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兒在清幽的琴聲中蘇醒。
她睜眼一瞬間看見眼前鮮紅燭淚,嚇得自己一聲驚叫。
叫到一半,意識到那不是自己的血。
門外哢噠一聲響,“客官?可是有什麼事?”
六兒聽出是那個放自己進廚房的小二的聲音,她根本不敢接口。
“無事,孩子吵鬨。”
齊玉順嘴接過話茬,門外聲音很快消失不見。
六兒鬆了一口氣。
明月的琴聲已經停了。
齊玉笑著問她,“丫頭餓了嗎?”
明月有些羞澀,笑出兩排小白牙,“嗯嗯。”
齊玉一轉頭,“是劍也醒了?”
陳是劍聲音有些悶悶的,“醒了。”
“身體應該沒事了。”
齊玉伸手試了下他的額頭,“是劍,你若願意,就和明月一樣拜我為師吧。”
她覺得是劍對她的稱呼……就很奇怪。
有時候叫明月師父,有時候叫仙子姐姐。
啊,反正養一個也是養,養兩個也是養。
虱多不嫌癢。
齊玉本意就是為了方便,誰知道是劍一愣,而後將臉扭了過去。
齊玉還以為他不樂意,“你若不願,我也不會扔下你……”
“我願意!”
是劍慌忙抬起臉衝她喊,齊玉這才發現他是哭了。
“哭什麼……以後你和明月是一樣的,都叫我師父。”
是劍一張臉兒上淚痕斑斑,“師父……”
“師父在這兒。”
齊玉心說這下自己幼兒園園長實錘了。
明月在旁補充了一句,“你得叫我師姐!”
倆孩子笑鬨成一團。
說起來還真是,原本是劍要比明月大兩歲。結果齊玉帶著明月做了一把琴,在齊玉的領域裡硬是呆了兩年,如今明月看起來和是劍差不多年紀,倒正好可以玩到一處去。
六兒趴在桌子上看那邊三人笑鬨,隻覺得自己異常孤寂。
這樣的夥伴,這樣的師父,她從來沒有過。
六兒一直以來見得最多的是兩種人。
一種是恩客,自己需要侍奉的男人。
一種是姐妹,一起侍奉恩客的女人。
彆的暫時還沒遇到。
一時間還有些羨慕。
她還沒顧得上羨慕多久,齊·幼兒園園長·玉就主動自覺的坐到了六兒身邊。
六兒瞅她。
“你看我乾嘛?”
雖然這樣問,齊玉還是可以明顯看出,六兒眼中的陌生與敵意已經少了許多。
然後六兒扭頭,清高又不屑的哼了一聲。
齊玉:……
行行行,又是一個二花。
識海裡二花炸毛:【誰說的!我才不是這個樣子!】
齊玉自動屏蔽了。
沉默片刻,齊玉還是決定開門見山。
“我是齊玉。”
“六兒。”
“作為一個舞姬,你很厲害。”
齊玉衷心讚歎。不管是業務能力還是敬業態度都沒得挑,而且人家硬件也好,雙商也不拖後腿。
簡直是完美職業者。
六兒略帶狐疑的看了齊玉一眼。
她發誓,要是這話裡有一點嘲諷羞辱的意思,她六兒當場拆夥。
好在沒有。
六兒也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作為一個刺客,你也很厲害。”
齊玉歪頭笑了一下,“我不隻是刺客。”
她眼中閃著某些成為野心的光芒,“你想不想當太後?”
哈??
六兒白眼翻到天上去,“你當你在說什麼?”
齊玉卻絲毫不惱,“你想不想?”
六兒有些生氣了,“你這問題問的奇怪,尋常哪有人問想不想當太後的?總歸是想不想做寵妃,或者皇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