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被嫌棄的女兒(三)(2 / 2)

點都不在乎他的冷漠,當他目不斜視地從她的身邊走過,她背著自己的小背包,趾高氣昂,仿佛一隻小狗腿一樣跟在他的身後,恨不能翹起自己的小尾巴。

零零二看著這神氣活現的小廢物。

身為精英,實在看不下去這種毛團得誌的樣子,反正大佬暫時沒有要黑化弄死人,它躲在小黑屋裡,咬牙切齒地書寫如何懲治叛徒的一百零八式去了。

它無聲無息,蘇果覺得世界都在這一刻安靜了。

她美滋滋地跟在背影高挑修長的顧青的身後,覺得跟在他的身後特彆有安全感。等到了他們一起姍姍來遲下了車,大巴車車門無聲地關上,蘇果突然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著大巴車上那個依舊停留在車子上的司機先生。

司機先生的頭抵在方向盤上,看起來怪怪的,似乎睡著了。

在察覺到蘇果的凝視的時候,抵在方向盤上的頭顱霍然平平地轉移到了她的方向,睜開,露出一雙沒有瞳孔的慘白眼睛。

那張臉上露出了猙獰詭異的笑容。

蘇果呆呆地看著。

顧青冷冷扭頭,看向車子的方向。

那張詭異的人頭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在顧青死寂的目光裡,默默地收斂,扭過了頭去。

蘇果莫名覺得那有點委屈的感覺。

“我沒有害怕。”她扯了扯顧青的衣擺匆忙地說道。

原來開車來的司機先生也不是活人。

這個大家似乎都沒有發現。

怪不得上一世在這次考核裡沒有人合格。

顧青沒有說話,掃過蘇果,“自作多情。”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地說道。

蘇果默默地垂下小腦袋。

“跟著我。”看到她可憐巴巴的,活人的心靈這麼脆弱,顧青冷硬的嘴角慢慢地擠出了一句話。

他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沒有繼續,可是卻並沒有抬腳離開。蘇果一下子感覺到了他的善意,又神氣活現起來,當顧青這一次走向一個滿臉賠笑的老人的時候,她高高興興地跟在他的身後也走過去。

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山村,和燈紅柳綠的都市完全不同,山村沒有什麼特彆的色彩,比城市要黯淡得多,甚至星星落落的房子都隻不過是一些破舊了的灰撲撲的樣子,甚至蘇果還看到了有茅草

屋。

這個山村隱居在巍峨的群山裡,想一想剛剛巴士車一路飛馳而來都需要這麼久,蘇果忍不住看向村口的方向。村口已經隱沒在了有些昏暗下的路口,連路都很簡陋了,更遠處的方向的山林間透著無比的寂靜。

蘇果覺得這個小山村有點莫名的冷。

她抖了抖小肩膀,揪住了前麵顧青的衣擺。

仿佛這樣就能叫她暖和起來。

顧青的臉上沒有表情,卻沒有讓她放開她的小爪子。

“大師,一路辛苦了。”村長是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人家,臉上滿是辛苦勞作的風霜,看起來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耕作的農戶。他臉上賠笑,似乎很是敬畏遠道而來的這幾位穿得很奇怪的高人,一邊還搓著手對領頭的,正用嫌棄的眼神捂著鼻子離他更遠了一些的蘇姑姑尷尬又配笑著招呼說道,“您還沒吃晚飯吧?已經,已經準備好了,熱乎的!”

他想要走近一些,卻見到了蘇姑姑嫌棄著自己的樣子,所以不敢走過來,蘇果突然抽動著小鼻子,眼睛一亮,急忙問道,“燉雞啊?”

“是啊。”見到剛剛走過來的那個英俊卻冷漠的男人身後探出白嫩嫩的一個小姑娘,似乎她並沒有對自己有多少嫌棄,村長眼睛一亮。

“走地雞啊?”蘇果很學術地問道。

她那麼喜歡啃雞腿,當然知道走地雞最香了。

“是啊是啊!”村長也不知道怎麼了,見這小姑娘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頓時也高興起來。

他這麼熱情,還對蘇果很殷切地比了比自己的手指說道,“燉了三隻!”

蘇果無聲地吞口水。

作為狐狸精,對肥雞最沒有抵抗力了。

“蘇果,你彆丟人現眼了!”看到蘇果突然冒出來和臟兮兮的農村人這麼親熱,蘇姑姑氣得眼前發黑,正覺得蘇果給高貴的蘇家丟了臉,卻見顧青已經越過了自己,對村長冷冷地說道,“帶路。”

他一向都不喜歡跟活人打交道,從前每一次聯合任務的時候都不在意活人的死活,可是這一次卻突然張嘴說話了。蘇姑姑用力地瞪了跟在顧青身後快快樂樂地奔向走地雞的蘇果,忍耐了很久,轉頭見蘇環目光閃爍地看著顧青的背影,不由罵道,“你花

癡啊!”

“姑姑……”蘇姑姑從前從來不會這樣罵人的。

蘇環紅著眼圈,卻心裡突然有一種莫名的野望。

蘇果短短時間就能跟在顧青的身後狐假虎威,甚至連蘇姑姑都拿她沒有辦法。

如果她也能跟在顧組長的身後,那是不是就會得到蘇家更多的重視,能早點把蘇果掃地出門,能再也不必背負私生女這個可惡的名聲了?

