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安排好了。”
“好。”
秦璽掛掉電話,整了整衣領。
萬事俱備。
母親說情況不樂觀,齊玉也隻能作為備選。
關鍵時刻隻能賭一把。
如果他能成功得到齊玉的信任並說動她背後的那位老爺子,母親就再也不用為了那些事情提心吊膽。
如果不行……
他會在第一時間回到溫哥華。
母親已經將所有財產轉移到他名下。母親堅持如此,並告訴秦璽她所有的錢都是為了他,早給晚給沒什麼區彆。
而秦璽無法拒絕這份母愛,他決定用自己的力量幫助母親。
他認為自己在保護母親。
在原來的世界線上,他確實成功了。
齊玉完全相信他,為了他求自己多年未見的祖父。
然而秦璽和齊玉在一起不久就發現,他原本的想法全錯了。
秦璽原以為,齊老爺子兒女全無,對這剩下的一個獨苗苗小孫女應該是萬千寵愛才對。
他連打聽都沒打聽。
還沒回國的時候就在留學生們的聚會上,裝作不經意透露出自己與齊玉小時候就認識的消息。
——笑話。
真要講起來,這些家裡有些關係的孩子個個都是世交。
什麼叫世交?
同班好友的兩個孩子,他們的爸爸當年也是同班好友。
一對好兄弟娶了一對好姐妹,兩個家庭後來生的孩子也是好朋友。
到了學齡,把孩子送到學校一看,一圈兒都是熟人。
很多孩子從小到大,身邊一直都是同一波人。
同樣的朋友,同樣的同學。
階層固化不過如此。
秦璽算盤打得啪啪響。
自己搞砸了一次機會,就再創造一次機會。
他不挑。
就是不知道齊玉受不受得住。
秦璽眼裡閃著莫名的光,收拾好自己身邊的物件,戴上帽子出了門。
“暗繡正麵不見固定線,同色的繩帶也不顯得花哨。”
樊華諳熟高端客戶心理,“這些年國風漸起,花裡胡哨的東西更沒人敢穿,活像個唱戲的。”
“同色繩帶不見繡線,紋樣更質樸了些。”
齊玉點頭讚同,“確實好。”
貴婦們是最不怕簡單設計的。
越是簡單的設計越是考驗衣裳裁剪和麵料,而她們偏偏又是最有消費力的一群人。
根本沒在輸的。
最好的料子,最好的剪裁,最好的工藝。
做一件樣式最簡單的旗袍。
簡直就像是在一張毫無瑕疵的皮膚上化妝一樣,稍微塗個口紅就光彩照人。
不好看才怪。
“我覺得這裡還可以再修改一下。”
齊玉捏著樣衣的衣角,手比在腰線位置。
“這裡,把兩邊合縫改成四邊合縫,腰身弧度會更立體。”
樊華點頭,“確實。”
助理Lo在一旁記下。
“還有這個衣角……”
林林總總,倆人挑出了許多認為不合適的地方,差不多也到了飯點了。
樊華拍拍手,“走吧,帶你吃大餐。”
“哎彆,今天我可吃不成樊姨的大餐。”
齊玉作遺憾狀,“今天中午得回去,我還有點事。”
她不能不回去。
不回去,秦璽安排好的那些人怎麼發揮作用呢?
她可是號稱道上最配合的齊玉呀。
雖然這條道上目前就她一個人吧。
樊華一臉促狹笑意,“好吧——孩子長大了,要有自己的朋友了。”
齊玉也沒說什麼,隻是笑著離開了。
而後笑著上了百貨樓下一輛恰好開來的出租車。
消失在城市的車水馬龍中。
齊玉一上車就乖巧的倒在了車後座。
乙醚手帕蒙臉,連掙紮都沒有幾下。
車上兩個男人或許是當大小姐身體弱,看人這麼好得手倒也不驚訝。
放出神識,齊玉可以看到附近的秦璽朝這裡跑來,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邊跑邊喊齊玉的名字,手上還捏著手機在撥號。
演戲演全套,齊玉心說秦璽還挺敬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