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說到這, 麵色有些蒼白,聲音都帶了顫音。
“這怎麼可能啊!我跟老謝明明就在門口見到他了, 他當時還跟我兒子在聊天,手裡還拎著菜!”
季母在一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 過了會, 她才慢慢平複了激動的情緒。
“這事當時就把我嚇壞了,我連忙給安樺打了個電話, 問他宋安最近請假了嗎?結果他說前段時間宋安確實請了幾天假,不過沒幾天就回來了。”
季刑辰聽到這,眼裡來了絲興趣, 在一邊問,“店裡的人沒發覺不對嗎?畢竟他還要在店裡乾活。”
雲姨聽見他的話搖搖頭, “那店不大,生意也一般,一直都是宋安自己在店裡。”
她說完眼睛有些濕潤, 目光緊緊盯著季刑辰和孟樆, 一臉懇求,“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不敢和老謝說,我老公的脾氣有些急躁, 我怕他壓不住火, 到時候打草驚蛇。我也不敢和我兒子講, 怕他真被什麼不好的東西纏上, 不小心惹怒了人家再出什麼事。我這幾天, 因為這事天天做噩夢, 總夢見我兒子被什麼東西給害了。後來我聽夢音說起你,說你略懂一些神通,我連忙托她把你找來……阿姨求你,求你幫幫我兒子!”
孟樆見她眼角泛紅,連忙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嘴上安慰道:“雲姨,你彆擔心,我覺得這個東西不管是什麼,看起來似乎沒有惡意。”
他遇見的鬼怪也不少,可若是單純想要害人,也沒必要化成彆人的樣子陪謝安樺去買菜吧。而且聽雲姨的意思,這種事,這個‘宋安’似乎沒少乾。
季刑辰看了眼手機,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起,“雲姨,你兒子那個店的地址方便告訴我們一下嗎?”
“方便,方便。”雲姨連忙從包裡掏出鋼筆和便條本,把地址寫給他們。
這年頭,出來還帶著鋼筆和紙的人已經很少了,孟樆一時有些新奇,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雲姨的字跡娟秀,瞧著到是很賞心悅目。
她寫完把紙折好,抬頭見孟樆目不轉睛地看著,便把紙條遞給他,語氣裡帶了些歉意,“我這個人有些戀舊,總喜歡老東西,出來辦事也愛拿個本子。剛剛沒反應過來,直接就寫下來了,要不你們拿手機記錄一下。”
孟樆聞言擺擺手,說不用。他剛剛見雲姨寫字時,總覺得便條上的logo有些眼熟,等接到手裡一打開,見上麵的公司名字,眼皮一跳,手指不自然地僵了下。
“怎麼了?”季母瞧他不對勁,關心地問,“地址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不是!”孟樆連連搖頭,完了猶豫地看向雲姨,躊躇了會才小聲問,“那個,我有個問題想問下。雲姨,你,你在哪工作啊?”
雲姨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的回道:“我在一個進出口貿易公司上班。”
她說完,又特意說了自己公司的名字。這名字對於孟樆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因為陳媽就是這個公司的!
他沒想到這麼巧,雲姨竟然是他媽的同事,這還真是……太巧了吧!
季刑辰瞧時間差不多了,和季母還有雲姨打了個招呼就要帶孟樆走。不過臨走時再三叮囑她,讓她回去以後繼續當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人從店裡出來才發現,外麵竟然下起了雪。雪花雖然不大,但是飄飄灑灑落下來,沾了孟樆一額頭。
季刑辰知道他身體不好,怕他凍著,連忙走到後邊幫他把羽絨服的帽子帶好。然後又仔細地給他圍好圍巾,等將他徹底包裹好,才滿意的鬆手。
孟樆壓根不敢亂動,因為從他們剛剛在二樓隔間的位置完全能看到兩人在樓下的一舉一動。
季母和雲姨還在上麵沒走呢,這家夥就敢這麼亂來啊!!
他一臉緊張地想拉著季刑辰快步離開,可又怕跟他拉拉扯扯地被樓上的人瞧見。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做賊心虛’,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先把自己嚇一跳。他這會兒眼光不停往樓上隔間瞄,嘴裡急忙催著季刑辰快走。
季刑辰瞧他那樣,有些想笑,站在那逗他,“著什麼急?”
“你快點,彆在這晃了,一會改被你媽發現了。”
孟樆嘴上說完,腳底跟抹了油般撒腿就往對麵跑。
下雪天路滑,季刑辰怕他摔倒,連忙在後麵攔住他,“行了行了,這兒看不見了,你彆跑了。”
孟樆跑了沒幾步,臉上卻透了些薄紅。他穿的多,圍的也嚴實,渾身上下跟裹了個球似的,沒跑幾下就喘上了。
季刑辰瞧他那樣有些無語,再一想到陳媽說他早產,身體從小就不好心裡就有些心疼,臉上瞬間收斂了全部笑意,板著臉說,“回去後早上繼續跟我晨跑,你這身子骨太弱了,必須鍛煉。”
孟樆愣了愣,有些遲疑,心想;你家離我家那麼遠,咱倆怎麼跑?不過這話到也沒說出口,因為他總覺得晨跑這事根本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