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瓷瓶被虞榮放到了屋內的圓桌上,宴寧看了一眼瓷瓶,問宇文猛說:“宇文道長,你為何要勸我收下這個瓷瓶,你不是說他是骨瓷嗎?”
漠塵還躲在屏風後麵不肯不出來,宇文猛繞了彎去牽他,漠塵才貼著他緩緩靠近圓桌,但仍是不敢挨著紅瓷瓶坐下。
“對,這等陰邪之物,你身上的紅衣可護不住你。”宇文猛道,“那你帶著這瓷瓶回王府吧,今夜你的卞公子會來尋你的。”
宴寧聞言登時大喜,根本顧不上宇文猛前一句話裡說這花瓶是陰邪之物了,還對宇文猛說:“如果玉蘅今夜真能回來,我一定重謝宇文道長。”
宇文猛嗤了一聲,睨著花瓶開口道:“不用,王爺你把這花瓶送我就行了。”
宴寧點點頭算作了然,且宇文猛既已說卞玉蘅晚上會出現,此刻他再留在翩躚台也沒什麼用了,便立馬讓虞榮將這花瓶好好裝起帶回王府,而他自己則是進宮見了太後。
宇文猛和漠塵沒有跟著虞榮一塊回王府,他帶著漠塵又去逛成衣店了,毫無疑問,當然是給漠塵買新衣裳的,這次顏色還是挑的赭紅色——為了順著漠塵在“成親”後想要穿新衣的念頭。
但是男式鮮少有人會穿顏色這樣豔的衣裳,所以成衣店裡根本就沒這個顏色的成衣,隻能訂做。然而宇文猛已經答應漠塵這事一結束便要回博物洲了,根本來不及等成衣製好,便隻能帶著漠塵在街上緩緩逛著,看到什麼新奇好玩的東西就要給漠塵買,哄他高興。
這要是放在以前,漠塵肯定會對這些新奇玩意感興趣的,可是現在他隻對被宴寧小王爺帶回王府的紅瓷瓶感興趣,他扒著宇文猛的胳膊問:“將軍,為什麼小王爺把那個紅瓷瓶帶進王府,卞公子就會出來呀?”
宇文猛勾勾唇角,開口道:“因為他想保護宴寧。”
他反問漠塵:“你聽說一種魚,名為‘橫公魚’嗎?此魚生於石湖,約七八尺長,形如鯉而赤,晝宿於水中,而到了夜晚,便會跳到岸上,脫掉一身鱗殼,夜化為人。這種怪魚猶如磐石,刺之不入,煮之不死。偏偏以烏梅二枚煮之便會死去,食之可去邪病。”
宇文猛起初的猜想,是覺得卞玉蘅是水鬼,可是後來虞榮卻偏偏告訴他王爺遇刺後,穿著一身紅衣便可刀槍不入。
也還好那淬毒的匕首沒紮到宴寧,要是宴寧真中了無解的毒藥,宇文猛毫不懷疑卞玉蘅會煮了自己救宴寧。
漠塵微微怔住:“所以……那卞公子就是橫公魚嗎?”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小王爺僅是穿了一身紅衣便能刀槍不入?”宇文猛笑著睨他,“那是卞玉蘅的鱗。”
卞玉蘅之所以不在白日見宴寧,恐怕是因為以他目前的法力來說,根本無法在白日裡長時間化作人形。
宇文猛這樣一說,漠塵便陡然明白了宴寧身上那一身赭紅的衣衫到底有哪裡不對了——那衣衫白日看著很正常,可是一入夜後,衣衫衣擺處繡著的暗紋隻要得了一點月光的照射,便會折射出五彩的旖旎紋光。
他初次見到時還覺得他紋光顏色旖旎,猶如綺麗的雲霞,現在想來,那種光芒沒有雲霞絢爛,反倒類似魚鱗的彩光。
可是漠塵聽完宇文猛給他的解釋後,還有些擔憂,蹙著眉說:“可是他將自己鱗給了小王爺穿,那他就會死了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