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她親他了(1 / 2)

今天沈溪她們三個趕海的運氣非常好,撿到一水桶螃蟹,這時候的母蟹黃最多,很是肥美。

幾乎都是沈溪找到的螃蟹,但沈溪很大方地跟她們平分,回來的時候,吳大嫂跟薑彩鳳都給了沈溪不少蔬菜。

中午陸嶺不回來吃飯,沈溪就在晚飯的時候做蟹肉煲。等她把土豆、青筍、青椒、洋蔥、胡蘿卜這些配菜準備好,陸嶺也回來了,沈溪就把螃蟹一分為四,跟蝦還有配菜一起炒。

霸道的香氣在院子上空彌漫開來。

陸嶺忍不住到廚房門口看沈溪,正好她聽到動靜偏過頭來,剛好對上他怨念深深的眼神。

沈溪想到早上兩位軍嫂打趣她的事兒,白皙的臉迅速染了一層緋紅。

陸嶺不知道她在臉紅什麼,還以為她是在廚房熱的,隻是她看他的眼神帶著怨念,肯定是怪他逼她跑步。

他會繼續鍛煉她,等她習慣就好。

沈溪發現陸嶺看自己的眼神也跟平時不一樣,是探究、憐憫、質疑?她看不懂,覺得有點複雜。

兩人默默對視一會兒,沈溪先開口:“今晚吃蟹肉煲,一會兒就熟了。”

很快,蟹肉煲端上桌,顏色橙黃碧綠很好看,味道也鮮香濃鬱。

蟹肉入口,鮮甜味美。

“想不到你廚藝這麼好。”陸嶺讚道。

“我能為你做的就是把飯做的好吃一些,保證你的營養。”沈溪笑笑。

雖然覺得他逼自己跑步過於嚴厲,可還是想給他做好吃的。

這樣的生活跟陸嶺設想的不太一樣,他原本想的是兩人各自生活,互不乾擾,就像住部隊宿舍一樣,現在這樣很像過日子。

不過他沒多想,從口袋裡拿出信和彙款單說:“是你大哥寄來的。”

沈溪接過來,看是一張兩百元的彙款單,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信的內容,於是把信封撕開展開信紙,邊吃飯邊看信。

信上寫:

不止一次想過我家小妹會風光出嫁,沒想到你們沒有嫁妝,沒有彩禮,沒有婚禮,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陸嶺能力突出又品貌俱佳,你跟他非常般配。

父母應該很欣慰你有個好歸宿。

這二百元算是給你準備的嫁妝,給你們小兩口添置生活用品。

你二哥跟三哥是沈家的兩個敗類,我會給他倆寄生活費,你不用擔心他倆的生活。

你們要是有餘力就管著他們倆讓他們自力更生,不要走上歪路,管不了的話你和陸嶺一定獨善其身,不要讓他倆影響到你們兩個的生活。

信的其它篇幅就是告訴她不要任性,什麼事情都要兩人商量著來,陸嶺值得托付終生,一定要好好生活。

沈戍東一直在西南,沈父沈母下放後為了不影響到他,直接跟他斷絕了關係,並且一再托人叮囑他不要回杭城,不要去農場。他並不知道沈溪跟陸嶺是假結婚。

二百元彩禮太多了,沈戍東成家早,兩個孩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大嫂隨軍,他們西南部隊條件也差,軍嫂能做的工作不多,大嫂在軍人服務社工作。

沈戍東的津貼應該比陸嶺少一些,在加上出任務津貼,在西南山區開銷又不大,夫妻倆養兩個孩子綽綽有餘,隻是他畢竟已經成家,一下拿出二百元不合適,這個數目相當於普通工人半年多的工資,大嫂肯定會有怨言。

