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文猛還是得等漠塵和他拜過堂後才放心,到了那時候,小狐狸成了有夫之夫,想必也會收斂著點。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宇文猛從樹非居所回到漠塵的臥房時,還未進門一推門進去就看見了他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采夜上仙!”
他的小狐狸還甜膩地喊著那個人的名字,黑漉漉的眼睛大睜,裡頭目光熠熠滿是濡慕,激動得就差沒直接往雲采夜懷裡撲。
“漠塵吾友,好久不見。”而雲采夜一身紫衣,眉目如畫,端著清麗無雙的笑容,也頗為高興地和漠塵打招呼,看見站在門口臉色黑沉的宇文猛還朝他點頭道,“宇文將軍。”
宇文猛每次見到雲采夜都沒什麼好臉色,雲采夜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何,可宇文猛見誰似乎都是這麼一副表情,所以他從未介懷過,更何況他這次來是為了參加宇文猛和漠塵的合籍婚典,更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采夜上仙。”宇文猛皮笑肉不笑,扯扯唇角道,“這還未到成親之日,你怎麼就過來了?”
漠塵雙腮紅紅地盯著雲采夜,聞言立刻替他回答道:“采夜上仙說他擔心我,便提前下界來看看我。”
雲采夜笑著附和道:“的確如此,我為你們帶來了賀禮。”
“哦,是嗎?那可真是多謝采夜上仙了。”宇文猛咬牙,“不過平日采夜上仙和你那小徒可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怎麼今日沒看見他?”
雲采夜的目光在宇文猛身上停留著,垂眸片刻又抬起,笑道:“他自然也是在著的,不過先前他在整理賀禮名單就沒和我一塊過來,我過去看看他整理好了沒有,一會再來和吾友敘舊。”
最後一句話他是對漠塵說的,說完他便揖首離開了房間,衣袂飄飄如雲離去,比起總是勁裝打扮的宇文猛,雲采夜看上去更像是一位真正的謫仙。
所以哪怕他轉身走了,漠塵也還是呆呆地跟著他一塊走到門邊,眼珠子牢牢黏在他的背影上,半點也舍不得挪開。
宇文猛看他就快在門邊站成望夫石了,頓時沒好氣地說:“你的采夜恩公已經走了。”
漠塵都沒發覺宇文猛對雲采夜的稱呼變了,聞言還跟著他一塊下意識地回道:“采夜恩公說了一會還會過來看我的呀。”
等到說完這句話,漠塵才發覺到不對之處,想起宇文猛總是不喜歡他和雲采夜太過親近的事,立馬噤聲悄悄覷了宇文猛一眼。
“你——咳咳……”而宇文猛被他氣得胸口發堵,血氣翻湧,又因著身上帶著傷張口剛想教訓一番小狐狸,卻被自己嗆到,於是不免咳了兩聲。
這樣的情形在以前從未有過,還在心底一直擔心著他的漠塵見狀嚇白了臉,急急去扶他:“將軍你沒事吧!”
宇文猛根本就沒事,他休養了幾日,又有歩醫的仙藥療傷其實已經不像幫漠塵渡劫那日虛弱了,不過他看著漠塵緊張自己的神色,忽地就像是找到了和雲采夜“爭寵”新法子似的,皺眉捂著胸口,又假咳了兩聲。
“將軍,我扶你去床上休息!”漠塵攙著他的胳膊,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宇文猛卻巍然不動,杵著桌麵低聲道:“無事,我隻是有些胸悶。”
“我、我去叫柳掌櫃來給你瞧瞧?”漠塵急著都快哭了,但他要是再對宇文猛的脾性有著更深的認識,或是觀察得再仔細一些,就能發現宇文猛站在桌邊推都推不動,分明就是沒事的樣子。
宇文猛依舊皺著眉,假模假樣地“虛弱”著說:“柳掌櫃是妖又不是仙,他給之前的你看看還成,又幫得了我什麼?”
“你是不是之前受了傷,一直瞞著我?”漠塵紅著眼眶,宇文猛這樣虛弱的樣子幾乎證實了他心底的猜測——那樣猛烈的雷劫全都劈在男人身上了啊,怎麼可能一點事也沒有?
宇文猛既不否認也不肯定,隻是捂著胸口道:“我真的沒事,隻要你離雲采夜遠一……”
然而漠塵卻再也等不下去了,他想到柳掌櫃是妖沒法給宇文猛看傷,那采夜上仙不是還在這嗎?於是他不等宇文猛把話說完,就拔腿往外跑去:“將軍,你堅持一下!我去找采夜上仙來給你看看!采夜上——唔!”
宇文猛聞言就黑了臉,也不偽裝了,伸手就要去撈身邊的小狐狸。
但不知道是他沒了半個神魂有些虛弱,還是小狐狸成了仙法力有所見長,宇文猛這一伸手居然還沒捉到人,非得他運氣邁腿,才能追過去將已經跑到門邊上的小狐狸一把摁住。
隻聽“呯”的一聲悶響,漠塵被宇文猛捂著嘴重重壓撞到木門上,但宇文猛不忘用手護住漠塵的後腦勺,隨後低頭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小狐狸,放在捂在他嘴上的手掌,改為箍著小狐狸的細軟的腰肢,在他耳側咬牙切齒道:“你這狐狸精,雲采夜雲采夜!他一來你魂就跟著他一塊跑了,你就是要氣死我!”
男人的聲音這會又變回了以前低沉微啞的音色,攬著他腰肢的雙臂結實有力,哪還有之前虛弱疲憊的模樣?
漠塵怔怔地眨了兩下眼睛,頓時明白自己這是又被男人騙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