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漠塵這麼一打岔, 宇文猛先前嚴肅的情緒也崩不住了, 尋了個小狐狸容易理解的詞兒解釋給他聽:“仇家。”
“仇家?”漠塵聽著宇文猛額解釋仍不是很高興。
他蹙著眉又朝地下那人看了一眼, 見青年淺笑盈盈, 一副比他更像狐狸精的妖媚模樣,便學著宇文猛平日裡說話模樣, 挑高眉梢裝腔作勢地“哼”了一聲, 說:“我看是冤家吧?”
宇文猛聞言之前喝進嘴裡的茶都要噴出來了,轉身好笑地捏了把小狐狸的臉, 說:“怎麼就是冤家了?我和他可是一句話都還沒說,你這小嘴就撅得都能掛茶壺了。”
漠塵心道:你們都眉目傳情了, 還需要說什麼話呢?
不過在宇文猛回頭與他說話的時候,那黑衣青年就飛快消失在了街上, 漠塵就又陰陽怪氣, 還帶著些委屈地對宇文猛說:“將軍,你的死鬼冤家走了, 還不去追?”說完漠塵又仔細琢磨了下自己的這句話,發現和好多話本子裡的情節都有重合,這種時候宇文將軍要是真的喜歡他, 就該說些“我的冤家是你”“我隻愛你,那人又怎麼能和你比”之類的好聽話來哄他。
誰知宇文猛沒哄他,還回頭朝著青年方才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微微點頭道:“還真被你說對了兩個字……”
宇文猛這話說的聲音有些低, 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還是被漠塵聽到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問:“將軍……你說什麼?”
“沒什麼。”宇文猛卻以為漠塵沒有聽清,也不想再在那青年身上多做糾纏,伸手捏了把瓜子繼續給漠塵剝著吃。
漠塵卻吃得食不知味,心裡是又難過又傷心:死鬼和冤家不就是同一個意思嗎?男人說他說對了兩個字,那不管是哪兩個字,都就等於承認方才那個青年曾經和他有過一腿了。
漠塵憋著委屈,晚上進屋睡覺的時候走的很快,都沒有等宇文猛。
他們兩人隻訂了一間客房,因著他們兩人幾乎是同樣款式和顏色的穿著,還有過於親密的舉止,訂房時掌櫃的還多看了他們好幾眼,不過宇文猛和漠塵都沒在乎這個。
宇文猛是覺得他不會對小狐狸怎麼樣,所以睡在一張床上也不會怎麼樣,他都忍得這樣辛苦了,難不成連一起睡睡都不可以嗎?
而漠塵卻是覺得,睡在一起才能牢牢抓住宇文猛的心。
當初漠塵在妖精客棧裡,還喜歡采夜上仙的那時候樹非就訓過他了,樹非嘲笑漠塵除了一雙多情瀲灩的丹鳳眼有點狐狸的樣子以外,和那些妖孽豔麗的狐狸精完全不一樣,根本就不像是個狐狸精,後來樹非還給他塞了好些畫冊,讓他和上麵的狐狸精們多學學,如何做一個成熟的狐狸精。
隻不過那時他剛將話本子收下,就接到了雲采夜答應來妖精客棧和他一聚的消息,所以轉頭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直到今晚才恍然想起。
漠塵悔不當初,覺得自己那會要是認真學了,說不定現在就不會被彆的狐狸精比下去了。一想到宇文將軍在和他之前,可能也和彆人這樣親密的在一起過,漠塵就覺得心酸得快要落下淚來。
於是漠塵比宇文猛先一步鑽進了被窩,之後就扯著被角用水潤潤的眼睛一直盯著宇文猛。
宇文猛被他看得有些怔然,笑了笑走上前,在床邊坐下後輕撫著他的頭發,問:“怎麼了?”
漠塵沒有說話,身體卻在被窩裡窸窸窣窣的動著,以至於一會那鼓起一包這凹下去一塊的,宇文猛看得直挑眉,最後卻見漠塵將貼身的褻褲褻衣從錦被中推了出來,露出小半截雪白纖細的腕子,又“哧”地一聲縮回去,差點晃花了他的眼睛,停頓了須臾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重新伸出來勾他按在床榻的手指。
宇文猛不動聲色任由他勾,可是漠塵力氣哪比得過宇文猛,他不想動,漠塵勾了半天,手腕都勾酸了也沒把宇文猛手指勾動。
宇文猛這才嗤笑一聲,問他:“怎麼不穿衣服?”
漠塵臉上滿是無辜,說:“熱呀,將軍你也把衣衫脫了我們來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