而且依照沈溪對大哥的了解,他肯定會給兩個弟弟寄錢接濟他們倆。

她決定把這兩百元彙款取出先收起來,等有機會還給大哥。

至於沈戍邊兩兄弟,大哥還是希望沈溪能管管他們的。

沈溪想大哥肯定不知道二哥三哥要把她嫁給段鵬程的事情,她拿不準要不要寫信告訴大哥,回信寫什麼她也沒想好,隻能先放一放。

——

西南邊境,沈戍邊一家四口也在吃午飯。

因為要給兩個弟弟補貼,沈戍邊最近出任務明顯變多,為了多拿一份任務津貼。

大嫂安茹很心疼他,生怕他多出任務會有什麼危險,畢竟西南邊境比彆的地方危險一些,時不時會有小規模邊境衝突。

每次沈戍東出任務,安茹都懸著一顆心,隻有他安全回來,安茹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安茹也覺得兩個小叔子不爭氣,她說:“你不用特意多出任務,咱家不少積蓄呢。小溪嫁給陸副團,算是嫁得很好,她不用我們操心,以後我們就管倆小叔子,他們倆總不能一直啥都不乾,渾渾噩噩過日子,我們隻補貼他們夠買糧食的錢,我們的積蓄能撐幾年時間。”

安茹這麼體諒他,這樣沈戍邊很感動。其實沈家出事,安家一直抱怨以前沒沾沈家什麼光,現在反而會連累他們。

安茹家人的數次抱怨,都被安茹強硬地頂了回去。

沈戍邊毫不在意地說:“多出幾次任務,也能給自己掙前程,以後等咱們能回杭城,給兩個弟弟找個工作,他們總不會一直這樣遊手好閒。隻是難為你了,得照顧倆孩子,還得操心我的弟妹。”

好在他們在西南邊境,並沒有受到影響,但也做不了什麼,隻能給倆兄弟一些金錢補貼。

安茹笑道:“咱們都是一家人,肯定要共同度過難關,你跟我這麼客氣,我可不樂意了。”

尚文說:“我要去找姑姑,姑姑會給我做裙子,還會給我梳好看的小辮子。姑姑說,隻要跟她在一起,尚文就是最好看的崽崽。”

兩個小娃不懂發生了什麼事,吵著要回杭城看爺爺奶奶,看姑姑,安茹笑著哄他們說“有機會咱就回杭城去看姑姑。”

——

下午沈溪睡過午覺後,她開始煮早上撿來的各種貝類、晾曬。

家裡已經有不少被她製作成乾的東西,倭瓜乾、乾蘑菇、蘿卜纓子、海蠣肉、海米、再加這次的貝類,東西可真不少。

用這些東西,隨時可以做出美味的飯菜。

輕鬆愉快的一天就這麼過去,直到晚上八點多,沈溪洗過澡之後在自己房間謄寫戰艦的科研資料。

陸嶺敲她房門,宣告這輕鬆的晚上幻滅。

“沈溪,出來,做俯臥撐。”想到早上跑步時沈溪那個彆扭勁兒,陸嶺決定嚴厲一些。

沈溪平淡的幸福戛然而止。還真要按那個鍛煉計劃來啊,她覺得自己沒好日子過了。

她並沒有理會陸嶺,繼續抄寫,隻說:“彆喊我,我跟你絕交了。”

手放在門把手上準備進門的陸嶺:“……”

讓她鍛煉身體是為她好,體質增強,提高抵抗力,她為什麼這麼抗拒鍛煉?

在門口沉默了三十秒,陸嶺把門打開,進了屋,站到寫字桌邊上,在沈溪身上投下一道陰影。

“二十個俯臥撐,做不完你什麼都彆想乾。”他用不由分說的語氣說。覺得自己就是把好脾氣都用在了她身上,慣得她有恃無恐。

沈溪完全忽視他,裝作沒看見他,沒聽見他說話,在燈光暗影裡,仔細辨彆著殘破著的紙上的字跡。

被當了好一會兒空氣,陸嶺的耐心都耗儘了。

陸嶺站在她背後,雙手放在她的兩側肋骨處,把她輕而易舉地提溜起來,不顧她大聲抗議,不顧她雙腿騰空不住亂踢,把她提溜到堂屋。

他把人放下,扶住她的雙肩,讓她轉過身來,腳尖點了點地麵說:“就在這兒,趴下,雙手撐地。”

