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仁一身狼藉,神情萎靡不振地抱著頭坐在地下,瞧那模樣,昨晚應該被嚇的不輕。
孟樆尷尬的撓撓臉,訕訕地走到季刑辰身邊,見衛辭看過來,笑著招呼道:“早。”
衛辭眼神晦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季刑辰從他下樓時,視線就一直盯在他身上,此時見他麵色紅潤,後背好像沒什麼事,這才收回目光繼續剛剛的話題。
“事情就是這樣,你們自己研究一下。”
“不研究,我肯定不娶她!”劉承仁抬起頭,黝黑的臉色青白一片,像是被人吸走大半的陽氣,毫無血色。
孟樆眯眼去看,見他影子裡那縷頭發還沒斷,心想,昨晚他們應該是談崩了,沒成!
衛林聞言‘啪’的一下,將煙盒狠狠拍在桌子上,沒好氣道:“你閉嘴!”
他戒煙戒了兩年,可昨晚一朝就回到了解放前。昨天半夜,樓下鬼哭狼嚎了一宿。他因著季刑辰的叮囑,說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下來,便一直不敢亂動,生怕壞了人家的事,隻能坐在床頭一根根的抽著煙。
早上天蒙蒙亮,村裡的雞也斷斷續續打了鳴,他立刻火急火燎地跑下來,鞋子都顧不得穿,生怕鬨出人命。等跟著家裡人去院子一瞧,好家夥,發現劉承仁被五花大綁的掛在樹上,身上就穿著他昨天扔掉的那套喜服。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東一塊西一塊也不蔽體,小麥色的身子就這樣直接暴露在他們眼前,好在沒人看見。
他急急忙忙把人放下來,結果他這個傳說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舅子,抱住他就不撒手,嘴裡哭嚎著,說什麼彆纏著我,我再也不敢了!
一家人費了半天勁把他弄到屋子裡,給他找了衣服披在身子上,又倒了杯熱水。季刑辰這時才施施然從樓上走下來,他直接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給了他們聽。大家這才知道,最近鬨騰的這些稀奇古怪的事,竟是因劉承仁在外麵惹了風流債。
衛林早前就知道他這小舅子私生活混亂,因著從小長的帥,嘴又甜,女朋友念書時就沒斷過。後來大了,對象換的更勤。今天這個明天那個,一周都不帶重樣的,更有甚者,許多個女生都因為他打過胎,再反觀這人,竟是將這種行為當成是一種炫耀。他因著劉承仁是自己未來的小舅子,心裡雖不齒,麵上也不好過多表現出來。可這混帳家夥,竟然在他結婚前搞出這麼一出。
衛林這些天壓下的火苗‘蹭蹭蹭’的往上竄,直接噴湧而出,要不是還念著自家媳婦,早拿鞋底抽他了!
劉承仁嚇了一跳,瞧姐夫麵色鐵青,閉上嘴沒敢再說話。
“小季,你看這事……”衛林深呼吸幾次,終於壓下胸口的怒氣,無奈地看向季刑辰。不管如何,媳婦還是要娶的,這個小舅子再混蛋也不能不管。
昨晚半夜,院子裡狂風怒號,老兩口也聽到了各種動靜,午夜時分外麵似乎還有吹吹打打的聲樂。他們跟著提心吊膽了一宿,後來院子裡突然閃過一道金光,外麵才恢複了正常。
剛開始兩人還以為是眼花,等早上瞧著滿地的白紙灰燼,再想起兒子昨天受季刑辰指點埋在院子四周的靈符,恍然大悟。這兩個年歲不大的小夥,道行竟然如此高深,這時聽見兒子的話,也都一臉希冀地看向他。
季刑辰指著桌上那塊黃色符紙裡的血玉,“那女鬼怎麼說?”
劉承仁連忙說道:“她,她讓我擇日迎娶她過門。可是,我真不能娶她!”
“小季,人鬼殊途,他們倆確實也不般配。我的意思是,我這小舅子配不上人家,你看看……”
劉承仁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配不上她!”
季刑辰神色淡漠看他一眼,“你睡她時,不是這麼說的。”
屋子裡一時寂靜,大家神色都有些難看。
衛辭端坐在一邊,目光一直在季刑辰身上,這時嘴角噙著笑,插嘴道:“刑辰,你彆嚇他了,他知道錯了,幫幫他吧!”他說話時,眉眼裡都是嬌嗔,像是和戀人撒嬌。孟樆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季刑辰沒說話,手指輕輕敲打在桌麵上,抬頭看向孟樆,“去拿把傘,讓她出來談談。”
大家聞言一愣,這個‘她’,他們彼此心知肚明,誰都沒敢動。
孟樆應了一聲,將客廳四周窗簾拉好,最後從杵在門口的幾把傘裡抽出一個,放在血玉邊。
四下裡幾個人屏息凝視,彼此臉色都有些難看。還沒等他們準備好,就覺後背一涼,空氣裡帶著絲絲涼意。接著那破傘被人緩緩撐起。
傘下走出一妙齡女子,長長的頭發,秀氣的眉眼,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彆。她動作優雅,舉止有禮,活脫脫的大家閨秀,就是傘麵的廣告有些尷尬……
深藍色的料子上,印著幾個白花花的大字;剛起立,就跌倒!早,泄男人難以言說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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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刑辰眼皮一跳,想起自己昨晚半夜的反應和冷水澡……
他惡狠狠瞪了孟樆一眼,磨著牙,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