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惱他出言無狀,她一手被段譽拉著,略微側了側身,抬腳踢了塊石子出去,正中雲中鶴下盤,隻聽雲中鶴‘嗷’的一聲慘嚎,摔將在地。
段譽奇怪的向後看了看,發現雲中鶴已倒,不由得停了下來大為奇怪:“怎麼回事啊,這大惡人自己把自己絆倒了?真是好笑!”
王語嫣也不由得被他的傻話逗得笑出聲來。
誰知那雲中鶴突然暴起,撲將過來,段譽眼看已經躲避不及,心中大悔,不該停下來看熱鬨。
千鈞一發之際,驀地裡一側伸出一把判官筆,將雲中鶴隔開,那人和雲中鶴鬥了起來。
段譽本來以為要小命嗚呼了,正要拚死擋在王語嫣麵前,這時死裡逃生,興奮的說道:“是朱大哥!太好了!”是鎮南王府四大護衛之一的朱丹臣。
不久又出現一個人手持銅棍的人和朱丹臣一起禦敵,正是鎮南王府四大護衛中的另一位褚萬裡,二人合力,雲中鶴自知不敵,且打且退,落荒而逃了。
兩位家臣見打跑了惡人,才過來高興的給段譽見禮,“公子,可算找到你了,你被吐蕃國師鳩摩智抓走之後,我們好生擔心,找遍了大江南北,如今可下找到公子了!”
段譽也很開心,“朱大哥,褚二哥,能遇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段譽十分緊張王語嫣:“王姑娘,你怎麼樣,雲中鶴那惡人有沒有嚇到你?”
王語嫣雖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也知他是真心關心於她,所以頗有耐心地說:“放心吧,我沒事。這兩位是?”
段譽說:“我給你介紹,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朱大哥和褚二哥,他們的武功都非常高,是大理那裡難得的高手。”
王語嫣說道:“有勞二位出手相救。”
朱丹臣說:“姑娘彆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隻是公子太過謬讚了。”
段譽興奮的說:“對了,你們怎麼在這兒?隻有你們兩人嗎?”
朱丹臣說道:“不止我們倆,四大護衛都來了,一來找尋公子的下落,二來王爺有一些武林之事需要解決。”
段譽說道:“我爹也來了,他在哪兒?”
隻見前麵的桑樹林中轉出一個中年人來,身高體健,眉目俊朗,身後跟著另外兩個護衛古篤誠、傅思歸,此人正是段正淳,他說道:“譽兒,你是想見我,還是不想見我?”
段譽驚喜的迎上去,說道:“爹!孩兒當然想見您!”
段正淳說:“那你離家這麼久了,我們找不到你,你自己就不知道回來,我看你是樂不思蜀了。”他意有所指,覺得這個兒子的風流倜儻是遺傳自他,無論走在哪裡,身邊都要跟個紅顏知己。
他轉向王語嫣,這一細看之下,卻是愣在了原地,神情變幻莫測:“你!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他乍一看她還以為是自己的故人,但是這姑娘明顯才十七八歲,年齡對不上號,而且細看之下,要比他的故人更美上了幾分。但是兩女長得如此相像,不會一點關係都沒有!
段譽奇怪道,“怎麼了爹,你認識王姑娘?”
段正淳自言自語道:“你姓王,錯不了,你娘阿蘿她可安好?”
王語嫣也不奇怪他怎會知道自家娘親的小名,隻是心中真歎氣,看來這人就是她的便宜爹了。
王語嫣說淡淡的說,“還好,我家種的茶花向來不缺花肥。”
段譽打了個冷顫,說:“爹,你難道認識王姑娘她娘王夫人嗎?曼陀山莊姓段的和大理人都不能進,誰若是中了一條,必定要被殺了做花肥。爹你是怎麼毫發無傷的?”
段正淳淒然道:“有這種事?阿蘿她一定是不肯原諒我,一直對我耿耿於懷。”
段譽想到他爹的風流個性,心中有些懷疑,不過想到王夫人對男人記惡如仇的樣子,覺得還是自己多心了。
被雲中鶴這樣一攪合,他們兩方意外相遇,不然肯定又得錯過。他們重新回到王語嫣住的客棧。段譽給他爹講說分彆以來的種種,說到種種驚險之處,最後都能逢凶化吉,還挺自鳴得意的。
聽得段正淳搖頭歎氣:“哎,你這個不知深淺的小子,你這條小命,險些葬送在外麵,你是不知道我還有你伯父有多擔心啊!”
作為父親的聽到孩子遇到驚險,自然不可能當成故事聽,未免跟著擔驚受怕,這期中的拳拳愛子之心表露無遺。
王語嫣本來應該回房去,不應該在這兒聽他們父子敘話,但是段正淳對段譽的這個樣子,讓她想到了上一世的殷天正,同是位高權重的人物,對待子女時,就隻剩下一片關愛之心了。
段譽問道:“對了,爹,你此次出門就是為了專門找我嗎?”