說完,他還給她做了示範:“就像我這樣。”

沈溪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這是把她當女兵,早上被逼著跑步還不夠嗎。不就是二十個俯臥撐,做完了回去繼續抄寫。

她準備任人宰割,默不作聲地趴地上,雙臂撐地。

竟然這麼聽話,陸嶺有些詫異,大概對她嚴厲點她就屈服了。

雖然避免看她的眼睛,可也接收到她充滿怨念的目光,陸嶺完全不為所動,他拿樹枝點她的腿:“什麼玩意,你是在玩嗎?臀部和腹部收縮,全身緊繃。”

沈溪趕緊讓自己身體緊張起來。

他繞到她頭部位置,繼續說:“從頭到腳,身體成一條直線。”

“好了,身體下沉,好,再撐起。”

“一、二、三……”他在一旁數著數。

沈溪咬著嘴唇堅持,這二十個俯臥撐聽起來不多,可陸嶺要求每一個都標準,偷懶的輕點一下不行,身體下沉和撐起都必須到位。

做到第九個的時候,沈溪手臂力量耗儘,她說話都不利落,好言好語商量:“累了,我能不能先起來歇會兒,一會兒再做。”

樹枝馬上點到了她的背上,冰冷完全不帶感情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行,還有十一個,趕快,彆墨跡。”

這個陸嶺討厭死了,她還被他英俊的臉迷惑,認為就憑他那張臉,她就可以在島上安安穩穩呆上十年。

顏控真是害死人。

“十,很好,接著做。”

話音剛落,沈溪實在沒力氣,直接趴地上,觸到地麵的那一刻,她解脫了。

真舒服哇。

“不做了,累。我又不是士兵,為什麼要做俯臥撐。”沈溪也學他,用堅決的不容反駁的語氣。

陸嶺愣了一下,原本以為今晚她非常配合。要是有女兵這樣懶散又是這個態度,他會直接讓人脫了軍裝回家。

“起來!”他的聲音開使很溫和,但她跟沒聽見一樣,聲音嚴厲起來,又重複一遍。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士兵讓他的威嚴受到這樣的挑戰。

這個女人讓他頭疼。

沈溪把雙臂交叉墊在下巴頦上,儘量讓自己舒服。兩條小腿挑釁地揚了起來,還晃呀晃的。趴在水泥地板上,她像趴在草地上一樣安閒自在。

“陸嶺哥哥,你太凶了,我就不起來,你怎麼著吧,你能把我怎麼樣啊。我又不是士兵,又不需要遵從你們的組織紀律還有規章製度,你彆拿那一套對付我。還有你不是答應要好好照顧我嘛,你得對我溫柔點。”沈溪開始耍賴,聲音軟糯還帶著點甜,像是撒嬌的樣子。

陸嶺像被人強行喂了一口沾了蜂蜜的糯米團子,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從來沒人跟他撒過嬌,他對女兵的要求都是要充滿陽剛之氣,哪裡見識過這個樣子。

他手裡依舊拿著枝條,可感覺束手無策。

該怎樣應付一個耍賴又撒嬌的女人。

看她晃蕩著腿,很舒適的樣子,陸嶺忍無可忍,伸出腳輕輕踢了下她屁股,聲音依舊嚴厲:“起來。”

沈溪怒了,這個混蛋竟然踢她屁股。

姑娘家的屁股能隨便踢?

他穿的是三截頭的皮鞋,又叫“踢死牛”。這一腳說不上重,但也很疼的好嗎。疼到其次,她感覺受到了精神上的折磨。

她依舊在地上趴著,艱難地回過頭,仰視那張高高在上麵無表情的臉。虧得她還認為那張臉好看。

“陸嶺,咱們相處一個多月了吧,我想跟你說說心裡話。那麼多姑娘喜歡你,你是不是挺得意的啊。你彆看喜歡你的人那麼多,其實大家都受不了你的壞脾氣。你幸虧二十四歲還沒結婚,就是你結了婚也會離婚,你會二婚、三婚。誰忍的了你,你以為是為彆人好,其實你根本不考慮實際情況,自以為是。”

她的語速飛快,生怕他打斷似的,小嘴叭叭地一開一合,句句都是對他的控訴。

這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陸嶺隻覺得魔音入耳。

他並沒有惱怒,喝令道:“彆廢話,起來。”

眼看對他的人身攻擊沒用,沈溪隻能接著耍賴:“我就不起來,你再敢踢我試試?”

