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哇！”
嘩嘩的水聲蓋過女子嘔吐的聲音，墨鏡早就被摘了放在一邊。
好容易止住了胃裡的惡心，又往臉上潑兩把涼水，齊玉這才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
她這是吃壞什麼了？
嘶，瞧瞧這憔悴的樣子，活像一個睡眠不足的熬夜黨。
加上這莫名其妙的胃裡泛酸，要是再加上腰痛姨媽不來，那簡直就是個早孕準媽媽啊。
拍拍自己蒼白的臉，眼皮還稍微有些腫。
電光火石間，齊玉忽然想到什麼，她瞬間呆住，臉色頓時如同吃了死蒼蠅般難看。
哈，哈、哈哈哈——媽耶！
她好像，確實，沒來姨媽。
啪。
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清醒一點清醒一點……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要算也是一個月前那場情事，可卓亦衡不會這麼不負責連防範措施都不做吧？
不對，不對。
卓亦衡當時要是在不清醒狀態下，說不定還真的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
齊玉閉上眼睛隻差跳腳。
衛生間裡沒有旁人，她平靜許久選擇先把臉上水跡擦乾淨。
重新帶上墨鏡，齊玉閃身進入最裡麵的隔間，關門鎖住。
“我懷孕了。”
趙淮安看到消息時隻差一口氣沒上來要噎死當場，反應過來後立刻抓起手機，連手上正在掛著的吊針都不顧了。
“安少爺？出什麼事情了？”
阿善慌忙穩住他手上的針，瞧見他神情不對，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你在哪兒。”
“立刻回來。”
趙淮安顫抖著手回複齊玉，喘著氣拉住阿善的手，“去……快去叫九叔來，阿玉出事了。”
阿善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一路小跑著出去請人。
“三裡美術館衛生間裡……等下。”
齊玉靠坐在馬桶上，傾聽著外間傳來的聲音，手指下滑拉下控製麵板，將手機調成靜音狀態。
“這邊好像有人。”
她摁滅了屏幕，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
女人的高跟鞋聲跌跌撞撞，另有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混合著女人小聲的尖叫，但那尖叫又很快被壓下去。
看起來像是一場歡情共度，齊玉卻聽出了一些不一樣。
門被大力關上，女人的尖叫在這封閉性良好的洗手間回蕩：“放開我——你誰啊！”
齊玉眉毛一跳。
男人仿佛壓抑著什麼的低啞嗓音響起，帶著十足的威懾力。
“想死就繼續叫，看看咱們誰快。”
齊玉默默縮了縮身子，努力控製自己想吐的**——她聞到一股血腥氣，不是很濃，但是很腥。
女人沒聲了。
男人的腳步帶著女子的高跟鞋一起移動，齊玉抱著自己的包努力減小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