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世界(十五)(1 / 2)

萬屋的最中央是一片雪白的建築, 高大的天守閣聳立,恢弘大氣,似一隻巨獸俯視整個萬屋。

“那座天守閣是?”

“官方名字是時月城, 不過審神者們大多稱它為時之政府辦事大廳。”

“時月……倒是明目張膽。”

時月,在漢語裡意思有三個,一是四時和月分;二是時間、時候;三是節令。

時月城這個名字既暗示了時之政府的本部, 又暗示了四時院。

小雪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搞事精永遠都會搞事, 還沒翻車純屬力量壓製。

三日月宗近拿著一件鬥篷走過來,“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那裡。”

他已經穿上了鬥篷, 鬥篷上有擋住視線的法陣,遞給小雪另一件。

“有許多妖怪或者不願露麵的審神者都會穿戴鬥篷, 或是戴上特製麵紗。”

“萬屋由人工調控晝夜轉換。晝夜十二小時一轉換, 萬屋的光源其實是頭頂這片雪白的天空。光源關閉, 六點開始放月亮, 六點月亮落。”

在六點那一刹那,有很短暫的時間,整個萬屋將沒入真正黑夜。

“這個時間非常短暫, 但是在放月亮這個儀式時,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會在升起的月亮上。我們有幾秒的時間能把握。”

香取正帶著自家刀劍付喪神擠在人群中, 這位結束休假的審神者本來是決定來萬屋給小短刀們買禮物, 但是, 一到萬屋,她就驚喜的發現萬屋居然有許多她還沒收集齊的新的流光姬周邊。

那還用多說——買!買!買!

於是香取叫長穀部把短刀們的禮物先帶回去, 自己一個人擼起袖子開始新一輪搶購。

在店裡某個角落, 一副掛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眼過去,她頓時熱淚盈眶。

“嗚嗚嗚!太太是神仙啊!”

“這個殿下和道滿畫的太形象了!!”

畫中,道滿明明坐在高處華麗椅子上, 但是不自然抓住領口的手和挺直的背脊把他的慫慫展現得淋漓儘致。

咳,當然以c粉的濾鏡來看,這叫試圖伸出手又克製住的絕美愛情!

比較起精細繪畫的道滿,流光姬隻有一個虛幻的背影,但是這背影的清冷出塵,和手上的金線,分分鐘讓香取腦補出一部【風箏大戲】。

這就是雪滿無疑了!

她立刻伸出手,一股腦抱出兩張掛畫。一張收藏,一張欣賞!

順帶,她的眼神開始搜索這位神仙太太的其他作品,其他人畫雪滿也很好,但是她還從未見到一位太太畫的如此貼近。

她問店裡的人,“這位是茜不是龍太太還有其他作品嗎?”

被詢問的少女眼睛登時亮了,“怎麼樣?你覺得她畫的好嗎?!”

香取毫不猶豫比了個大拇指,“吹爆!!!”

接著她抒發感想八百字仍意猶未儘,才發現對麵綠瞳少女也一臉激動,不時點頭附和。

“還有其他畫,不過還在印製中啦。”女生說。

“……冒昧一問,難道您就是是茜不是龍太太?!”香取一把抓住女生的手,完全無視女生後麵跟著的紫發男人,眼睛灼熱。

元宮茜從平安京回來,還捎帶上了男朋友源賴久,然後在《花蔭之下》電影後迅速成為了某論壇中流砥柱。在前不久開始嘗試畫同人。

“是我。”

“嗷嗷您畫的太好了!”香取認真道,“請務必讓我勾搭您!”

“欸?!!”

元宮茜和香取兩人一下午時間就打得火熱,完全把男朋友拋之腦後,趕他去工作,然後和新認識的小姐妹手拉手一起去時月城外看放月亮儀式。

“香取你是審神者啊。”

“是的!元宮你呢?”

“啊怎麼說呢,我男朋友在時政工作。我算是家屬吧?”

“哇……因為工作關係,身邊都是刀子精,到現在我都沒有機會有男朋友。”

兩位小姐妹一邊閒聊,一邊順著人流走到了時月城外。

時月城周圍是鎮守河,到六點時,河上麵向四麵的橋梁已經關閉。月升之後,時月城便會封閉,不能出也不能進。

粼粼河光,河邊,有人在賣天燈。

月亮從時月城最高處升起,屆時會有許許多多天燈隨之放入空中。

“到時候,漫天燈焰與一輪銀月,猶如星月交輝,那場景超級壯觀的!”香取跟元宮介紹道。

“人好多!”

“嘛,其實今天人已經很少了,畢竟最近時間溯行軍攻勢愈烈了嘛。”

“……這話大大咧咧說出來沒關係嗎?”

“沒關係!最近絕大多數高等級的本丸都投入到二十一世紀到二十三世紀的戰場。這樣大規模的作戰調遣和計劃完全瞞不住的。整個時政都被拉入龐大的戰爭機器中。不過時政和時間溯行軍長期處於對峙階段,最近溯行軍采取強大攻勢或許恰恰是強弩之末的標誌呢!”

香取指了指在天燈上寫字的人——武運昌隆。

“大家都在期待戰爭的結束。”香取鼓著嘴,“可惜我本丸等級太低……”

元宮若有所思,“賴久最近在時政三部工作也很忙呢。”

她眼睛明亮地提議道:“我們也去放天燈吧!”

“好!!”

元宮和香取展開天燈,在上麵寫字。

“說起來,我還從未見過所謂曆史修正主義者……”香取邊說話邊抬頭,眼神瞟到人群中一道身影,猛地愣住了。

“改變曆史,就意味著時間線的扭曲,到時候他們也該不存在了……他們的目的我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元宮低頭寫好八葉長安四個字,忽然注意到香取的手不知何時攥得緊緊的。

她疑惑地抬眸,順著香取的視線看過去。

欸?!!

那個人——

鎮守河邊人多但並非密集的站著。許多審神者帶著刀劍在這裡等候儀式。亦有部分人戴著白布或者裹著鬥篷。

那位審神者,除了同披鬥篷的同伴外,身邊還跟著兩個付喪神。

沒什麼出奇,但當她抬起手放在眼上遠望時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