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後拉著太子跪求趙铖放過自己的母家,最終得了一個禁足。
裕後呼天搶地。
趙铖充耳不聞。
鈍器擊傷,窒息而死。他的大公主,最終被那種醃臢人家葬送了性命。
仵作驗屍那一字一句,都在割他的心一般。
公主被害案判了。任誰都沒想到一貫沒什麼存在感的大公主被趙铖看得如此之重,駙馬及其通奸同犯淩遲處死,裕後全族流放邊地。
北境邊地乃是齊家大本營,哪怕如今沒了兵權也還有不少舊部駐紮。
想必這一家子人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裕後失寵了。大公主留下的孩子被趙铖接進了宮,自己親自教養。
曾經煊赫一時的後族隨著大公主的去世而倒台,卻到底換不回玉貴妃拚死生下的小姑娘。
齊玉輕輕,輕輕地歎口了氣。
玉貴妃的執念是守護。
守護她的孩子,讓她幸福平順過完一生。
蘇貴人前世出宮後就去了觀裡清修,不沾因果倒也合適。
趙铖淒然一笑:“我知你就是玉兒。”
“陛下喚著玉兒,卻也不知道喚的是哪個玉兒。走了一個玉貴妃又有一個裕妃,現在我成了皇貴妃也叫玉兒,陛下不覺得諷刺?”
若要大公主平安,裕妃必須死。
趙铖語氣惶急:“裕妃之流不過你的影子罷了,有什麼要緊!”
齊玉隻是垂著眼:“時辰不早,臣妾明早還要去看大公主。聽聞裕妃小產,皇上合該多看看她才是。”
趙铖卻突地喜上眉梢:“玉兒,你可是醋了?”
齊玉沉默不答,“時辰不早。”
擺明了趕客。趙铖卻不生氣,“玉兒你早些歇息,我這便回承和殿。”
還不忘交代下去處,依依不舍的到底是走了。
“二花?”
【嗯?】
異草似乎已經能和二花這個名字和平共處,如今也不見炸毛了。
“你媽呢?”
【】
二花沉默良久:【我沒有】
“哦對你是一棵草。”
【不是的啦其實草木也有父母。可我是天地間第一株草】
“所以?”
【隻有我當它們爸爸的份兒】
“厲害了二花。”
二花虛心接受誇獎。齊玉卻轉而好奇起了另一件事:“你怎麼知道你是爸爸不是媽媽?”
二花,卡殼了。
【嚶嚶嚶隻是爸爸聽起來比較有大佬風範啦】
好、。
“你說母愛是什麼呢?”
原以為二花能給出什麼建設性意見,誰知這棵草也是天生天養六親不認的貨色。
齊玉不知道的是,她自己也是這樣的。
隻見二花努力思考了一下,【不知道。】
【我沒感受過,沒法說。】
齊玉笑了笑:“你說的對。”
她如今能切身感受到玉貴妃對孩子的愛,自然也對母親和孩子之間的感情有了一點理解。
“隻有親身感受過,才能明白是什麼。”
她好像明白了。
皇貴妃得封第二日,齊夫人求見。趙铖思慮再三,把決定權給了齊玉。
身邊宮人小心翼翼勸說:“靖安侯老夫人乃是先貴妃之母,隻怕來者不善”
靖安侯是齊大哥的爵位。父親死後爵位收回,母親的誥命就降了一檔。
齊玉眼睛一眯。
“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