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嗎？
永遠不要問彆人是否愛你。被愛是有感覺的，沒有感到被愛就是沒有被愛。
——那麼，你愛我嗎？
你會知道的……
——我要知道答案——告訴我答案。
你知道……你知道的，答案就在這裡。
那人手指著她的胸腔。
披散長發的女孩低頭按住自己的心臟，不解抬頭。
那人身影卻逐漸模糊。
那個模糊的影子徹底消散之後，齊玉睜開了眼睛。
手撫上心臟的位置。
愣愣的。
淺藍的色彩消散，現實的景物撞進眼裡。
她的猜測沒錯。
齊玉眼前閃回遊戲裡的情景。
馮戎走之後，賀朗帶她去了湖邊。
齊玉散著頭發戴著他的赤金鬼麵。
她坐在湖邊，將自己假死後的事情悉數告訴了賀朗。
如何煉蠱保命，複生後被馮戎帶走。侍女想要保護她，卻被馮戎下了毒，按期給解藥。
如果不是曉兒，她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現在就清醒。
“但我寧願不清醒。”
水邊少女垂眼看湖水。
“好多人死了，因為我。”
她的任務欄裡放著收集到的特殊道具。
李則安的胭脂【師兄的守護】，蕭伯陵的翠玉耳墜【少年的救贖】，馮戎的團龍鳳玉佩【日月當空】。
還有賀朗的指環，【鎖桃花】。
紅色的遊戲提示不停閃動：“請玩家儘快脫離遊戲。”
她問賀朗。
“你愛我嗎？”
賀朗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他說，不要問。
他說，用你的心感受。
他說，我知道你不是……你不是沒有感情的存在。
他說，我知道你有心，有感情，甚至……有靈魂。
“雖然這很像假的，但我知道這是真的。”
齊玉被他抱在懷裡，他聲音悶悶地響在頭頂。
而她腦海裡的遊戲提示瘋狂閃動：“請玩家儘快脫離遊戲！”
好像下一步賀朗就會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一樣。
齊玉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遊戲裡的係統似乎在……恐懼？
是的，恐懼。
“請玩家儘快脫離遊戲！！”
提示字體變紅了。
“否則將被強製帶出副本，有可能對現實意識造成負麵影響！！”
齊玉心頭一跳。
抬頭向賀朗印上一吻：“記住我。”
如果你可以的話。
手滑向賀朗腰間佩的短刀，趕在賀朗說出自己的推測之前劃破了手腕。
“你說什麼？”
她已經聽不清了。
血色彌漫入湖水，在淺藍的底色上逐漸暈染開來。
死亡來的很快。
賀朗瘋一般抱住她的時候，齊玉模糊間看見整個世界的景物虛化成一串串數據，崩塌。
“不！！”
那個淺藍色瞳仁的男人無法留住她的存在。
她再醒來，就是這個病房。
果然。
齊玉摸摸左手手腕，心有餘悸。
係統最後一句提示有古怪，正好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不是什麼npc，她是真正的人的意識。
慢慢清晰的視線滑過雪白的天花板，落在進門的護士小姐身上。
準確的說，是落在護士小姐手裡拿著的針管上，銀色的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