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我可以(1 / 2)

沈溪家原來有兩套房子,一套在家屬院,沈父沈母跟沈溪一起住,另外一套是離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很近的二層小樓,是沈母家祖上傳下來的,沈家倆兄弟成年後就住在那裡。

沈溪的目的地就是那座二層小樓。

她剛來的時候就去那附近看過,那二層小樓沒有人住,附近幾座房子也沒人住,她想回去取一些東西,興許倆兄弟並未來的及銷毀或者藏起來。

她腳步輕,無聲無息走在胡同裡,這裡連路燈都沒有,黑洞洞的,她靠著精神力才走得很快。

才走到一半,突然檢索到附近有人,她沒來的及辨彆對方,下意識就轉身跑,同樣悄無聲息出來一人,把她抱住了。

“彆說話。”一道聲音用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

沈溪心跳快得要命,心臟差點從嘴裡蹦出來。

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氣息讓她放鬆下來,是陸嶺。

沈溪抓著他袖子上的衣服說:“你嚇死我了。”

陸嶺也是夠佩服她的,一般人肯定不能發現他的存在,不知道沈溪怎麼能發現他並且迅速作出反應。

他的跟蹤水平絕對不會不過關。

而且她那麼膽小怕黑的人,在黑暗裡居然可以走那麼快。

不過他現在沒時間考慮這個。

他是回家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沈溪往這邊走,這才跟上她。

陸嶺把她擁在懷裡,低聲問:“到這兒來乾什麼?”

沈溪回答:“回家取東西。”

陸嶺並未問她回家取什麼,能讓她半夜出來回家找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他牽著她的手說:“跟我走。”

他的腳步同樣極輕,好像用了輕功一樣,倆人很快走到沈家,繞到側麵,陸嶺先跳上院牆,蹲在牆上,伸長雙臂,把沈溪拽了上去。

倆人進了院子,然後翻窗進了小樓。

陸嶺扭亮手電筒照亮,沈溪知道倆兄弟平時藏東西的地方,很快找到一包東西,零零碎碎,稀裡嘩啦響。

借著手電筒的亮光,陸嶺掃到布包裡的東西,沈溪半夜要來拿這些東西,也情有可原。

“還有彆的要拿嗎?”陸嶺問。

沈溪掃了眼房間,房間裡亂七八糟,她說:“應該是沒了,我們走吧。”即使有她也不知道。

“我幫你收著吧。”陸嶺說。放在她身上肯定不好。

“不用,我自己拿著。”沈溪把布包收好口,裝作往衣服裡塞,其實是放進了空間。

放哪裡都不如放空間安全,有空間真實太方便了,藏什麼都行。

把東西收好,兩人迅速出了小樓,又順著漆黑的胡同,走出這片死氣沉沉無人居住的地方,回到家裡。

到了堂屋,沈溪說了沈家兄弟的事情,她說:“我要拿這些東西去威脅他們倆,讓他們回家具廠,不要惹事。”

陸嶺想不到這個看著軟糯的姑娘會想到這個辦法,拿這些東西去威脅倆兄弟倒是不錯,她其實比她外表表現出來的聰明得多。

隻是,看她剛才藏東西的樣子,他聯想到紀晏安交給她的沈家那些古董字畫,真不知道她藏哪了,他可以確定島上他們住的那套房子沒有適合的藏東西的地方。

甚至,他出發之前,想到家裡長期沒人,那些東西不能藏在家裡,他裡裡外外找了一遍,一無所獲。

她也沒挖坑藏過那些東西。

她不主動說的話,疑惑歸疑惑,他並不想問她。

陸嶺說:“需要我去教訓他們倆嗎?”

沈溪搖搖頭:“我自己去就行了。”

陸嶺很相信她,也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獨自完成這件事,就說:“你要是搞不定他們倆就來找我。”

周日不上課,沈溪一大早就去了倆兄弟住的大雜院。

沈溪發現他們倆空蕩蕩又破敗的小屋多了好多零件,倆兄弟在很認真地鼓搗。

“你們倆這是在做什麼。”沈溪問

“都是從舊貨店買來的零件,組裝一台收音機,一輛自行車,是給郊區的農民組裝的,他們訂了貨,我們買到零件,才組裝。”沈戍邊一邊把收音機的木頭外框裝上去邊說。

倆兄弟從小就愛鼓搗這些東西,加上現在好多人手都很巧,自製收音機、沙發、自行車之類的,沈溪並不懷疑他們倆的能力。

“這樣能賺到錢嗎?”沈溪問。

“前幾天從舊貨店買了個掛鐘,花五塊錢,修好賣八塊。組裝自行車能掙二三十吧,關鍵是不要票。”沈戍疆說。

這自行車組裝完了不能直接上路,得拿著購買主要零件的單據到相關部門上牌照。

沈溪想這種行為可以理解為幫人組裝,應該不算黑市交易吧。不過還是不靠譜,收入不穩定,平時賺點零花還行,長期養家糊口的話肯定不行。

“要是人家訂了貨又不肯要了咋辦?”沈溪問。

“又便宜又不要票,怎麼可能不要,再說就是不要我們也能很快找到買家。”沈戍邊說。

沒想到倆兄弟還算是想好了掙錢的出路,可一直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她就沒見過誰這樣掙錢過日子,還是有個穩定的正式工作。

而且沈溪擔心他們跟以前那些不靠譜的朋友攪合在一起。

看倆兄弟忙了一陣,沈溪笑著說:“我來給你們看樣東西,你們倆很喜歡的東西。”

沈戍疆眼前一亮:“什麼東西?”