段正淳說道:“一來是找你,二來,少林寺的玄悲大師在咱們大理的境內遇難,我這次出大理,也是想向少林寺去解釋化解這件事。”
段譽說道:“一定是鳩摩智那個番僧乾的,他為了逼迫天龍寺的眾位伯祖們使出六脈神劍,我親眼看到他用無相劫指!剛好玄悲大師就是被自己的成名絕技無相訣之所殺,那時鳩摩智正好在大理,除了他是凶手,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段譽這時拿眼偷偷的去瞧王語嫣,還有好多人說玄悲大師是被姑蘇慕容複所殺,因為慕容複善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見王語嫣竟然沒什麼反應,心中有了些安慰,想還好她沒有時時不忘她表哥。
段正淳說:“我也聽你伯父說了,所以你若在鳩摩智的手中,我們才更為擔心,好在有驚無險。”
段譽說道:“其實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鳩摩智,要不是他把我捉到燕子塢去,我就到不了太湖,到不了太湖,我就大不了曼陀山莊,那我就更不會遇見王姑娘了,那人生豈不是太沒意思。”
王語嫣聞言看了他一眼,說道:“段公子,咱們隻算得上是君子之交,你可要謹言慎行,彆說出唐突的話來。”
段譽連忙說道:“王姑娘,你彆誤會,段譽絕對沒有唐突你的意思,我是說能遇見王姑娘你,隻要能這麼看看你,現在就算讓我死了,我也甘心情願了。”
朱丹臣,褚萬裡等人見他越說越糟糕,人家姑娘不惱才怪,不由得暗自好笑。
段正淳見他說得情真意切,知道段譽從來不打誑語,自己兒子是什麼性格,段正淳簡直太了解了。段譽簡從小就是個癡兒!對什麼東西一旦迷戀上,那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記得他小時候,得了一盆一株花開出十八種顏色的茶花,便整日裡看著這本十八學士,賞玩發呆,足足幾個月時間,茶飯不思,直到看得花兒都謝了,還回不過神來,哇哇大哭了好久。
段譽對這位姑娘和之前的所有姑娘都不同,他是皇子龍孫,從小就有一大堆貴族小姐喜歡他,但是他都對她們置之不理。比如之前跟他一起回到王府的木婉清,也算是世間罕見的美人兒,在知道他們是親生兄妹之前,木婉清已經對段譽情根深種,段譽對人家似乎也有些心悅之意,但是絕對達不到如今這種忘乎所以,忘乎一切的態度。
深知段譽性格的段正淳,確定他兒子在感情上鐵定是淪陷了。
段正淳心道,也好,自己與阿蘿做不成夫妻,若是他的兒子能和她的女兒結成兒女親家,也比變成一點兒關係沒有的陌生人強。
段正淳想到這兒,突然臉色一僵,問王語嫣道:“姑娘,你是哪年出生的?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段譽臉‘騰’地紅了,急道:“哎呀,爹,你問這個乾什麼?!”他深知王語嫣看不上他,他父親竟然向人家姑娘要生辰八字。
這時,男女相親之前,就是要先合過生辰八字,看有沒有衝突,再定是否婚配。段譽簡直就尷尬得羞憤欲死。
王語嫣起身道:“段老爺你問我的生辰八字,本來告訴你也沒什麼,但是女兒家生辰確實不好被外人知曉,隻能恕難從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回房休息,告辭。”
段正淳剛才是一時情急,話一出口也覺得太過唐突了,這時,碰了個軟釘子,也不著惱,隻覺得這姑娘看似柔弱,到也不是能被人欺負拿捏的性格。不知為什麼他不但不惱,心裡反到有點欣慰,覺得挺喜歡她,當然,這種喜歡和對秦紅棉和甘寶寶她們那些美女的喜歡是大大不同的,像是長輩對小輩的愛護喜歡之情,猶如他自己對段譽。
晚上,段譽到段正淳的房間想跟他多說會兒話,發現他正在洗澡,便說道:“那爹你先洗著,我待會兒再來吧。”
段正淳說:“不用,我這就洗完了。”說著他就拿起毛巾擦乾身體,穿起外褲披著衣服從浴桶中出來,說道:“在外麵就是不如在大理方便,今天騎了一天的馬,若是不洗個澡,渾身不舒服。”
段譽笑道:“我當然知道,爹最愛乾淨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段正淳露出的手臂處,那裡有一個淡青色的胎記,成火焰形狀,說道:“這個胎記爹你和伯父都有,怎麼會這麼巧?”
段正淳不太在意的說:“段家的人有的就會遺傳這個胎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