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了小雪,細細碎碎的雪粒踩在腳下發出簌簌聲響。
呂立鬆一身厚實披風站到屋簷前,沉聲問道:“事情辦好了?”
小廝恭謹道:“侯爺,都辦好了。”
當年領著一幫紈絝子弟橫行無忌的小侯爺已然繼承了爵位,要扛起一家重任了。想起當年那些好友各自零落,竟有些落寞了。
呂立鬆聽到小廝這般回答,望望有些陰沉沉的天,鬆了口氣。
嶽信恒一大早去往練兵場,經過轅門時一個閃身,一個兵丁便直直摔倒在地。嶽信恒瞧著明顯是衝著他來的這人在地上悶聲痛呼,心中疑慮頓生。
轉頭剛走沒幾步,心中警鈴大作:不好!當即拔出佩劍回身格擋,到底反應不及,被身後那人傷了左臂。
一切發生的極快。
嶽信恒沒空顧及傷口,單手擒住那人按壓在地:“有刺客!”發現異動的兵丁迅速前來控製刺客,嶽信恒心中卻始終縈繞著一股不安。
這股不安在看到刺客口中溢出的鮮血時瘋狂滋長,化作一聲嘶吼著喊出的:“保護教主!”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目標可能是南華教所有實權者。
目的,也許就是在這場爭奪天下的棋局中順利占得上風。
嶽信恒汗毛倒豎,幾乎不敢細想這一切:訓練有素的刺客,突如其來的刺殺。
迅速趕來的軍醫撕開他的上衣,綁住傷口上方擠出黑色的血液。“將軍,刀上有毒。”嶽信恒站起身直衝主帳而去:“保護教主!各營兵丁聽令!守衛將官!”
越往主帳去,嶽信恒越是緊張。顧不上自己沒有包紮好的傷口,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一把拉開營帳,隨即心中一驚:“教主?”
營帳空落落,不見齊玉身影。
“嶽信恒。”
一聲輕飄飄近似歎息的聲音自角落裡傳來。嶽信恒收住欲走的腳步,凝眉望去。
那裡隱約有個身著白色裡衣的人影。人影消瘦蒼白,一時間竟分辨不出到底是她才顯露身形,還是本就蒼白漸至透明。
“你去護著左先生他們。”
絲毫不顧自己衣服都沒穿好的境地。嶽信恒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滋味,領命去了那群文人的營帳。
齊玉雙手虛抬。她這些年攢下的紙人也有不少了,這次怕是要用個差不多。
這場刺殺針對的是南華教的中堅力量,若是他們損傷大半,隻怕南華教就要折在皇城前頭。
齊玉苦心這許多年,絕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
她雙手抬高貫注魂力,帳中忽然華光大盛,紙人飄飛。
與此同時,一位文書官剛在營帳喧鬨中醒來,正準備問發生何事,麵前一道銀光閃過,赫然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眼看避無可避,驚駭異常的文書官驚叫出聲心道不好,瞪大了眼睛等死。
死是沒死成,眼前這一幕成為他永生難忘的景象。
他眼前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後化為煙塵。嶽信恒聞聲趕來目睹這一幕,刺客顯然也懵了,準備殺第二次的時候被嶽信恒擒獲,並卸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