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虛師太揚聲道:“不知船中是哪位高人,何不出來見教,藏頭露尾可並非英雄所為。”
張翠山抓著殷素素的手一緊,殷素素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心思電轉,想著今天怎麼把這事敷衍過去。
卻見小船船艙的簾布被人揭開,船艙中緩緩走出一個人,還順手極其自然地將簾子掛在了掛鉤之上,船艙並不大,讓在外麵的人一眼就能看清艙內再沒彆人。
艙中走出竟是一個小小少年,張無忌學著他爹的樣子用輕功梯雲縱輕輕鬆鬆上了武當派所在的大船,麵對在場數十個武林高手的注目也麵不改色,朗聲道:“我不是什麼高手,但是也不能聽憑那個老道士對我娘言語不敬,還無動於衷。”
“你娘?!”“誰是你娘?”
殷素素沉下臉,“張無忌,還不過來。”
張無忌剛才還一臉的坦蕩,聞言立時像個鬥敗的公雞,期期艾艾蹭倒殷素素和張翠山身邊,“娘,爹,孩兒下不為例。”
殷素素微微蹙著眉,也不多和他計較:“你知道就好。”
張翠山也沒責怪他的意思,無奈的搖搖頭,不無寵溺地說:“自己數數,這個月都幾回下不為例了?”
看到他們的互動,眾人皆是大嘩,剛剛還有人猜測,殷素素與張翠山的婚姻也許是個騙局,現在馬上就有一個會武當功夫的少年出來證明,他們連兒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隻有西華子,憤恨的瞪著張無忌,想來是在思考怎麼報毀牙之仇,唐文亮看著這場鬨劇,吩咐手下弟子開船:“我們走!”
西華子兀自暴跳如雷:“我的牙!等我去收拾那小子!”
唐文亮冷笑道:“讓一個小孩傷得這麼狼狽,彆說他有天鷹教和武當派的一堆親戚罩著,你不能將人怎麼樣。就算沒有人攔,你今天要是真在眾人麵前對個小孩動手,我看你昆侖派首座的位置也該退位讓賢了!還沒讓人笑話夠嗎?”有機會他倒是想問問昆侖何掌門人怎麼會收這樣一個沒腦子的大弟子。“俞二俠,在下等告辭!”
俞蓮舟一拱手道,“後會有期!”
等對方的人一走光,殷素素修書一封,讓李堂主等人先帶信回天鷹教,承諾不久她就會回總舵親自與她爹說明,便打發了天鷹教的眾人,甲板上隻剩下俞蓮舟還有張翠山一家三口。殷素素才沉下臉色,問張無忌:“你義父呢?”
“五妹,彆給無忌臉色瞧,我在這兒。”謝遜竟是從看起來空無一人的船艙裡大步走出來。
殷素素氣道:“我就說無忌的準頭還沒有那麼好,能隔得老遠打落了西華子的六顆門牙,肯定是大哥出手!大哥你又是怎麼答應我的?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萬一給那些人撞破了怎麼辦!”“無忌你也是,怎麼不看著你義父……”她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顯見是氣得很了!
謝遜和張無忌兩個束手聽訓,不怪他們沒骨氣,隻是這種情況在冰火島總要隔三差五上演一次,他們已經習慣了不去反抗。
俞蓮舟大驚:“他……他是!”
金毛獅王謝遜的特征特彆明顯,一頭顯眼的金發,高鼻深目,一看就像有外族血統,最顯眼的是他拿在手裡的那柄兵刃,烏沉沉的非金非鐵的大刀 ,不知是何物所製,即便遠遠觀之,也知道它是鋒利無匹,返著幽幽冷光。俞蓮舟雖然從未見過謝遜本人,但是聯係前後環境,此人是誰,這也太明顯了吧?!
“謝遜?!”
張翠山連忙道:“二師哥稍安勿躁,這是我義兄謝遜,也是無忌的義父,此事說來話長,待我們進到艙裡,避免被外人窺探,再慢慢跟你詳細說。”
張翠山被俞蓮舟拉走去密談,殷素素不願意去湊那個熱鬨,她看得出來,俞蓮舟對她很有意見,剛剛還想讓她跟著天鷹教的人一起回去,若不是張翠山頂著他二師兄冷冷的目光,說出什麼要跟她‘天上地下永不分離’的話來,想來他已經把她趕走了。
等到幾人在大船上安頓下來,謝遜突然說道:“素素,你雖然叫我一聲大哥,我卻比你大二十多歲,若是我的孩兒能平安長大,跟你這年齡要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