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神情平靜：“我哪裡奇怪？”
“哪裡……”蘭尼微微歪頭，突然湊到塞西爾雪白細膩頸窩間嗅了嗅。塞西爾身體一僵，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她不喜歡彆人觸碰，但卻不反感蘭尼。她無法解釋這種反常現象，隻能姑且將其歸結為“對小動物寬容”。
沒錯，蘭尼在她心裡，基本已經與小動物等同了——雖然是不太友善那種。
蘭尼伏在她頸窩時間很短暫，僅僅幾秒便抬起了腦袋。他與塞西爾之間距離一下子變得很近，近到塞西爾能夠在那雙碧色眼眸裡清晰地看見自己。
“……你氣味很奇怪。”他說。
塞西爾：“？”
這是什麼說法？她身上……有氣味嗎？
她忍不住低頭聞了聞自己，小心謹慎，再三確認後才肯定地說：“沒有味道呀。”
“有。而且是很好聞氣味。”
很好聞……？
塞西爾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同時不自覺地抿了抿柔潤嘴唇。
她從不缺少讚美與奉承，也早就習慣了那些無聊漂亮話。但蘭尼誇讚還是讓她微微怔忪了一瞬，甚至生出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微妙與局促。
蘭尼沒有看見塞西爾小動作。他保持輕嗅狀態，接著剛才話題繼續說下去：“但是剛才稍微有一點點苦。”
“……苦？”
“嗯，不過現在又不苦了。”蘭尼吸了下鼻子，然後認真地說，“比之前還要甜一點。”
“……”
塞西爾開始覺得這家夥隻是在胡說八道，但她確因為他胡說八道而平複了心底不悅。
她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真誠少年，問：“既然你說能聞到我身上氣味，那不如順便說說看，其他人是什麼樣氣味？”
“其他人？”蘭尼疑惑地蹙起眉頭。
“對呀，其他人。”塞西爾眨眨眼睛，雙手慢悠悠地背到身後，“你能聞到其他人味道嗎？”
她倒要聽聽這油嘴滑舌小騙子能編出什麼東西來。
似乎不願思考這個問題，蘭尼慢慢皺起鴉羽一樣烏黑眉。輕拂樹葉在他臉上落下深淺不一陰影，他垂著頭顱，低斂眼睫下閃過一絲理所當然漠視。
“能是能……但其他人味道都是一樣，我不喜歡。”
“一樣？”塞西爾狐疑道，“那麼多人味道都是一樣嗎？沒有任何區彆？”
“唔……可能也有一點細微區彆？”蘭尼摸了摸下巴，漠不關心地說，“我懶得去分辨啦，反正都沒有你好聞。”
塞西爾：“……”
這種說法很容易讓人誤解，但對方是什麼都不懂蘭尼，那麼就不用去探究更深層次意義——他隻是單純地想要表達自己對氣味敏銳而已。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氣味……麼。
塞西爾好奇心被蘭尼勾了起來，她下意識模仿蘭尼動作，也湊近到他身前——她身高與蘭尼差有點多，即使蘭尼此時微微俯著身，她也必須仰起臉才能對上他視線。
她皺起小巧鼻子，像蘭尼那樣輕嗅了嗅。
一種冷冽而又潮濕氣息混合著薔薇香氣幽幽地鑽進她鼻腔裡，很獨特，也很上頭，她忍不住又吸了吸，緊接著打了一個小小噴嚏——
“阿嚏。”
一滴生理性淚水從眼角滲了出來。
塞西爾抬手正要擦掉，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自己眼角被一個柔軟、濕潤東西飛快地舔了一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