她當然不會花癡一個肮臟的厲鬼。

隻是如果能利用顧青的名聲完成她的野心還有期待,那就已經足夠了。

“還不跟著!”如果惹翻了顧青,他們全死在這裡特彆行動組也不會說話,他們死了白死的。

蘇姑姑咬牙瞪著蘇果這小廢物的背影很久,這才頓了頓自己的鞋子,快步追著顧青和蘇果走去了村長的家裡。村長的家已經是最光鮮的一處房子,不過也隻不過是土胚的房子,簡陋得可以。

進了這個農家院落,蘇果聽到後麵蘇姑姑追來的聲音也不在乎。倒是覺得這個院子似乎比村子裡還要更冷一些,隱隱透著寒氣。

前麵的村長正滿臉配笑著請他們進去,冷不丁另一頭緊緊關著的廂房裡突然衝出來一個很斯文的男人。他戴著一副黑眼鏡,斯斯文文看起來更像是個文化人,突然衝出來,眼睛卻赤紅一片,看見了顧青和蘇果,他咆哮了一聲,操起了門口的扁擔就撲了過來。

蘇果看著這搖搖晃晃舉著扁擔撲過來的男人驚呆了。

“攔著他!”老村長頓時叫了一聲,撲上去把這個男人給死死地抓住。

他是做農活做得久了的,男人在他的手裡掙紮不得,很快就被聞訊趕來的兩個村民給壓在地上捆了起來。

可就算立刻被堵住了嘴,這個男人依舊在嘶吼著不知道是什麼的聲音,掙紮著,眼睛裡滾出了眼淚。

蘇果疑惑地看著那個仇恨地看向他們的男人。

顧青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落日的餘暉落在他的臉上,背影是一團黑暗與陰冷的痕跡。

他的眼睛靜靜地看著蘇果的背影。

就在那個男人一扁擔撲過來,這個明明弱小得叫顧青伸出手捏死的興趣都沒有的小廢物,一下子就攔在了他的麵前,嗷嗷叫著就要撲上去。

他看著這

個稚嫩又單薄的女孩子的背影,看見她在危機解除,就沒有了剛剛的張牙舞爪,反而探頭探腦,一臉好奇地去看那個被壓在地上的男人,一臉懵懂與好奇。那懵懂天真的樣子,甚至叫顧青垂了垂眼睛,冷漠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迷茫。

她為什麼要攔在他的麵前?

他這麼強大,她明明知道這個男人無法對他做什麼。

“這是誰啊?”蘇果卻好奇地問臉色痛苦起來的老村長。

“這是我兒子。”老村長一邊大聲叫著那幾個跑過來的村民把自己這個奮力扭頭的兒子送到房間裡捆著關著,一邊誠惶誠恐地跟蘇果道歉說道,“真是對不起啊小大師,這個……”他見蘇果對他露出笑眯眯的樣子,不知怎麼心裡一鬆,又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他鬼迷心竅了!”

他似乎因為兒子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見到蘇果乖巧地看著自己,忍不住把這村子裡的事跟她細細地說。

這個村子裡在半年前開始鬨鬼,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村民們就開始反應,通往外麵的路的兩旁總是會出現詭異的成群成群的人影,在夜半的時候,都會圍攏在村子的村口,無數的詭異的人影繞著村子飛快地繞圈似乎想要進來,每天早上村子外麵都會出現深深淺淺的腳印。

當初有村民不信邪,半夜出去進了山,卻遭遇到了很可怕的事,醒來的時候暈倒在村子裡。

他們每一次回想到那時候遭遇到了什麼,都會滿臉驚恐地尖叫。

是人都知道,這是村子裡撞上了詭異的事。

“所以你們來求助特彆行動組啊?”蘇果慢吞吞地點頭。

她想了想村長的瘋狂的兒子,再看看滿臉苦色的老村長,嘴角抽了抽。

父子倆不怎麼像呀。

“您兒子是撞鬼了麼?”

“他是……他和外麵那些鬼有勾結,還執迷不悟。”老村長難以啟齒,然而在蘇果疑惑的目光裡說道,“家裡以前給他定了個媳婦,說等他在外麵上完學就回來結婚。哎呀,他是咱們村第一個大學生咧。”

他捂著頭很難受地對蘇果說道,“成績可好了,名牌大學,光宗耀祖咧!”

隻可惜光宗耀祖的好兒子在外求學,好不容易大學畢業,又上了研究

生,又念了博士,等學成歸來,未婚的小媳婦卻已經病死在了村子裡。他一下子就瘋了,再也不去外麵的那個花花世界,留在村子裡給孩子們當了鄉村教師。

大家都叫他小洋老師。

蘇果覺得這樣的感情有點叫人唏噓。

可是願意留在村子裡當福利不高的鄉村教師,她又很敬佩。

“他怎麼和鬼有勾結了?”

“他那個媳婦……我們都不知道啊!他身上天天藏著他媳婦的頭發,前兩年他媳婦成了鬼回來了,現在還想害死全村的人呐!”

老村長捶胸頓足地說道,“他媳婦就是想叫我們全都去死,才引來這麼多的鬼,把我們都給困在村裡要滅了我們咧!他這個混球,還說他媳婦是救我們的……鬼話連篇!鬼說的話能信麼!”

看著他這麼痛心疾首,蘇果撇了撇站在身邊麵無表情的顧組長,覺得為顧組長尷尬了。

鬼話連篇……

她們組長可就是厲鬼裡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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