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因為學校裡莫名流傳開的疑似傳染病,學校專門城裡了一個調查部門,調查部門的負責人已經急禿了腦袋。

在陸陸續續有人請病假的時候,他就隱隱察覺到了不對,第一時間聯係了疾控中心的人,讓他們來檢查是否是新型傳染病。

如果C城大學裡真的出現了新型傳染病……負責人一腦門子的冷汗,根本不敢去想後果。

這幾天裡,他迅速封了校禁止出入並停了課,學校裡人心惶惶,往日熱鬨的校園裡根本看不到什麼人。

不僅網上有各種各樣離譜猜測,現實裡還要麵對學生和家長的質疑,教育局方麵的施壓,負責人本就不多的頭發一把一把的掉,差點掉成聰明絕頂。

好不容易等到疾控中心的人,負責人就好像餓了三天的人看到一個美味大雞腿一樣,雙眼放光的把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迎接進校園裡。

“現在有多少個病患了?他們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做消殺?”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帶著口罩,眼神犀利,沒有與前來列隊歡迎的人寒暄,直接問道。

為首的負責人一愣,而後迅速說道:“疑似感染的患者已經集中在兩棟宿舍樓裡隔離起來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看看。”

有專業人員在,一眾人心裡也安穩下來,急忙帶著人去專門用來隔離的那兩棟宿舍樓,先去了女生宿舍那棟樓。

這也是很多人第一次直麵生病了的同學,原本他們以為隻是普通的口腔病,再嚴重也不會嚴重到哪裡去。

第一個宿舍中住的是最嚴重的那幾個患者,看到她們的麵容後,眾人都悚然一驚。

原本青春靚麗的女生們表情慘淡麻木,眼神中帶著神經質和瘋狂,她們的嘴唇嚴重潰爛,幾乎能看到白森森的牙齒,不像是人類的嘴唇,更像是腐爛豁開的傷口。

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腥甜腐臭味,令人作嘔。

“你們感覺怎麼樣?”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神情憐憫,輕聲的詢問道,“大概是什麼情況出現這個症狀?是誰第一個出現症狀?”

隻見她們眼中閃過歇斯底裡的瘋狂,瘋狂比劃著,嘴巴不能張開太大,也不敢太用力牽扯到嘴唇部分,她們隻能強忍著劇痛用模糊不清的聲音說道。

“第一個爛嘴巴的是鐘新雪那個表子,肯定是她在外麵鬼混,得了臟病回來傳染給我們的,她喝了我杯子裡的水,我也這樣了,那個賤人是存心想害我!”

“你不要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不知道在哪裡染了病,傳染給了全宿舍的人,你還好意思說我們。”

“醫生,你救救我,我不想毀容,求求你救救我,我才二十一歲,我還這麼年輕……”

“老師,我不想被關在這裡,我想回家,我家人會帶我去治病的,你們能不能讓我回家?”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幾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有些不正常了,尤其是罵臟話最厲害的那個人,已經快要瘋癲了。

在場的人都皺了皺眉,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認真看著那幾個女生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覺得罵臟話最厲害的那個女生,嘴唇似乎肉眼可見的又爛了幾分。

認真取好樣品,如實記錄了所有情況,眾人轉移去下一個宿舍,走出門的時候,還能聽到身後傳來嘶啞難聽的叫罵。

“都怪你這個賤人,你得了病死在外麵也好,為什麼要回來傳染給我們,你怎麼不去死!”

就連見慣了問題學生的負責人都眉心緊皺,但想想這些年輕學生莫名其妙生了不知道的重病,還有可能毀容,他眉心又舒展開了。

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很難保持冷靜,也不能怪這些女生。

眾人又看了幾個宿舍裡的病人,他們有些驚訝,從第一個宿舍的情況來看,本以為隨著時間過去,這奇怪的疾病會逐漸加重,但之後的所有人,都再沒有那麼嚴重的情況。

大部分人都隻是口腔內部潰瘍,根本沒有蔓延到嘴唇部分。

“你們現在感覺怎麼樣?”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對視一眼,“最開始的時候是什麼情況?你們吃了什麼藥嗎?”

他們剛才查看了這幾個女生的情況,發現他們口中隻有淡淡的潰瘍痕跡,已經好了大半。

被隔離在這幾個宿舍裡的女生們如實答道。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嘴巴裡長了好幾個潰瘍一樣的東西,喝水都痛,看到有同學慢慢爛到嘴巴外,我們也很慌,就吃了一些治療潰瘍的藥,沒幾天就好了……”

另一個女生補充:“我潰瘍情況不嚴重,也沒搶到藥,什麼都沒吃,沒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奇怪,太奇怪了。彆說疾控中心的人,就連對醫學一竅不通的調查部門工作人員都覺得事情有些靈異。

這個怪病,在有些人身上就嚴重到毀容,在有些人身上就隻是幾天就好的小潰瘍,不值一提……難道說這病還看人下菜碟?

