陰陽道會議。四時院不會參與進來。參與會議的人的真正目的是會議之後的交際時間。不管是家族之間的交際,還是與四時院的交際。這是第一次四時院會議召開在京都。所以,來的人格外的多。”

“第一次召開在京都?”名取周一一愣。

“眾所周知,京都是花開院的地盤,數百年來,沒有一個家族的勢力踏足京都。這一次會議居然召開在京都不令人感到驚訝嗎?”的場反問。

花開院的領頭是個稱得上年幼的少女,她雖然竭力不露怯,但是合攏的攥緊的手指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就近來羽衣狐作亂,我僅代表花開院一族有一事想與諸君相商。”

悉悉索索的竊竊私語的聲音。

花開院柚羅深吸一口氣,“我花開元一族世代鎮守京都,羽衣狐禍亂百年,此前八次,皆我一族戮力同心,不惜代價將之剿滅。”

花開院一族獨自鎮壓京都大陣,傷亡頗多,一支支分家絕嗣。但也因此享受了京都數百年榮華和靈氣道場。

羽衣狐不知來處,自稱是安倍晴明的母親。盤踞京都百年,為了生下晴明而屢翻作亂。她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四百年前,她寄身在豐臣秀賴之母澱姬身上。最後卻被花開院一族聯合奴良組曆經千難擊敗。百年來無論情形如何危急,花開院從未向其他家族張開嘴請求援助。

原因很簡單。

京都,誰都想占據一席之地。儘管百年前世俗的權力中心已經轉移去江戶,但是京都靈氣充裕且有平安京餘韻。花開院一族能獨占多年全賴鎮守之功。它隻要向其他家族求助,其他家族就有充分的理由進駐京都,乃至瓜分京都。

的場靜司沉靜地垂眸。

這才是今日四時院慣常會議人來得如此之齊的最主要原因。

“羽衣狐作為轉生妖怪,附身在幼童體內,以憎恨、嫉妒、憤怒、絕望等怨念為力量來源。每一次轉生她的力量就會越強,這已經是她第九次轉生了,在她第十次轉生她的力量將會到達頂峰。所以,下一次轉生前務必要將其徹底消滅。”花開元柚羅越說越流暢,年輕的女孩真心為那個恐怖的結局而擔憂緊張。

“在此,請諸位助我花開院一族一臂之力。”

在場所有陰陽師卻都不動聲色。

柚羅說完,無一人開口。她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她很支持族內這個求援的行為,她覺得這種危局就該攜手同行,這樣也能減少家族內的傷亡。她來時哥哥嗤笑說叫她平常心走個過場就行。她想怎麼能是個過場呢。雖然這些陰陽師前輩會為了蒼生未來而應下,但她也要誠懇再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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