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齊玉最終沒有上天。
最後一輛車的後備廂打開了，高大壯輕輕鬆鬆將齊玉扔了上去，隨後自己邁步平安上車。
上車之後喪屍就很少了。
齊玉和高大壯眼睜睜瞧著那群方才圍攻的喪屍兄弟一臉茫然失去目標，還有不少晃著自己缺胳膊少腿的身體妄圖追上來。
“人追車都不好追，就它們還想追車。”
做夢。
齊玉像模像樣翹起二郎腿，“除非進化出了異能——”
呸呸呸。
齊玉很快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連忙閉嘴。
太可怕了，希望一路上都不要遇到。
“我不說了。”
高大壯瞧著她的眼神複雜，齊玉感覺他眼裡清楚寫著“您可憋住吧”。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
車隊路過收費站的時候停了下來。
倒不是他們對那夥人的老巢多有興趣，主要原因是這裡停放了好些車輛，擋住了路。
齊玉和高大壯也從後備廂位置鑽了出來。
徐芊芊和王磊在隊員們的幫助下從車頂上下來，徐芊芊還好，王磊就差一口氣暈過去。
他異能耗儘太厲害，可能要好些天才能緩回來。
幾人把王磊安置在第二輛車的後排位置，徐芊芊在車裡照看他，同時也休息一會兒。
齊玉由衷為徐芊芊感到幸運。
當她看到收費站裡的情況的時候，她第一想法就是這個。
太惡心了。
不，惡心不足以形容這場麵。
鍋碗瓢盆都像是人類廚房的樣子，可鍋裡剩下的赫然是半邊大腿。
屬於人的肢體在這裡隨處可見，到處是丟棄的內臟。
再一次慶幸自己聞不到氣味，否則她一定會像葫蘆娃小隊那幾個一樣一邊清理道路一邊止不住的乾嘔。
“這夥人堵著進城的路，在這裡劫殺過路人。”
齊玉皺著眉，“然後把這些人當成食物。”
喪心病狂，喪儘天良。
要不是齊玉文化水平有限，她一定還能再罵幾句。
高大壯和那個力量異能者一起將一輛車掀開，“泯滅人性。”
“大壯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她拎劍防範那些可能會突然竄出來的喪屍，對高大壯這種有文化有修養的語言大加讚揚。
高大壯微微一笑，沒有回應齊玉的彩虹屁。
最近，他想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不算事情，隻是一個個單獨的畫麵。
那些畫麵上總是有小玉。
他和小玉。
高大壯感覺自己隻要能把這些畫麵連接起來，就能完全恢複記憶，並且真正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小玉。
高大壯眼裡閃過困惑：自己一開始就覺得小玉是自己特彆重要的人，可偏偏她也什麼都不記得。
而且，小玉身上還有那麼多的秘密。
他記得自己還是喪屍時，從小玉身上傳來的溫暖的能量。
他還能想起來當時的自己帶著小玉覓食，她太傻了，連走路都走不好。
不，不是走不好。
她的腿上有傷。
可是死前，從人類變成喪屍前那段時間的事情，他至今想不起來。
算了，不想了。
隻要小玉好好的就可以。
高大壯扔開手上的車，暗暗下定決心。
路很快清理完畢，幾人各自上車。
依然是一開始的配置，隻不過第二輛車的司機變成了高大壯，齊玉則坐在副駕上。
後頭倆人已經脫力睡過去了。
“小玉有想起來什麼嗎？”
高大壯感覺自己以前一定很會開車，不然不會這麼熟練掌握車技。
“我？沒有。”
人家的記憶是腦海，她估計是沙漠。
習慣了也就不想了，反正自己這張臉好像很引人注意的樣子，到時候碰見一個認識自己的問問就好了。
齊玉很想得開。
高大壯也就沒再問了。
離開收費站的那一刻，齊玉心底突然閃過一絲異樣。
與此同時，高大壯心裡一跳。
兩人對視一眼，俱在對方眼裡看到某些信息。
就像一種危險預警，一種莫名的直覺。
“你感覺到了嗎？”
她輕聲開口，“好像有什麼。”
他握緊了方向盤，“嗯。”
兩人不再說話。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