“你這幾天做了什麼?”疾控醫生又問那個沒吃藥就痊愈的女生。

“我沒做什麼啊。”她回憶道,“我就是和平時一樣,呆在學校看書,複習……”

能看出來,她是個性格安靜內向的女孩子,擁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對外界的社交需求比較少,哪怕染上了未知的疾病,她也能保持冷靜。

又問了幾個問題後,看完了所有的病人後,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將采樣都收拾好。

負責人試探性的詢問了他們對這個病的看法,但他們卻說:“目前什麼都看不出來,隻能等化驗結果了。”

說完,他們就急急忙忙的帶著采樣離開了。

留下滿臉愁容的學校工作人員,站在校門口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歎氣聲此起彼伏。

“現在怎麼辦?”有人問道。

負責人摸著又掉了幾根頭發腦門:“能怎麼辦,等他們出結果唄。”

說著,他眼裡閃過了一絲異樣,說道:“不知道,我們請的道長……到哪裡了。”

其餘人頓時都沉默了。

事實上,在負責人上報情況,並聯係疾控中心時,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還去聯係了所謂的‘天師’,想讓天師也來看一下情況。

一眾堅信科學的唯物主義園丁們知道後,心情都很複雜。

以負責人平時的生活習慣來說,沒看出他有什麼奇怪的信仰啊,怎麼突然就冒出個天師來,讓人不知道怎麼反應。

對此,負責人義正辭嚴的解釋:“就算沒看出什麼問題,讓道長幫忙改個運氣,以後更順一點,求個心理安慰也好啊。”

說人話就是,沒需要的時候,他就不信;有需要的時候,他就選擇性相信一下。

就在眾人腹誹著準備回到校園裡的時候,一輛車突然轉了過來,車窗搖下,露出一個雜草一樣亂糟糟的黃色腦袋:“師傅,開下門,讓我們進去啊。”

負責人衝他們擺擺手:“不好意思,我們封校了,不允許外人進入。”

雜草黃毛一愣:“不是你們請我們過來的嗎?”

“我什麼時候請你們……”負責人話說了一半,也愣住了。

黃毛衝著他齜牙一笑,笑得負責人眼前一黑。

來都來了,也不好再臨時讓人掉頭回去,最後眾人還是捏著鼻子讓這個奇怪的黃毛開車進了學校。

一邊等著他停車,負責人一邊在心裡琢磨,要不直接給錢,讓他們直接回吧,也不必浪費時間時間精力了……

正在想著,黃毛顛顛兒的下了車,但他沒有和校方的人交流,一路小跑到另一邊的後座,拉開車門。

車裡走下來一個身穿白色古裝,一頭長發披散的人,下車後,他看了看不遠處的小樹林,收回視線,自我介紹道:“我是顧東亭。”

原本即將說出口的婉拒被堵在了喉嚨裡,向來見慣了各色人物的負責人在他的視線下,竟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壓力。

“顧道長,你好。”負責人緊張的伸出手,“我是這次任務的發布人。”

鮮少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普通人不了解的另一個世界,他恰好就知道那麼一點,還專門拜托彆人替自己發布了一個任務。

如今的玄學界良莠不齊,他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

看到黃毛的時候,他竟然有‘理應如此’的失望,在看到顧東亭後,他心裡的懷疑頓時煙消雲散。

顧東亭身上,好像自帶一種令人信服的奇怪魔力。

淺淺與負責人握了握手,顧東亭直入主題:“先去看看當事人。”

負責人忙不迭的走在前方替他帶路。

“現在的神棍都不流行仙風道骨的人設了?改成cospy了?”不知道是誰在身後嘀咕了一句,“這麼好看,難怪彆人願意花這錢。”

什麼天師道長,抓妖驅邪,恐怕純粹是花錢看美男罷了。

聽到這句話,負責人抽了抽眉毛,當場罵了起來:“胡說八道什麼呢,不要在背後嚼人舌根,你們可是老師,要以身作則!”

頓時,沒人敢說話了,隻是心裡仍有不解,這年輕人到底有什麼能力,讓負責人都這麼緊張?

眾人又老路重走了一遍,回到了那個情況最嚴重的宿舍中,進門後,看到顧東亭,原本還在鬨脾氣的幾個女生都頓了頓,而後飛速的拿出口罩,戴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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