他沒少踢人,可剛才那一腳觸感格外不同,隔著鞋頭厚實的牛皮,他都能感覺到腳感柔軟而富有彈性。

她說再踢她一腳,這可是她說的!

他毫不猶豫又踢上一腳。

沈溪這下真的生氣了,他真以為她沒脾氣是吧。

“陸嶺,我跟你沒完。”她嘟起嘴巴,委屈地叫道。

身形突然靈活起來,沈溪雙手撐地,從地上爬起來,迅速轉身,朝麵前這個踢了她兩腳的人撲過去,像頭饑餓的小喪屍,準確地朝他的脖子“嗷嗚”一口咬了下去。

陸嶺:“……”

他愣住了。

她柔軟的身體嚴絲合縫貼著他,雙手勾著他的脖頸,頭埋在他的頸窩。

在戰場上受過很多傷,他的痛感被訓練得並不明顯,倒是另外一些感覺被放大。

她柔軟的雙唇觸到他的皮膚,溫熱的氣息輕拂在他的頸間,臉上光滑的肌膚蹭到他的下頜。

他這是被這個女人抱著嗎?

她還親了他一下?

陸嶺的大腦出現短暫空白: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他已經找不到北了,心臟劇烈跳動到幾乎無法承受。

感覺到她這個姿勢很吃力,陸嶺終於把樹枝扔下,很善解人意地用有力的雙臂環住她的腰,好讓她更省點力。

這一口力道不輕,沈溪鬆開嘴,向後仰頭,看著那個橢圓形的像要沁血的牙印,今晚的憋屈一掃而空,她說:“你踢我,我咬你,算是扯平了。”

隻是他的呼吸雜亂,英俊的臉上浮現一層紅暈,連耳朵尖都紅了,這什麼意思?

她後知後覺,終於感覺到環在腰間的力量,還有兩人貼合的身體,隔著輕薄的布料傳遞來的他身體的熱量,白皙的臉立刻染上桃粉。

怎麼會成了這樣!

陸嶺並沒放開她,事實上他的身體和動作都很僵硬,導致反應有些遲鈍。他清清嗓子,聲音低沉並有些啞,他說:“我踢你兩下,你可以再咬我一口。”

絲絲縷縷的香氣縈繞身畔,有她頭發的香氣,還有姑娘身體特有的淡淡清香,陸嶺很奇怪自己並不討厭與她的身體接觸,好像感覺還很不錯。

他胸膛硬實,體溫熾熱,沈溪現在每個末梢神經都是這種陌生又奇異的觸感。他的懷抱溫暖又踏實,讓人分外安心。等等,你在想什麼呢,剛才他還踢你兩腳呢!

沈溪的臉發燙,她低下頭,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輕聲說:“放開。”

陸嶺像終於反應過來什麼一樣,鬆開手臂,後退兩步,像躲避似的,跟她隔開一米的距離,並且把目光轉向彆處。

沈溪一扭身,跑進自己房間,關上房門。

陸嶺在客廳默默站了兩分鐘,走回自己房間,突然他發現當了十幾年兵,現在他居然在同手同腳走路。

他這個在和平年代立過一等功的軍人竟然在同手同腳走路。

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他啪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強迫自己冷靜。

沈溪靠在門上,臉很燙,心跳得厲害,她清晰地聽見他房間傳來的巴掌聲,她想一定是陸嶺良心發現對她太嚴厲了,才打自己一巴掌。

不跟他計較。

剛要接著整理科研資料,隻聽陸嶺說了一句:“今天差十個俯臥撐沒做,明晚三十個。”

他的聲音和語氣已經恢複如常,堅決而冰冷。說完,他回到自己房間。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