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問:“師傅,到底有什麼事要交代我,難道比三師兄還重要?”
張三豐淡然的說道,“自然是大事。這些年來為師閉關,就是為了參悟太極功,如今已得其中精髓,自此我武當派可以發揚光大,不輸於達摩東傳的少林武功。而翠山你要做的就是,繼承我的衣缽,將之發揚光大。”
張翠山極為震驚,“什麼?我何德何能?怎能越過眾位師兄,繼承師傅的衣缽,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師傅三思!”
張翠山想了想又說,“我們七人各有所長,大師哥深通易理,衝淡弘遠。二師兄刻苦勤懇,武功最高,三師兄精明強乾,師父交下來的事,從沒錯失過一件。四師兄機智過人。六師弟劍術最精。七師弟近年來專練外門武功,他日內外兼修、剛柔合一,那是非他莫屬……”
張翠山用眼神求助於師兄們,隻見他們對師傅如此決定似乎並不意外。
大師兄宋遠橋說道:“恩師的衣缽傳人,負有昌大武學的重任。不能單以排行高低而論。”
二師兄俞蓮舟說,“恩師常自言道,‘天下如此之大,武當一派是榮是辱,何足道哉,但若能精研武學奧秘,慎擇傳人,使正人君子的武功,非邪惡小人所能及;再進而相結天下義士,驅除韃虜,還我河山,這才算是儘了我輩武學之士的本分。’因此恩師的衣缽傳人,首重心術,次重悟性。說到心術,我師兄弟七人無甚分彆,悟性卻以五 弟你為最高。”
七師弟莫聲穀說,“所以說師傅的衣缽傳給誰,我們早有共識,五哥,你既然回來了,彆辜負了師傅的垂愛,大家的期望。”
武當派不像其他幾大派,弟子之間,為了更多資源和傳承,互相勾心鬥角。張三豐收徒最重品性,次重能力,武當七俠親如兄弟,情愈骨肉 ,向來和和氣氣,張三豐選傳人也早就給大家透過口風,所以沒有人覺得意外。
張三豐說,“我七個弟子之中,悟性最高,文武雙全的,惟有翠山。我原就盼你能承受我的衣缽,可惜你十年來存亡未卜,就怕你是凶多吉少,現在你平安歸來,自然要達成這個心願。”
張翠山見自己的師傅和眾位師兄弟對他的期望如此之高,為師父儘孝他已經缺席了十年,既然回到武當,他就應該撐起責任,不能一味的再退縮。
殷素素見張翠山接受了師門的安排,畢竟是十年來朝夕相處的感情,也替他高興,對眾人說:“事不宜遲,我這就下山了,犬子無忌,還請師傅和眾位師兄弟們代為照顧。”
張翠山眼含不舍之意,但也知道這次師傅的安排,他不能違背,終究也沒有反抗。
張無忌雙手環住她的腰,無比依戀不舍,“娘,你要走了嗎?”
殷素素替他捋了捋頭發,對這個從未離過眼前的孩兒也十分不舍,這一分開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不錯,娘還有要事要辦,你要聽爹爹還有太師傅的話,不要闖禍,用心習武,知道嗎?”
張無忌不舍的說道,“娘,我想和你一起去。”
殷素素說道:“不行,外麵世道險惡,你還是留在武當山上。”張無忌犟嘴道,“既然世道險惡,為什麼爹爹舍得你一個人去?”這話說的本就覺得有愧於殷素素的張翠山更加無地自容。
殷素素向張無忌一瞪眼睛,“大人已經決定的事,你無權置喙,你還沒有成年這事就沒有參與權,還有是誰教你對爹爹這麼沒有禮貌的?”
殷素素對張無向來是該溫柔時溫柔該嚴厲時嚴厲,張無忌最愛她的同時也最怕她,見殷素素一認真起來,他就害怕了,說:“無忌知道錯了。”
殷素素和殷天正,謝遜,殷野王,一起下了武當山。殷天正一直強忍怒氣,“他武當派有什麼了不起?我處處敬那張老道三分,他竟然把你獨自打發下山,還讓你們夫妻長久分隔,他分明是記恨咱們天鷹教傷了他的三徒弟,拿素素出氣呢!”
雖然殷天正也覺得讓他們分開很不錯,對這個以名門正派自居的女婿,還是怎麼看都看不上,但是這話竟然出自男方的長輩之口,怎能不讓殷天正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