隻見沈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包東西,往外一倒,跟他倆說:“看看是不是你們的寶貝?”

倆兄弟看到那東西,臉都綠了。

沈戍邊啞著嗓子問:“怎麼在你這兒?”

他們倆把這些東西藏得好好的,料想不會被人翻走,才放心地放在家裡,沒有帶出來。再說帶出來他們也沒地方藏,銷毀的話又舍不得。

沈溪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倆知道這些東西有多麻煩,她說:“不在我這兒,難道讓彆人翻去嗎?”

沈父其實想讓倆兄弟去當兵,可他倆不願意去,卻對軍功章、帽徽、領章、扣子等格外感興趣,這包東西就是他倆從各個渠道收集來的這些零碎。

沈溪扒拉著那些東西,說:“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這個是鬼子的,這個是納.粹的,你們倆把這些東西一直當寶貝。”

她看著倆人吃了蒼蠅一樣的神情,沒等倆兄弟搭話,說:“咋了,你倆準備跟相關部門說不是你倆的嗎?”

她翻過其中一個:“看,上麵刻著你的名字,沈戍邊,還有你名字,沈戍疆。”

看倆兄弟惱羞成怒的樣子,沈溪迅速把東西往布包裡劃拉,並且說:“你們倆儘快回家具廠,要是明天我再看到你們,我馬上把你們倆送到農場去,我說到做到,一定會大義滅親。”

倆兄弟懵了,小妹怎麼就突然翻臉,沈戍邊反應快,連忙來搶東西,他喝道:“把東西給我。”

沈溪迅速後退,裝作把東西往衣服裡塞,實際上放到空間。

沈戍疆皺著眉說:“小妹,你冷靜點,你要真拿這些東西去舉報我們倆,咱父母也會受連累。”

沈溪撇了撇嘴:“為了對付你們倆,我豁出去了,反正我也不是爸媽親生的。”

眼看沈戍邊的大手就要抓到她,沈溪一扭身,跑了。

跑了!

她來威脅他們一通,就跑了。

還撂下一句:“你倆好自為之,趕緊回家具廠去。”

沈戍邊跟沈戍疆麵麵相覷。

“怎麼辦?咱有把柄落在她手裡。她還有陸副團撐腰。”沈戍疆說。

沈戍邊長長歎了一口氣,說:“她不會去舉報我們,就是威脅我們,她擔心我們惹事,就讓我們儘快回郊區。”

其實他們倆心裡特彆明白。

兩兄弟頹喪地想了一會兒,沈戍邊說:“咱們還是回家具廠吧,現在就走。”

倆人馬上收拾東西,順便帶上各種舊貨零件等,本來就是給郊區的農民組裝的,正好帶過去。

他們倆扛了好多東西返回郊區。

第二天沈溪傍晚去看他們倆發現門已經鎖了,問了鄰居後知道倆人回家具廠上班,沈溪這才放下心來。

——

沈溪在醫院忙碌又充實,這天她剛跟完一台手術,在樓道裡走著,聽見倆護士在說話:“這下咱院長麻煩了,西南軍區司令腰上那個彈片根本就不能取,取了彈片破壞神經他會癱瘓,不取壓迫神經他也會癱瘓。可西南軍區司令跟咱院長是朋友,說要是治不好一木倉斃了院長,雖然是玩笑話,可咱院長也夠慘的,原先被副院長壓著,現在又轉來這麼一個病人。”

沈溪聽著兩人的對話,心想這個西南軍區司令也夠霸道的。因為沈戍東就在西南軍區,她特意放慢腳步,多聽了兩句。

“彆說院長,醫生護士還不是倒黴,誰被安排給他手術誰就得倒黴死,你說他癱瘓了總不能賴醫生吧。”

聽著聽著,竟然還聽到沈戍東的名字,也受了傷,沈溪心裡一驚,她們說的是大哥!她趕緊跟兩個護士問了沈戍東住哪個房間,聽說住二樓,趕緊往樓上跑。

推開朝南向的房門,看到沈戍東就坐在床上,手臂上纏著紗布,沈溪一急,眼淚就要下來了。

看到沈溪,沈戍東大跨步走了過來,在沈溪頭發上摸了一把,笑道:“我來的急,還沒來的急跟你說,你看你,急啥?”

“大哥你哪受傷了,西南軍區治不了,還要到杭城來治?”肯定是很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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