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樆實在不想跟‘熊孩子’一般見識, 尤其是季刑辰,倔起來一般人都應付不了他。他隻能頭疼地拿著電話對準大黑,手掌撫摸著它的大頭,哄著它叫喚兩聲。
大黑很給麵子的‘哼哼’兩下,那邊總算不再揪著這問題發神經了。
孟樆怕他腦子一抽,再提出什麼奇葩的要求, 連忙先他一步發問, “衛辭他家出什麼事了?”
“阿姨沒在?”
孟樆被他氣的太陽穴疼,哭笑不得道:“你還想讓我媽跟你說兩句啊!”
季刑辰根本沒往這想,聽他那話不對,琢磨過味來,語氣還挺無辜, “想哪去了,你自己說你家裡人不喜歡你跟這些東西沾邊, 我就是好心問問,怕讓阿姨聽見……”
孟樆自知‘歪’不過他, 直接打岔, “我媽跟同事逛街去了,你先說正事。”
季刑辰這回終於沒賣關子,把衛辭過來找二叔的前因講給了他聽。
衛辭有個表哥叫衛林, 下周六要結婚。他父母在當地農村住, 家裡大部分親戚也在那邊, 再加上村子離他們市裡開車也不是很遠, 於是家裡老人便想著讓他們回村子裡大辦, 熱鬨一下。小兩口也沒反對,還特意請了假回去收拾房子。
衛林的父母在老家的那個房子挺新,早些年他賺錢後,回來找人把老房子推了重蓋,還是個二層的小洋樓。當初裝修時他特意留出幾個房間當客房,這回到方便了過來給他幫忙的朋友同學住。因為裝修的時間不久,老兩口又一直把房子打掃的乾淨,收拾起來也沒費太多力氣。
最開始那幾天,大家在一起熱熱鬨鬨的籌備婚禮,忙來忙去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可後來,慢慢發生了些怪事。衛林到是沒什麼事,隻不過新娘的弟弟不太對勁。新娘的弟弟叫劉承仁,剛大學畢業2年,前不久因為一些事辭了職,又正好趕上他姐結婚。他沒什麼事,也挺好奇農村的婚禮,便早早跑過來幫忙。其實說是幫忙,就是來遊山玩水順便散散心。
他一直住在衛林家的客房,和衛家父母處的也都不錯。原本剛開始幾天沒什麼事,可是慢慢的衛家老爺子發現了些端倪。
有天晚上衛老爺子起夜上廁所,突然聽到門口有腳步聲,他到也沒太驚訝。農村裡家家戶戶都養著土狗,要是個陌生人,狗早就叫喚了,可那狗壓根就沒聲。他就猜測可能是住在家裡的劉承仁起來了,估摸著可能也是要上廁所。
他便連忙提好褲子從廁所裡出來,可出來後發現客廳裡沒人。他一時好奇,就往院子裡掃了眼,結果發現劉承仁站在院子裡一動不動。他雖奇怪,可也沒多想,直接回了屋子。第二天吃飯聊天時,正好聊到這事上,老爺子就好奇的問了一嘴,結果劉承仁一臉迷惘,說自己晚上沒上廁所,直接一覺睡到了天亮,說老爺子大概眼花看錯了。
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可老爺子脾氣倔。他自認為自己身體倍棒,根本不可能眼花或記錯。劉承仁見他態度堅決,也沒好意思拗下去,就隨便應了兩聲然後找了個話題搪塞過去。
老爺子清楚,他這是應付自己,心裡也有些氣,結果一晚上因為這事竟然翻來覆去的沒睡著覺。
他正翻身歎著氣,突然又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這回老爺子直接骨碌一下起了床,匆忙間披著衣服就往外跑。到客廳一看,果然還是劉承仁站在院子裡。他還挺高興,就想上去打招呼,心想這回看你還承不承認!結果剛邁出腳,就發現劉承仁直接開了外麵的鐵門走了出去。
老爺子一時起了疑,心想大半夜往外麵跑什麼?又擔心他人生地不熟的再出了什麼事,就想跟著他出去看看。可等他開了門跑到外麵,發現劉承仁早沒了人影。他當時眼皮子跳來跳去的,也有些擔心,便在客廳裡坐了一宿,打算等人回來問清楚。
可他畢竟年歲大了,等著等著就迷糊上,後來清醒時,發現外麵的天竟蒙蒙亮了。他這時心裡七上八下沒個準,便再次推開了大門往外走,結果在外麵走了沒一會,發現劉承仁竟然躺在村子裡的一顆大樹旁,睡的人事不知。
老爺子當時嚇了一跳,連忙招呼村裡的年輕人把他給抬了回去。等他醒來後再問他情況,這家夥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一問三不知!
孟樆聽完想了想,遲疑道:“他會不會是夢遊?”
“劉承仁他姐說,他從來不夢遊,不僅不夢遊,甚至覺睡的也很輕。他神經有些衰弱,一點動靜就能醒。”季刑辰說完,又慢慢補充道:“後來衛林家裡人也怕他是夢遊,便找人看著他,陪他一起睡。從那時起,他半夜出去這事,到是沒再發生過……”
可好景不長,沒多久又發生一件怪事。陪他一起睡覺的小夥子有天半夜突然聽到敲門聲,敲的還挺急,他也沒多想直接跑出去開了門,結果發現門口沒人。那人也沒理會,打著哈氣往回走,回屋子才發現,劉承仁竟然又不見了。家裡人開始四處去找他,愣是沒找到,可等著天快亮時,大家夥一回家,發現他竟然躺在自己床上,睡的又沉又香。家裡留下的人卻都說,根本沒見他回來。
孟樆皺了皺眉,“要是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對勁。”
“所以衛家人就想起了二叔,想讓他回去給看看。那邊馬上要結婚了,也怕劉承仁出什麼事,不太好。”
“劉承仁沒回市裡?”
“好像沒回,這事也是衛辭在學校聽家裡人打電話時說的,具體情況他也不太了解,隻是當時得了信就過來了。”
孟樆突然想起王媛媛的話,回憶著他兩之間的互動,覺得衛辭確實挺看重季刑辰。他一時好奇,忍不住問:“吃飯時衛辭說你救過他,怎麼回事啊?”
“我小時跟二叔剛搬到那邊,有天下午在水庫邊碰到溺水的他,就下去把他帶了上來。後來去新學校報道,發現我們是一個班,然後慢慢就熟了。”
孟樆笑了笑,他們這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加過命之交了。
他嘴上感歎道:“難怪你倆感情那麼好,他那麼依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